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還真是不知道事情究竟從哪裡泄露的,此刻皇帝一提起,長公主這才明白,原來是楚家出了內奸。“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玉佩?九彩飛鳳玉佩?那是風兒當初從一個當鋪裡得到的,他覺得好看就留下來,等到遇見雲兒時,便送給了雲兒做定情物。”
“一幅畫?不知道陛下說的是什麼畫?楚家書房裡藏了不知道多少名畫,大多都是前朝流傳下來的。若是這些就能證明楚家與前朝勾結,那陛下國庫之中有的是名畫,豈不是陛下也與前朝有勾結?”
長公主可不好惹,她既然鐵了心不肯承認,自然有辦法辯解。不過長公主也有些納悶兒,究竟是哪一幅畫泄露了天機?她之前毀壞了不少東西,卻並沒有留意到畫作少了什麼,這一時之間,還真是想不起來。
再者,就是楚家這個內奸,究竟是什麼人?該死的東西,他究竟都聽到了什麼?以至於皇帝能夠判斷出巧雲的身份?“陛下想要誣陷楚家,就別弄出這些莫須有的事情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楚家上下人等幾百口人的性命,都在陛下一句話而已,找那麼多借口做什麼?”
長公主的話,簡直把皇帝噎的不行。皇帝被巧雲那一刀傷了肺葉,最近總是咳嗽,這會兒被長公主氣的,更是一陣猛咳。好半天才停下來咳嗽,皇帝便盯着長公主,氣呼呼的說道。
“皇姐果真是伶牙俐齒辯才無礙,明明朕手裡有證據,卻讓你說的好像朕捕風捉影一般了。好啊,那朕就命人把證人證物都帶來,也讓皇姐死心。”說話間,皇帝揮揮手,就讓人去拿東西,還有帶人進來。
過了一陣子,有內侍先捧着兩個盒子走進來,盒子打開,裡面正是巧雲的那塊玉佩,另外那幅畫,正是長公主母親的畫像。長公主一見那畫像,知道事情不太好辦,關鍵是巧雲與畫像中的人有些相像。
還沒等長公主說別的,外面又有內侍領進來了一個人。長公主一看,不是旁人,正是她的那位婆婆,老國公的妻子,老夫人。
長公主眼神一凝,暗自咬牙,她怎麼也想不到,楚家的內奸,竟然會是老夫人啊。不過想想倒是也就釋懷了,老夫人是老國公的枕邊人,估計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楚康盛跟老國公談話,一時沒留心,被老夫人聽見了。
老夫人一心想要扳倒楚康盛這一房的人,然後讓他的兒子們繼承國公府,心裡不知道怎麼恨楚康盛夫妻呢,這下好不容易抓到了把柄,自然是不肯撒手的。這蠢貨,真以爲楚康盛夫妻倒臺了,皇帝就能放過楚家其他人?愚蠢的老婆子,自討苦吃呢。
之前長公主還奇怪呢,爲什麼楚家被抄家了,然而卻不見到老國公和老夫人跟她關在一起?原本還以爲那些人都被關進了天牢裡,此刻看來,應該是老夫人以出賣楚家爲代價,換了兒子們的平安。
就是不知道老國公現在在哪裡?若是他知道,楚家竟然是被他的妻子出賣,真不知道老國公會是什麼樣的心情了。最毒婦人心啊,明明是枕邊人,結果卻背後捅了最親近的人一刀。這種被人揹叛的感覺,老國公也終於嚐到了。
見到老夫人進來,長公主一動不動,也沒說話。倒是皇帝這會兒開口了。“楚夫人,就把你當時聽到的話,對朕的皇姐再說一遍吧,也省得她說,朕是在誣陷楚家。”
老夫人見到長公主那帶着仇恨的眼神,也是心中一驚。好不容易纔穩住了心神,就把當初她在牆壁夾層裡躲着,偷聽到楚康盛和老國公的談話,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陛下,當時臣婦就在那牆的夾層之中,聽得真真切切,臣婦不敢有半點兒謊言。”老夫人說完了,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還請陛下開恩,看在臣婦一心爲大遼的份兒上,千萬饒過我那幾個苦命的孩兒。”
皇帝不愛聽這老婦哭訴,於是一揮手,內侍上前來,又把老夫人帶走了。等老夫人離開,皇帝看着長公主。“皇姐還有什麼話可說?這可是你的婆婆,老國公的夫人親口承認,皇姐難道還能狡辯不成?”
長公主冷笑,“陛下不是不知,那婆子從始至終都不喜歡我家夫君,她一直在找機會想把國公的位置給她所生的孩子。這些年那婆子不知道找了多少麻煩,設計了多少陷阱害我們。遠的不說,前次巧雲被擄劫,其中不是也有這婆子的影子麼?那個墨蘭,就是她的孃家侄孫女。”
“這種人的話也能信?哈哈哈,別說她剛纔說的那些話前言不搭後語,根本沒有一句話明確說出了雲兒的身份,就算是真的說出來,那也是她胡編亂造的。這種人的證詞,不足爲信,陛下還是不要找藉口了。”
反正長公主就是一個念頭,抵死不認。只要她不肯承認,就算是皇帝執意要殺楚家人,那也只能落一個羅織罪名,以莫須有名頭陷害忠良的名聲。雖然對於朝政沒有太大的影響,可是對於皇帝來說,卻要落一個千古罵名。
面對長公主這般狡辯,皇帝也是無可奈何。這是他的姐姐,當年幾次救了他的性命,又幫着他登上了皇帝的位置。皇帝就算是心再狠,也沒法對姐姐下手。“哼,皇姐也不必狡辯了,朕早就命人去將定國公抓捕歸案,只要定國公回來,審問之下,什麼都能問清楚了。”
長公主一聽這話,當時臉色就變了。“昏君,你這荒淫無道的昏君,竟然爲了一個女人,就這樣對待忠臣。我夫君還在疆場廝殺,爲你效力,驅除南紹叛軍呢。你就這樣對他,你居心何在?蒼天有眼,就該讓你這江山傾覆,讓你這昏君做一回亡國之君,那纔是報應。”
涉及到丈夫,長公主終於沒辦法淡定了,她也不管那些,指着皇帝就是一頓罵。“昏君,暴君,我當初怎麼就瞎了眼,會幫着你這昏君登基?你這昏庸無道的東西,覬覦外甥媳婦,貪戀美色,便可以羅織罪名構陷忠臣,我真是後悔死了。”
“老天爺會長眼的,你等着吧,你不會有好下場。”長公主氣的不行,這會兒也顧不得什麼了,就是一頓罵。
“來人,將這潑婦帶走,瘋婦,簡直是瘋了。”皇帝氣的不行,乾脆讓人把長公主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