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來不及再回頭去尤州城找羽穆珩和葉子依了,鍾離慈只書信一封給他們飛鴿傳書說明自己的發現,而後便快馬加鞭一路追趕線索。好在他和莫憶這十三年早就心有靈犀,蠱蟲的消息雖然微弱,但卻一直都不曾斷過。
並且根據蠱蟲生長和餓的時間,鍾離慈還能推算出這隻蠱蟲已經在這裡被留了有多久了。從二十五日,到二十日,再到十八日、十五日……這一路,鍾離慈花費了半個月的時間。
也終於,在臨近大酉京都的椿州城,找到了只被留下了一天的蠱蟲。而且再往前,就沒有了任何蠱蟲的信息,這就證明,莫憶如今,就在他腳下的這座椿州城中!
蠱蟲發現的地點是一家位於椿州城的當鋪門口,可這當鋪是朱大人的產業,讓讓鍾離慈的心裡產生了不好的預感。看來朱大人和玉菱香已經聯合在了一起,他們要向所有人公佈莫憶的身世了!
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鍾離慈知道,他現在不能輕舉妄動。一般的當鋪都是有庫房的,想來莫憶應該就被他們關在庫房裡。可是當鋪的庫房放的都是最爲貴重的東西,所以其隱蔽性和安全性也是一道擺在鍾離慈面前的難關。
好在當鋪就在椿州城的商業街上,鍾離慈在其所住的客棧挑了一間能正正地看到當鋪的房間,他就守在那客棧中,看着當鋪來來往往的人,果然見着了玉菱香!
此時的玉菱香哪裡還有十幾年前那貌美的模樣?她不過纔不到四十歲,已經是滿頭的灰髮。臉上曾在浣衣局被刻上了一道道的傷疤,如今也被皺紋所掩埋,看上去像是至少五十歲的模樣。
不過她的身段依舊苗條,雖然穿着不算華貴,卻依舊掩不住她動人的腰肢,想來那宏老爺也是看上了這一點,才娶了她做了繼室。若不是鍾離慈和她早就所有接觸,如今怕是根本認不出來這就是當初那個讓羽常鎏神魂顛倒的寶夫人玉菱香!
她應該是出來買食物的,鍾離慈悄悄地跟在了玉菱香的身後。她先是去糕點鋪子裡買了豆沙糕,然後又去齋食店買了兩份素菜。鍾離慈算了算日子,今兒可不就是月神的祭祀日嗎?
在月神祭祀日的這一日,整個苗疆的人都是要吃素的。莫憶跟在鍾離慈的身邊十三年,自然也和他有同樣的習慣。所以不用猜就知道,玉菱香這吃食肯定是買給莫憶的!
原本鍾離慈只是打算跟蹤玉菱香,探出倉庫的地點。
但是一旦確切地知道了莫憶的消息,他就按捺不住了。連劍都放在了客棧裡,他便隻身跟着玉菱香一路從城南走到了城北。在城北的一個轉彎之後,玉菱香卻突然消失不見了。
玉菱香的消失,就證明,庫房就在這裡了!鍾離慈仔仔細細地觀察了周圍的情形,發現這裡是一條巷子。不過這條巷子的人煙稀少,家家戶戶大門緊閉,想來庫房就在其中,只不過被僞裝成了民宅的樣子。
若不是鍾離慈親自跟來了這裡,他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庫房會在這樣的一條民宅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