“我不會阻止你,只是想要告訴你,若寒也在那人手裡,你最好想清楚後果,再決定怎麼做纔是正確的。”冷傲宇早就猜到冷貴妃不會配合,所以他纔會主動提議讓那人將煌若寒帶走。
對冷傲宇而言,冷貴妃和煌若寒雖然都是親人,但也都是阻礙他成功道路上的障礙,對於障礙的首選處理方式是直接剷除,不過冷傲宇也算是比較重視親情的人,他沒辦法對親人做到冷酷殘忍,所以只能選擇挾持抑制的辦法。
聰明的冷貴妃思緒迅速轉動,很快想到煌若寒被挾持的理由原因,正因如此,她才瞬間憤怒非常,猛的加力甩開冷傲宇的手,眼神恨恨的瞪着冷傲宇。
“別這樣看着我,我只是太瞭解你,太瞭解若寒,在你們心裡,最重要的不是冷家,而是如今的皇帝,所以這是必要的保鮮手段。”冷傲宇只是不希望在他的計劃裡,出現一絲一毫的意外,所以哪怕意外因素有可能是他的家人,他也會將其扼殺在搖籃裡。
“你瘋了……你們都瘋了!”冷貴妃很想怒罵很想指責冷傲宇一番,但聽冷傲宇說出這番話,怒罵和指責突然消減許多,反倒是無力和頹然更多。“甚至都不知道那人是誰,甚至一點都不瞭解那人,甚至……哈哈哈……我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呢!終歸是自作自受!”如果她能更早的權衡利弊,更早的看清保住冷家,保護煌若寒纔是最重要的,何苦會走到今天這種地步。
被最愛的男人冷落、捨棄、鄙夷,被最愛的家人利用、幽禁、威脅,腳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腳下的路都是自己選的,她怨不了別人,只能怨自己貪心不足蛇吞象,明明可以擁有最好的,可惜卻親手毀了這一切。
“女兒,你別這樣,這是冷家共同的決定,爲搏出一條出路。”冷傲寧很心疼、很無奈的寬慰道。
“父親,我都明白。”冷貴妃突然收斂外放的情緒,十分冷靜的看向冷傲寧,她明白冷傲寧其實是不願冷家揹負上造反的罵名,她也明白冷傲寧清楚煌樞剡不會放過冷家,她更明白,冷傲寧同意冷傲宇的計劃實屬無奈。
聽到冷貴妃這樣說,冷傲宇倒是放心了一點,不過冷傲寧卻更加擔心,這樣的情緒、這樣的言語,實在不符合冷貴妃的性格。
“父親,這是你與叔叔的選擇,女兒不會再說什麼。”說到這裡,冷貴妃頓了頓,深吸一口氣,彷彿做了某種非常重大的決定。“所以女兒也有女兒的決定,希望父親和叔叔不要阻攔女兒。”
“這不可能!”冷傲宇斷然拒絕,因爲他非常清楚冷貴妃的意思是什麼。
不可能?可不可能絕不是冷傲宇說的算的,冷貴妃冷冷的掃一眼冷傲宇,毅然決然的轉身。
只是冷貴妃沒有料想到,冷傲宇會爲了計劃的成功直接對她出手,手起手落,手刃痛擊在冷貴妃頸後,冷貴妃連一丁點反抗能力都沒有,直接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你這是做什麼?傲宇。”冷傲寧快步走到冷貴妃身邊,心疼的檢查這冷貴妃的情況。
“兄長放心,嬌月只是暫時失去意識而已。”冷傲宇不甚在意的解釋。“請兄長理解弟弟,如果讓嬌月離開,她勢必會將冷家的計劃告訴皇帝,這樣一來,只會加速冷家的滅亡速度。”
冷傲寧靜靜的、冷冷的看着冷傲宇,這是他的親弟弟,他怎麼會不瞭解,只是一直以來都沒有挑明罷了!口口聲聲說是爲了冷家,其實爲的更多的,應該是擁有更強更龐大的地位吧!
雖說男人有點野心很正常,但像冷傲宇這樣,將整個冷家都搭上的,冷傲寧實在不能苟同,如果不是別無選擇,他也不會贊同這麼極端的計劃。
祭天祭祖當日。
夜攸蟬早早的被煌樞剡從牀上挖了起來,迷迷糊糊的穿上衣服,迷迷糊糊的洗漱,迷迷糊糊的吃點早餐,然後再迷迷糊糊的被煌樞剡抱着上馬車,直奔落英山。
前往落英山的隊伍非常龐大,浩浩蕩蕩的走出皇宮,走出甯都,儀仗隊舉着煌羅王朝的旗幟走在最前方,其後是樂戰嶸帶領的禁軍隊伍,在禁軍後方的則是煌樞剡與夜攸蟬的馬車,緊接着則是太子煌若淵的馬車。
走在太子後面的則是逍遙王煌逍煜的馬車,接下來是皇子煌若擎、公主煌若靈等。
馬車的排列順序有很明顯的身份等級象徵,而且馬車的外觀,馬車外的隨行人員,也會根據身份的不同,有相應的變化。
馬車的最尾端由甯都軍精銳斷後,與主要負責保護皇帝皇后的禁軍不同,甯都軍主要負責保護的是所有皇族及王公大臣,所以人數上要比禁軍多上一倍。
大部隊的前行速度並不慢,但因馬車、馬、人數量太多,想繼續提速,也有些困難。
落英山位於甯都正東方的位置,身處甯都就能看到落英山的山頂,雲霧繚繞、美輪美奐的山頂。
霄雲山位於甯都正西方,與正東方的落英山遙遙相望,最高山峰呈奇蹟般的直線,故而兩座山被譽爲煌羅王朝境內的兩大奇蹟,是煌羅王朝內兩處最爲神聖的地方。
和霄雲山的距離一樣,出了甯都後,向正東方行事大約兩個時辰的路程,就能抵達落英山腳下,在過程中細心的人都能發現,越是靠近落英山,空氣就越加清新,有種靜氣凝神的作用。
有一點落英山和霄雲山截然不同,那就是霄雲山常年時時對外界開放,而落英山只會在祭天祭祖這日,對外界開放,且只有皇族臣子有資格登上落英山,其他人只允許在周圍無名的峰巒逛一逛。
抵達落英山山腳下後,所有人必須徒步登上山頂,這點就連皇帝皇后都不允許搞特殊,必須用自己的腳,一步步走上去,代表的是對上天、對先祖們的尊重。
一行幾百人,由煌樞剡領頭,勻速的向山頂前進,過程中很安靜,沒有人講話,更沒有人喊累,一步步都走的很虔誠,彷彿山頂等待着神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