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瘋狂讓葉子依心驚之餘,更多了幾分對他的不信任。她雖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麼方法,讓自己和翌晨沒有染上疫病,但是葉子依知道,他這麼做,不過就是在給羽穆焯下套而已!
不僅僅是葉子依,羽穆珩也有強烈的這樣的感覺。如果說之前,他對於凌休所說的話還是有一分懷疑的話,那麼現在,他基本上能確定,凌休是在給羽穆焯下套。
而反觀羽穆焯,自從他成爲了太子之後,日漸感覺到肩頭上的壓力。因而此時此刻,他的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賭!疫情的嚴重讓他分身乏術,羽常鎏的惡化也幾乎成了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好。”看着凌休,羽穆焯的眼神明明滅滅,卻最終定格在堅定的希望之上,“我信你一次,我也希望這一份信任,能讓你不要繼續作孽。這天下……不能被你毀了!”
“哈哈哈!”聽了羽穆焯這話,凌休放肆地大笑,他用手指着羽穆焯,笑得用另一隻手捂住肚子,“天下?!這天下已經腐爛了!人心也已經腐爛了,我就是要毀了這天下,創造我自己的國度!”
凌休這癲狂的模樣讓葉子依心頭不安的感覺更加強烈,而眼瞧着羽穆焯就擡步向前,羽穆珩也是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別相信凌休,我和子依已經確認,凌休在騙人。若是那棺材裡的不是皇姐的屍體,你又要如何?”
因着知道羽穆珩是對自己好,所以羽穆焯才強忍着心頭的那幾分怒意。若是別人攔着他,他必當立刻發火的。他現在還有別的辦法嗎?沒有了!這個賭局,他需要的是支持他的人,而不是反對!
深吸一口氣,羽穆焯直視羽穆珩的眼,沒有絲毫退縮:“若是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和二哥你商議。但是唯獨這件事情,不行!誰都攔不住我,我沒有其他的路可走了!”
羽穆焯難得這麼固執,羽穆珩看着他眼中的堅定,知道自己作爲一個王爺,已經冒犯了他作爲太子的權威。但是這麼一路走來,他們兄弟二人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怎能在這個時候任由羽穆焯胡來?
羽穆珩依舊是攔着羽穆焯的胳膊,不讓他有機會往前。而葉子依也忍不住上前,想要勸一勸羽穆焯:“這鼠疫我和太醫院的所有太醫都商量過,翻遍了所有的醫術,都不曾找到任何一種所謂的‘解藥’。阿焯,你還是三思爲上,父皇已經如此,你不能再出事了。”
雖然葉子依已經盡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溫柔一些,但是羽穆焯還是聽到了她的嚴肅。看着葉子依,羽穆焯只覺得心頭的怒火有些壓不住了:“你也說了,你和太醫院都沒有找到解藥,難道要我眼睜睜地看着大酉的百姓都死光嗎?你沒有方法,難道不許我去賭一把,找一找方法嗎?!”
這話說的不客氣,讓葉子依的心裡多少都有些不舒服。但她知道,羽穆焯也是因爲情急,所以並不打算和羽穆焯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