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依覺得,如果羽常鎏不是腿斷了,聽了青蘿這話,他必定會跑下來掐死這個趾高氣昂的女人。
事實證明,羽常鎏的的確確是這麼想的。他的雙拳已經緊緊地攥在了一起,環視了一圈周圍的人,對侍衛吩咐道:“給朕殺了這個女人!殺了她,朕的耳朵就清淨了!”
若是從前,他一定會讓羽穆珩和羽穆焯其中一人動手的。但是經過了這麼多事,他的心裡似乎真的有了父子之情。他知道,青蘿畢竟當了那麼多年他們的母后,若是讓他們動手,會給他們留下污名。
侍衛們一步步地朝着青蘿畢竟,而青蘿卻絲毫沒有感覺到懼怕。她只是從袖中拿出了那個能命令御林軍的兵符,對着周圍的侍衛揚了揚:“哀家不會命令你們什麼,只希望你們放哀家安然回去。”
其實侍衛們聽的還是羽常鎏的話,不過因爲這麼多年的訓練,所以看到兵符就習慣性地停下了腳步而已。
然而當侍衛們剛停下腳步,一聲嘶吼卻從羽常鎏身後傳來。而後就在所有人都不曾反應過來的情況之下,一個明黃的身影突然奔向了青蘿,不過那麼一瞬間,她的胸口就被插-上了一把匕首。
當那人把匕首插-在了青蘿的胸口,她們二人雙雙倒地的時候,殿中之人才看清,撲倒青蘿的不是別人,卻是太后!羽常鎏的母后,如今正該臥病在牀的太后娘娘!
只見她散着頭髮,穿着一身寬鬆的明黃鳳紋睡衣,赤着腳,趴在青蘿的身上,將那匕首狠狠地刺進青蘿的心臟:“你是哀家所立的皇后,自然該由哀家瞭解你的性命!”
太后突然的爆發,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太后的力氣不大,這一下雖然刺進了青蘿的胸口,但是也沒能讓她立刻死亡。她只是瞪大了眼,血沫從口中不斷地涌出,卻還掙扎着想要推開太后。
而太后並沒有從她身上起來的意思,她只是深吸了一口氣彷彿休息了一下,而後拔出青蘿胸間的匕首,再一次狠狠地刺入同樣的地方。
青蘿頭上的鳳冠最終還是掉了,她連一句話都多說不出來,就這麼被太后狠狠地刺了兩刀,胸口的明黃被浸染成了一大朵血紅的花朵。她睜着眼,卻不再掙扎,已經一命歸西。
太后的渾身也沾滿了青蘿的鮮血,她幾乎是爬着將地上的鳳冠撿了起來,而後戴在了自己的頭上。轉過頭,她本想對着羽常鎏笑笑,卻只感覺到心臟一陣驟疼,整個人都蜷縮在了地上。
讓人把翌晨帶了下去,所有人都聚集在了太后的身邊。葉子依給太后把了脈,卻最終還是沉痛地搖了搖頭:“太后娘娘心臟旁的血栓崩裂,血脈逆流……已經……沒法子了!”
血脈逆流讓太后的臉變得通紅,從她的七竅都流出了血來。可她只是輕輕地用沾了血的手對着無法走動的羽常鎏揮了揮:“兒啊……我們都錯了!”
痛苦地看着太后這般模樣,羽常鎏的淚忍不住流了下來。他握住太后的手,沉沉地點頭:“母后……別走……兒臣只有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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