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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迷宮營地方面,你批准了「城門盤查」和「供水2」兩項政策,爲此每週私帳-10。
你支付了550金和每週私帳-21僱傭變形怪。伊麗莎白表示天黑之後會溜出去一趟與其他同胞聯絡,侍女隊當晚就會報到,但兩個替換組則需要不少精心準備,一天是不可能的,這可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掌控某個勢力啊。
爲了能讓替換組儘早着手諸如跟蹤、模仿、調查等工作,你需要現在就決定將哪「兩個」黑惡勢力定做目標:
A,「月化愚走私團」
B,「微港珠走私團」
C,「悅塵盜賊團」
D,「角牟盜賊團」
E,「巴巴里安民兵隊」
F,「黑鉤海盜團」
G,「白鰭海盜團」
這兩家將轉變成屬於你的依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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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決定讓半羊人少女擔任樂師崗位,她顯得很動搖,看了一眼即將離去找大德魯伊交涉的海瑟薇,最終向你身邊的安妮特詢問:“請、請問,樂師具體要做什麼呢?”
“簡單來說就是吹吹排簫,讓大家開心。心情愉快了,士氣啊幹勁啊甚至追隨志願也會跟着上升哦。”
半羊人側低着頭,看起來似乎不太有信心。
你又決定讓半羊人暫時頂替菲艾爾汀的接待員職務。
“請、請問,接待員具體要什麼呢?”
……這小妞究竟是從哪個羊圈裡冒出來的?
安妮特解釋道:“露出可愛微笑,登記冒險者們接的和交的任務?”安妮特被拖得連自己也有點沒底氣了。
半羊人少女深埋着頭,然後對安妮特擠出一個笑容:“微笑,這樣?”
安妮特沉默了足足十秒:“……我覺得打算咬死人跟微笑還是有差別的。”
這孩子居然不懂營業笑容誒。
你擡起半羊人少女的下巴,親了她一下,又過了十秒,值得打滿分的完美微笑呈現在漲紅的臉頰上。就是這個笑容,記住它,然後寫寫字就可以了。
叫人絕望的是——她不識字。好在暫時並不缺接待員,這事可以慢慢來。
兩個崗位都試試吧。
“那、那麼我去拿排簫,哎嗯?我放在哪裡了,剛纔還……”
在半羊人少女轉身趴在櫃檯上伸手去翻抽屜時,在你的眼前有一團圓圓的軟軟的雪白的毛球撅得老高搖來晃去。準確來說,並不是特別圓,但依然不妨礙它仿若天上的一朵棉花。估計捏起來手感肯定會特別柔軟蓬鬆吧。
“咩呀!”
半羊人突然尖叫全身猛地一抖,幾乎在膝蓋未彎的前提下脫離地面。她驚恐且羞怯的含胸回頭望着你,身體依然保持着趴姿僵住了。
怎麼?
不過了隨手輕輕捏了一下尾巴,力道很輕。
因爲她楚楚可憐的模樣,周圍向你投來了有些扎人的視線。鐵公雞的頭銜摘得差不多了,好色卻越戴越結實並且向着職權騷擾的方向挺進。只是摸尾巴而已啊喂!
你歪着頭,盯着這隻半羊人。不太懂啊,應該如何跟這種並非從人類社會裡健全成長的亞人交往。
你握着她的手,心想手總可以摸吧?然而她的臉變得越發羞紅。你摩挲她的犄角,這裡沒有神經,總不會也很敏感吧,但她居然眼含淚花瑟瑟發抖。神奇的反應,又不是冰塊做的碰碰就會融化,這麼多女性沒有一個連個手都碰不得的——無論古城還是海灣,女性們並不是特別保守,至少挽着手臂或握手這種程度的異性接觸很自然。不會連羊蹄也碰不得吧?——你剛剛低下頭盯着她那雙非人的雙腿,她居然用蚊子聲喃喃道:
“請、請您不要在這裡……”
呃。
你不由得後退半步,因爲她的表情實在太害怯了,搞得連你也覺得自己彷彿在做什麼不好的事情,變得尷尬起來。看看周圍,所有人都不太自在,安妮特在旁邊看得臉也紅了。
……你,
剛纔……
做了啥?明明什麼都沒有啊!
半羊人少女總算找到了排簫,整理慌亂的情緒,靜立在櫃檯旁吹奏起來。
舒緩且悠揚,樂聲軟綿綿的。
專業的吟遊詩人冒險者能夠以表演爲手段達到多種目的;人魚和鷹身女妖的歌聲天生帶有魅惑效果,不可能讓人普通的欣賞,前者如夢如幻叫人恍惚沉醉,後者勾魂攝魄能起到誘殺效果;而半羊人的表演則是一種技能,能夠普通的吹奏,所擅長的樂曲大多也是輕鬆歡快的。
大廳裡的氣氛變得沉靜舒緩,彷彿樹林中的晨曦。
半羊人不怎麼會吹排簫,曲調有時會變得青澀,甚至跑音。她來自羊圈而非森林深處的大家族。排簫對於半羊人族羣來說有着身份象徵的意味,不是每個會吹的都能持有,更不是每隻都會吹。
吹簫便能不被吃掉,再好不過了——她拒絕薪資已是後話。
靜靜的聽簫,你託着腮翻着魔法書;馬修趴在櫃檯上打着瞌睡;艾爾洛挺着大肚子從公會裡側走出來,溜達了三圈,又回去了……
安妮特正在翻閱從會議室拿來的圖書。平日這個時間,她應該埋頭謄寫魔法卷軸纔對。
看得還挺專心。
安妮特將書舉起來,封面寫的是「王國地理鑑」,正在看的那一頁是有關「寂雨沼澤領」的相關記載。公會裡的有不少資料可以隨時查閱,提前做好任務相關準備工作很重要,尤其是對法師更是如此。預則立、不預則廢,吸取「霜嶺莊」那次的教訓,安妮特必須足以臨時頂替秘書一職,儲備好知識。
寧靜的讀書時間,與往常一樣,你和安妮特開始進行法師之間的組手──以零級的威力進行奧術攻防練習,這就是雙法師同步練習的好處了。在天分、教官指導和與安妮特練習的影響下,你最近新習得了「法術默發」的超魔專長:拿高一環的法術位去釋放某個法術可以不必唸咒語。所有超魔專長裡有必要優先入手默發,否則轉眼就會因爲被敵方牧師施展緘默無聲而傻眼,畢竟海強教始終戰意十足。
你扔過去一個小小火球,被安妮特防住,她又扔回來一道小小閃電,被你防住,可能這樣的行爲在別人看來就跟玩耍無甚區別,其實在實力相近的兩人之間時很有效。
你問起昨晚有沒有俘虜敵人?
“除了那些投降的奴隸自爆兵之外,一個活口也沒留,我們沒有監獄他們也沒有特別值得俘虜的。”安妮特頓了頓,“我知道伊麗莎白從來不是個善類,但她……將同胞挨個放血時連眼睛都不眨,實在是……”
昨晚,
伊麗莎白殺了那些被打昏的變形怪,自然也激起了其他人的抗議。而伊麗莎白當時的回答只有兩句:“爲什麼你們可以殺同胞,我卻不行?這些都是波爾茨子爵的死士,拉攏不過來的,留下就是隱患。”
當時的殺戰俘事件引起了不小的騷亂,伊麗莎白被海瑟薇好一頓責備,說沒有請示會長就擅自行動。
又是海瑟薇?
真的不能理解,爲什麼大家都這麼怕她?不難看出伊麗莎白麪對海瑟薇時直接放棄抵抗,甚至連愛德華夫人看到海瑟薇也要顧及三分。
“呃,千萬不要是我說的……”
安妮特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彷彿正在回想什麼不好的事情:“其實海瑟薇小姐在您看不見的地方,說話方式非常惡毒,而且不帶髒話不重複。之前,只有潼恩小姐尚且能反擊幾句,最近也被徹底擊沉了。”說着說着,安妮特竟然不由全身打了個冷顫。
她?
講話惡毒?還以爲這個毛病稍微改善了。
安妮特連連搖頭:“只是我的個人猜測啊。最初她對您並不在意,所以該挖苦時就會挖苦,只不過會稍微注意點分寸,而這些日子她變得在乎您了,跟您說的每句話都十分注意……積攢的精神壓力無處發泄,全都改爲訓斥我們。雖然她其實是個好人,但好可怕。”
……
1,你可以隱身,偷看當你不在場時海瑟薇都是什麼樣,
2,或者爲了自己的精神衛生着想,算了。
對了,爲啥最近早晨總是伊麗莎白出現在你臥室,卻看不見其他侍女。具體事務分工從未過問,莫非由伊麗莎白專人負責了?每天早晨一睜眼就看到一個咧着嘴壞笑彷彿因爲偷窺到夢境而動歪腦筋並且強行把熱毛巾捂在你臉上把馬羊奶灌進你嘴裡的變形怪,對心臟不好。
“猜拳……”
啊?
安妮特揪着頭髮沮喪的答道:“即使我努力抵抗她的讀心術,每次猜拳也總是輸,那傢伙絕對作弊了可我實在揭穿不了。”
真想不開,
竟跟一個變形怪刺客猜拳,讀不穿心聲也能憑眼力判斷對方將要出什麼。爲什麼有的時候是羊奶有時是馬奶?總不能也是猜拳決定的吧。
說起讀心……
其實,理論上你也可以。
2級的「偵測思想」並不適合實戰,不僅起效慢而且還需要保持專注,但現在是個不錯的實驗機會。
從你的角度看過去,伊麗莎白就坐在安妮特身後不遠處,恰巧位於錐形施法範圍內。一時興起,你忽然想要也聽一聽變形怪究竟在偷偷盤算些什麼壞主意。
你對安妮特說,要練習「偵測思想」,由於無害,叫她不用抵抗法術。安妮特當然欣然接受,每天都被伊麗莎白偷聽心聲,實際上她也自覺坦蕩,不必避諱什麼。
於是,
你默默的對安妮特施展了「偵測思想」,默默的,完全沒有唸誦咒語。僅憑肉眼看法師的手勢就判斷你正在使用何種法術是非常困難的,何況如今的大廳裡並沒人留意你。一發2級奧術悄無聲息的打了出去,將安妮特和伊麗莎白全部籠罩在效果範圍內。
最初得到的回饋是:範圍內存在智慧目標。
然後的回饋是:智慧目標有兩個。
接着,你聽到了安妮特心中傳來的表層思想:
「
如果被主人知道了我真的好喜歡他,不會被嫌棄吧。應該不會的,應該不會的,應該不會的。主人,如果您在聽,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您的,喜歡您,愛您,思念您,希望時間能停格這樣我就能永遠在您身邊了。好盼望再次被您抱在懷裡,再一次!新任務我會努力的!
」
她的心聲猶如唱情歌般纏綿溫柔,音域寬廣,還挺悅耳。
有些事就是這樣,平時誰也不會注意留心,只有當出現問題時纔會關注。安妮特太老實了,有的時候都感受不到她其實始終寸步不離的跟在你身側。反觀之,伊麗莎白就有點鬧騰,這算是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嗎?
你開始嘗試專注傾聽伊麗莎白的心聲,
第一感覺是:聲音尖銳,略刺耳,有點像變聲期的小女孩壞了嗓子似的。而且語言邏輯也不夠通順,可能是安妮特沒有抵抗法術,但伊麗莎白卻無意中運用了法術抗力。
「
那對撒狗糧的男女,殺掉算了……寂寞……還有四天,之後我該去哪裡……新來六個姐妹,應該能好好相處吧,我擔心她們擠掉我的位置……按約抽取10%的費用,感覺還是虧了……他爲什麼還不抱我?我不介意天亮啊!我幾天沒洗澡了?……好可怕好可怕……找個機會確認一下他是不是真的原諒我殺掉昨晚那些換生靈了……還是奴隸制的年代好啊……想要欺負他!欺負他!我喜歡欺負他!該死的海瑟薇,真礙事……把會長綁架走吧,我應該能做到的,但吸血鬼和雷蒙德也很礙事……生孩子會是人類還是換生靈?……雷恩麗的心聲好吵耳啊啊啊!……爲什麼要管營地,那裡其實怎樣都好吧?……溫泉的氣味好好聞……我已經知道答案了,哪天不高興了就猜第二次,如果他對我好就繼續裝傻下去,主動權在我。只要我永遠不猜最後一次,我就可以堂而皇之的留下來了……太舒適的生活會不會生鏽啊?但願去什麼沼澤地時還帶着我,這裡好煩悶,人多了,心聲也變得嘈雜……煩躁……新廚師什麼時候到?那個大小姐不來了嗎?我餓了。
」
這心聲,該怎麼形容呢?比預料的要普通啊,並沒有打什麼壞主意,除了綁架那段。
呃!
叫人大感意外的是!──潼恩忽然坐到了距離伊麗莎白不遠處。極其巧合,她完全就在法術範圍的邊緣內,好像只是無心之舉隨便坐過來而已。
潼恩進入了你「偵測思想」的範圍。大概是等級壓制和心思深沉的緣故吧,她的表面思想支離破碎,難以理解。如果這就是伊麗莎白經常所說的情況,確實讓人聽着難受,也難爲伊麗莎白每天都要聽潼恩這種匪夷所思的心聲了。
「
珍娜……婚約……會長……敢娶吸血鬼的男爵……新同伴,一同跟海瑟薇抗衡……大德魯伊和鷹……筆友……下藥夜襲……勞米很有問題……起義……撕裂封鎖線……心慌心慌心慌頭昏!調整呼吸!……任務已經完成兩個了……軍隊……遠方的豺狼人似乎鬧得有點兇啊,跟蝗蟲沒有區別……把會長推上子爵,珍娜是個很好的踏板……火海港灣……斷絕波爾茨的兵源……好冷……侯爵活不久了,必須抓緊……聯盟……赫拉然到底怎麼了,不過蘭敦應該是毀滅赫達維爾的利刃,會長被海瑟薇影響得太保守了……小凱爾的寶藏的大致位置我有幾個推測,但進不去啊,需要傳送鑰匙……拖久了波爾茨就緩過氣了……沃特……
」
基本上聽不懂,或許是她思路轉得太快的緣故。
突然!
伊麗莎白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你、你……!”她面紅耳赤驚惶失措的瞪着你,咚!脫下高跟鞋全力甩在你的臉上,“真是太不要臉了!天啊!嗚嗚……”將你一擊擊倒在地。
仰着頭,你透過高跟鞋的縫隙看到大廳門口正巧走進來一個陌生的男人。
他看到你倒在地上,怔了怔,轉身離開大廳然後換了個姿勢重新進來,對你恭敬行禮:“請問,是會長大人……沒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