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朱慕雲的話,鄧湘濤眼睛一亮。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如果能把手伸到政保局,對以後軍統的行動,將有着不可估量的影響。
“這件事交給你了,要錢給錢,要人給人。”鄧湘濤堅定的說,會議室是個非常重要的地方,要是能在裡面想想辦法,古星站將重現輝煌。
“我要錢,要設備。”朱慕雲說,他沒有提到人。並不是他不相信鄧湘濤的人,而是這次的操作,他必須極度慎重。表面上的裝修隊,不能有一丁點問題。
“你不會又想敲竹槓吧?”鄧湘濤也聽出來了,如果能在政保局的會議室,安裝一個竊聽器的話,等於自己有了雙順風耳。但朱慕雲的性格,五百元的事情,肯定會辦成一千元。一臺設備的事情,他能伸手要五臺。
“我這可是盡心竭力爲黨國辦事。”朱慕雲叫着屈,這樣的事情,他當然得從中賺一筆。只要事情辦好,鄧湘濤也不會說什麼。如果他清正廉潔,那才叫人懷疑呢。現在,他給別人的印象,就是貪財。千里當官只爲財,當官不貪財,誰還當官呢。
“說吧,要多少錢?”鄧湘濤說。
“錢不重要,有個三五千就可以了。最重要的是,如何安裝竊聽設備。”朱慕雲說,他要的是萬無一失,這次裝修,一科是經了手的,一旦以後查出問題,他和陳旺金都跑不掉。
“竊聽設備我會讓人來安裝,你只需要提供機會就可以了。”鄧湘濤說,朱慕雲雖然受過訓,但這需要更專業的水平,才能保證長久生效,並且不會人看出來。
“不行,設備由我來安裝,我需要幾十米的銅管,還有兩個有線竊聽器。”朱慕雲說,關於竊聽的事情,他已經考慮了很久。政保局的會議室,在裝修時,全程都會被監督。而且,會議室會不定的檢查,甚至會使用儀器。特別是會議內容,被泄露之後,更有可能會把整間會議室都拆掉。
“你要銅管幹什麼?”鄧湘濤詫異的問。
“銅管埋在牆內,就像個大號聽診器似的。銅管埋下地下,直達地下室。在銅管末端,安裝竊聽器。這樣的效果,可能會差一些。但安全、隱蔽。當然,中間我還想設置一個自毀裝置,到時候得請你親自動手。”朱慕雲說。
“這麼麻煩,不如直接把竊聽器放進會議室。”鄧湘濤覺得,按照朱慕雲的計劃,簡單的事情會變成一項浩大的工程。
“直接把竊聽器放進會議室,倒是簡單。但我敢保證,以姜天明的性格,會議室沒啓用之前,至少會檢查三次以上。而且,還會用專業儀器檢查。你提供的竊聽器,能躲過儀器檢查嗎?”朱慕雲問,他也是受過訓練的,一物剋一物。竊聽器想發揮作用,必須得有電。而有電的設備,是很容易被檢測出來的。
“好吧,就按你說的辦。我只擔心,等你的竊聽設備安裝好後,政保局已經搬走了。”鄧湘濤擔心的說。
“就算用不上,也比被發現好。”朱慕雲說,這樣的事情,是急不來的。
按照朱慕雲與陳旺金的約定,他負責裝修會議室。可實際上,施工隊是陳旺金定的,材料是他買的,會議桌椅,是陳旺金訂的。朱慕雲要做的,就是付錢。施工隊的工錢,由朱慕雲墊付。會議室的一些設備,倒不是用朱慕雲負責。但會議室的辦公設備,也是由他出錢。
原本,朱慕雲準備讓楊世英他們進入施工隊。但後來一想,進施工隊或許會很簡單。但卻會留下後患,與其冒險,不如讓他們在地下施工。只是鋪設銅管比較麻煩,他們沒在施工隊,很難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銅管鋪好。
後來還是袁旺財找到了辦法,給銅管刷一層黑漆,不走牆壁,而是從下水管走。這樣的效果雖然會差一些,但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樓上的會議室,是你在裝修?”李邦藩對朱慕雲的事情,自然很清楚。這件事,朱慕雲誰都可以隱瞞,可絕對不會瞞着李邦藩。他還得靠李邦藩作證,以後撇清關係呢。
自從施工隊進場後,朱慕雲連會議室都沒去過。每天,除了向李邦藩彙報工作後,就是回自己的辦公室坐坐。鎮南五金廠的房間不少,經濟處的每個科長,都有單獨的辦公室。雖然不大,但朱慕雲在局機關,也算有自己的辦公室了。
“不是我在裝修,陳旺金死皮賴臉,我也沒辦法,只好出點錢,也算是爲局裡的建設出一份力。”朱慕雲無奈的說。
“只出錢的話,那還好。”李邦藩自然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陳旺金辦事,姜天明很放心。可對朱慕雲,姜天明未必就會那麼放心了。而且,會議室很重要,出不得丁點事。
“處座,這是上個月的錢。”朱慕雲拿出一個信封,裡面裝着一沓鈔票。每個月的月初,朱慕雲都會把上個月的分紅送來。
“多了?”李邦藩一捏,發現信封似乎厚了些。
“最近形勢越來越不好,市面蕭條。可奇怪的是,那些商人的生意,卻更好了。他們越是囤積居奇,哄擡物價,我們的收入就越豐厚。”朱慕雲微笑着說。
“告訴你一個消息,市內馬上要進行糧食統制了。”李邦藩突然說。
“糧食統制?”朱慕雲一愣,這可是個重要的消息,一旦糧食定量供應,全市的百姓,馬上陷入恐慌。越是統制,老百姓家裡越是想多存糧食。可以想像,古星的糧價,將會漲到一個天文數字。
“這還是內部消息,你可不要透露。”李邦藩叮囑着說,他之所以告訴朱慕雲,也是想讓他早一步,知道這個消息。或許,不久之後,朱慕雲拿來的錢,就要比現在多得多了。
“當然。”朱慕雲忙不迭的說,沒想到今天竟然有這樣的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