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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最低限度挑選了清單上的禮物──曾暗殺過你的那位侍女,資料寫的是11級刺客;沒有帶着項圈的人魚族的侍女;帶着項圈的一隻消瘦的鷹身女妖和皮克精;以及用於下一座城鎮的舉薦信,可以編制+4每週財政收支+10。
共計五樣禮物,能夠證明你的友善態度,也能保證你活着離開這座府邸,儘管全都會在議長表親下臺之後變得毫無價值。
議長表親深感滿意。
只要你至少能把11級刺客侍女帶走,他就會十分安心,至少死的時候可拖着你一起。除此之外的禮物,你不收下也沒關係,他可以按照原計劃行賄其他權貴。
“過來,伊麗莎白。”議長表親對身旁的11級刺客侍女招了招手,在趁着傾身鞠躬時給她戴上了一個特殊的奴隸項圈。那不是尋常給人類戴的,而是給怪物們戴的那種。“到了冒險者公會,好好聽會長大人的話,乖一點,就跟服從我的命令一樣。”議長表親看了你一眼,毫不避諱的補充道,“但!萬一我死了,我對你的命令是:「殺掉會長大人,然後你就徹底自由了」。”
名爲伊麗莎白的侍女嘴角微不可查的揚了揚,再次對前主人鞠躬行禮,然後對你鞠躬行禮,“那麼,請多指教了,會長大人。”
她優雅的走到你的身旁。你的左邊站着安妮特,右邊站着伊麗莎白。
委實講,現在誰也無法確認安妮特到底是不是議長表親派來的臥底,但伊麗莎白卻再明顯不過了,她將會監視你的一言一行,隨時在背後捅刀子。
議長表親繞了繞肥胖的手指,示意鷹身女妖和皮克精可以去往你的身旁了。
皮克精快速飛到了你旁邊,坐在肩頭抱着你的脖頸,似乎因爲害怕議長表親而躲在你的頭髮後面。鷹身女妖被其他侍女們推了推,無精打采的緩步走到你的跟前,極近距離打量着你,甚至還嗅了嗅。她忽然摘掉了你身前彆着的一枚小小的金屬飾品,然後掛在了自己的領口,儘管這件飾品只是你在大型招聘會時從攤販上隨手買的小玩意,毫無深意。
“會飛的狡猾小東西叫「蕾婭」,要當心,她有強到過分的逃逸傾向,還會想盡辦法將妖精塵灑在任何人的身上,令他們陷入沉睡。訓練她可花了我非常多的心血。蕾婭,你的主人,我,正式宣佈,將你的所有權與支配權轉讓給身邊的這位會長大人。即時生效!”議長表親盯着手裡的咒文,繼續唸誦道,“至於那個鷹身女妖,沒名字,也不會說話,但她能聽懂通用語,會長大人叫她「哈皮」就行。我敢保證,整座城鎮裡只有我才擁有這麼一隻記住了不能隨便撓人的鷹身女妖,相當珍貴。她的伙食費可能有點貴,食量很大,卻非常適合協助看家護院──從聽到她歌聲的第一個音節開始,賊人們就再也沒有機會全身而退了。哈皮,我,你的主人,正式宣佈,將你的所有權與支配權轉讓給身邊的這位會長大人,即時生效!”
侍女們從旁邊合力擡過來一口很大的空水缸,待你過目之後,擡出了客廳。
“人魚族的侍女叫「露茜夏」,站八至十小時就是極限了,之後須泡在水裡,否則會脫水而死。注意她的歌聲,十次有三次會企圖趁機把人拖進水裡淹死,哪怕是魚缸。但……她的歌聲確實有值得冒生命危險一聽的價值。魚缸算是附贈品,我會派人送到貴公會。”
他屏退所有人,只留下你和他在客廳。
反反覆覆的囑咐你,這些珍品只有他才能入手,而且他還有更多。在審判廳上你必須替他保駕護航,否則五件禮物就不再是禮物,而是他的陪葬,連你一起。儘管他說的非常委婉、禮貌和恭敬,可翻譯過來其實就是這個意思。
最後的掙扎,他已盡力。目送你離開時,議長表親極低聲音的嘟囔道:“……該死的羅伯茨·道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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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會,
在沒有難民、衛兵的公會裡側,你於走廊上做了一件教衆人皆驚呼的事情。
“天啊!您在做什麼?這樣太浪費了吧!”勞米雙手捂嘴仍難掩驚訝,直接叫出了聲,其他人也不同程度的愕然。
勞米指着你手心裡猶如戒指般大小的奴隸項圈,又指了指懸停在半空中滿臉呆滯的「蕾婭」,完全不理解你在做什麼?爲何要這麼做?
皮克精比任何人都對你的此舉感到驚訝,直接怔在半空中,傻乎乎的撲扇着自己的蝴蝶翅膀。她看了看你的臉,又看了看圍在周圍的人們的表情,反覆確認附近的建築環境。
唰!
她突然隱身,消失不見!當勞米伸手去抓時,那裡早已什麼都沒有了。
勞米跳着腳,指着「蕾婭」之前的所在,急得提高了音量:“我說親愛的!你帶過來的所有禮物當中就數她最珍貴了!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捕捉一隻皮克精,又有多少人真正成功了嗎?我真是……難以置信!就這麼放跑了?白白放跑?”
你低頭盯着掌心裡的細小項圈,默不作聲。
回到公會,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摘掉了「蕾婭」的項圈。而「蕾婭」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隱身飛走,再也無人能尋到她的蹤影。
不理解,
沒人能理解你的所作所爲。好不容易虎口奪食,勒索來了大量的珍貴禮物,回來之後卻釋放了,在她們的眼中你的行爲前後難以合乎邏輯。
菲艾爾汀安撫着情緒激動的勞米:“或許是因爲會長大人覺得她可憐吧,脖子上戴着那種東西的心情,很難形容。也算是行善。”
“其實也無所謂。”海瑟薇望着剛纔皮克精曾待過的位置,“反正等到議長表親一死,奴隸項圈就立刻失效,皮克精還是會逃走的,或遲或早罷了。但爲什麼會長不稍微利用一下她呢?”
琳達居然也忍不住從天花板傳來聲音:“難以置信,即使僅僅帶在身邊也能分享到神秘的好運氣啊。”
算了算了,放都放了──海瑟薇對大家如此勸道,然後一把揪住想要悄悄溜走的可可的皮甲,拖向浴室。
“不要!可可爲什麼又要洗澡?”可可伸出爪子在地板上撓出幾道深深的抓痕,表情絕望。
“身上全都是死老鼠的味道,我快吐了。你們也別閒着,把那隻鷹身女妖也拖進浴室。”
聽到了海瑟薇的命令,勞米和安妮特臉頰直抽。顯然,這份重任只能落在她倆身上了──朱麗安和阿黛爾不在,菲艾爾汀又沒力氣。望着哈皮手腳上鋒利的爪子,以及極不情願的表情,勞米不由咕咚吞下口水。
一邊喊加油,菲艾爾汀一邊開始背書:鷹身女妖生性邪惡,沒有絲毫的社會習性,捕殺任何能夠捕殺的生物,尤其喜歡吃人類和類人種的肉。最重要的是,她們不會用任何形式清洗自己。
寶寶乖……勞米苦着臉,輕柔的摟住哈皮的腰,半勸半推的帶後者前往浴室。
眼睜睜看到哈皮低吼着發出呀呀尖銳刺耳的聲音,張開雙翼掙脫勞米,縱身飛起,最後蹲在你的臥室的門板上。不可能了,就憑現在幾個人手根本別想讓哈皮去洗澡。勞米向你投來求助的眼神,希望你能對着奴隸項圈直接下令,安妮特則用祈求的眼神望着你,希望你別爲這種小事動用咒文。
真心好奇,議長表親到底是有多神通廣大,竟將如此不羈的鷹身女妖打扮的如此鮮亮整潔。她的尾羽將裙子一部分高高撩起。
海瑟薇扶額,改口道:“算了,改天等朱麗安回來再說吧,至少哈皮比可可乾淨多了。”說罷,海瑟薇惡狠狠的瞪着你──爲什麼要帶回來這麼多棘手的寵物,增加她的工作量!
忽然,
哈皮蹲在你臥室的門板上,開始唱歌。霎那間,在場每個人都眼神發怔。她們凝望着少女臉龐,聽着極具魔性的歌聲。你感到腦袋昏沉沉的,甩甩頭,總算撐住了魅惑侵襲。
完全沒有意義的攻擊。
就算哈皮能夠魅惑你們在場所有人,也受制於奴隸項圈,無法造成任何實質性傷害。天知道它爲什麼要這樣做。
一個逃,一個折騰,公會裡側陷入了混亂。
彷彿還嫌不夠亂似的,人魚族的侍女「露茜夏」也跟着一起唱了起來,只是她的音調更加優美,也與哈皮完全不在同一個頻道。你徒勞的堵着耳朵,抵抗着雙重魔法惑控效果,腦袋開始微微疼起來。
十秒之後,哈皮敗下陣來,停止了唱歌,將腦袋埋進雙翼裡,蜷縮不動。
露茜夏微微笑了笑,然後對你和海瑟薇行禮問道:“我有些不適,能否先去浴室?”
呃了一聲,海瑟薇揉着側額,回答道,當然可以。
謝謝,
露茜夏獨自向浴室的方向走去,途中親吻了一下擱置在走廊上的巨大魚缸。兩米高,五米長的玻璃霎那間莫名其妙的粉碎成滿地殘渣,驚得菲艾爾汀抱頭蹲在地。咔嚓咔嚓高跟鞋踩在碎玻璃渣的聲音,隨着露茜夏漸漸遠去,徒留所有人怔在原地,不知道說什麼好。
刺客侍女伊麗莎白不知不覺繞到了你的身後,伸手搭住你的腰際。與此同時,天花板伸下來一根極細的金屬絲,已經套在伊麗莎白的脖子上了,只待收緊,吊死。
伊麗莎白冷笑一聲:“哦,別那麼敏感。我只是想要替會長大人更衣罷了。”說罷,她掀起你的衣角,試圖往上拽,卻被安妮特猛地抓住手腕阻止。後者告訴她:這不是男女混浴,就算是,這份榮耀的工作也輪不到她這個新來的!
咦?伊麗莎白驚訝不已,反問道:“爲什麼不是混浴?這裡明明全都是美麗的少女啊,這裡明明是公會的內側啊,難道不是後宮嗎?”
一陣沉默,
最後被天花板扔下來的飛鏢打斷。
唔呃一聲!一位全身穿着與牆壁顏色極爲相近的迷彩服的半身人男性,捂着負傷的手臂,嘟囔着:“該死的琳達,你又睡我……”咕咚一聲,昏倒在走廊上。飛鏢上塗有極強力的昏睡毒藥。
踢了踢卡樂卜,確認還沒死,海瑟薇對伊麗莎白說道:“並非「全是女性」,還有兩個好色人渣。把這個矮矬子扔到大街上,就是你身爲這裡的侍女的第一份工作。”
伊麗莎白聽罷哈哈哈大笑,嗓聲竟有一霎那猶如恐怖怪物般失真。她擦了擦笑淚,連連說:好的,秘書小姐,內帷的無上統治者,我這就去辦。然後一隻手拎起卡樂卜的腳,步履歡快拖向大廳。
“……我、我能不能回家?說真的,我害怕。”
菲艾爾汀只是說說而已,她在市場的家已經被鼠人砸壞了,就算想回也回不去。
你默默回到臥室。
浴室裡傳出來的不再是如春風般溫馨的歡聲笑語,而是各種刺耳的恐怖動響——可可因爲眼睛進水而嗚嗚的哀嚎,三度被強行打斷的人魚歌聲,伊麗莎白放肆的大笑,安妮特滑倒在地的尖叫,勞米絕望的嘆息——開始有畫面感了,根本不用偷看。
執勤衛兵兩度一邊歪頭盯着門上蜷縮着的哈皮,一邊敲門問你,用不用逮捕誰,因爲公會裡側不斷傳來殺豬一樣的慘叫,他們很擔心。至少,用不用把妨礙關門的這隻大鳥關進籠子裡?
是啊,
你的臥室都關不上門了。哈皮似乎打算今晚就蹲在你的門上,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很久之後,海瑟薇黑着臉邊擦着頭髮邊站在你的臥室門口。
她提起裙邊,用貴族的禮儀恭敬行禮,說道:“萬福,尊貴的水晶宮宮主殿下。請不用擔心這暫時的混亂局面,火總會燒起來的,或遲,或早,死心吧。”與此同時,她懷裡還抱着自己的肖像畫。
你問她爲何大晚上捧着自己的畫像?
海瑟薇沒有回答,反而把安妮特和可可從走廊上,叫進臥室,解釋道:“因爲您門板上的辟邪物,別做夢了,今晚沒有任何人會跟您做任何奇怪的事情,以防被大廳裡的外人們聽得興高采烈。這裡住着兩個打算用歌聲誘殺人類的傢伙,還有一個曾經僅差幾釐米就射死您的曼妙女郎,以及至今不知道飛到哪裡去的充滿魔力的大型昆蟲──所以今晚,您必須跟這兩個臨時護衛擠一擠。反正房間不夠用。”
頓了頓,海瑟薇將安妮特和可可推進臥室,並狠狠瞪了你一眼:“大家都需要擠一擠,而我,則需要跟11級刺客共同睡在一張牀上。比起其他姑娘,至少我的肖像已經畫好了。記得在我的墓碑上寫:「無數次艱難求生的女中豪傑,最後竟死於別人的好色」,我做鬼也不會放過您的。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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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你感覺到全身痠痛。
昨晚安妮特看書直至枕着你的手臂睡着,可可好大一個人還全副武裝,居然縮成一團把你的肚子當狗窩,難怪昨晚你會夢見自己被鎮壓在山巒之下,還被諸神詛咒永世不得翻身。
“大人,洗漱準備好了。”
嚇!
伊麗莎白冷不防出現在牀邊,端着溫水,搭着毛巾,對你溫柔微笑。可能是太突然了,安妮特和可可皆被你全身一震而驚醒。
“殺手!殺手在哪裡!”安妮特睡迷糊了,從枕頭下抓起魔杖翻身跳起,對着窗戶方向如此高喊。
“肉!肉在哪裡!”可可睡迷糊了,踩着你的肚子翻身跳起,對着伊麗莎白如此高喊。
你捂着肚子,半分鐘沒能喘上氣。
門上蹲着的哈皮從雙翼裡伸出腦袋看了你一眼,然後繼續進入假寐。露茜夏也端着盛有煎蛋、牛排、牛奶的餐盤,走到你的牀邊,說道:“大人,早餐準備好了。”
然而,
你還沒整理好衣着。由於某些早晨特有的生理現象,你暫時下不了牀。儘管你要求讓她們暫時出去,卻沒有任何人打算聽。
“枕着主人的胳膊入睡成何體統,廢物。”伊麗莎白輕輕一拽,就把擋在你身前的安妮特挪走,然後對你輕笑道,“會長大人真是年輕呢。別害羞,讓我來爲您更衣吧。”
安妮特衝到牀上,僅用十秒就像變魔術般替你更衣完畢。
“哼。”安妮特得意的呼了一口氣,“帶毒的,靠後,帶魅惑的,也靠後。議長表親大人難道沒教過你們什麼叫先來後到尊卑有別?”
哈哈,伊麗莎白笑了起來,拿手指戳了戳安妮特的腦門,一字一頓的說道:“如果琳達不在,三分鐘我就能殺光公會裡所有人,她在,也不過延長到十分鐘罷了。我當侍女的時候,你還在吃屎,嘿嘿。”
“什麼!”
露茜夏輕咳幾聲,從容的切開牛排,單膝跪在牀沿,一手握着餐叉一手在下面捧着,探出身姿,擠在目露兇光的兩女中間,將食物喂進你的嘴裡:“會長大人,該開始工作了。”
……啥?
“會長大人,該開始工作了哦?”露茜夏又重複了一遍,抖了抖自己耳邊仍然掛着水珠的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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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裡,守衛隊副隊長滿臉愕然的望着你,以及你身後跟着的安妮特、伊麗莎白、露茜夏三名侍女,還有黑着臉的海瑟薇。這個氣氛好像有點不太對。
總之,他信守承諾,將強力的外援帶來了。
全部11級,共計六人的前冒險者小隊──盾戰、野蠻人、遊蕩者、法師、術士、牧師,四男兩女,裝備精良……
士氣,
士氣低到不行。
不知道副隊長到底是怎麼把這支小隊抓來的,每個人的臉上都寫着「真他媽不情願」,表情比海瑟薇還難看。盾戰的嘴角上還有一塊淤青,像是剛剛被拳頭揍的。
“他們說非常榮幸能爲冒險者公會做出貢獻,大老遠從鄰鎮趕來幫忙。老哥我爲了會長大人的事情,真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纔好不容易說服他們,實乃盡心竭力啊。”副隊長咣咣的拍着盾戰的護肩,嘴上說的話已經連前後邏輯都對不上了。
於是,外援冒險者小隊進入後院的傳送門,去做他們該做的事,而副隊長也翹着腿坐在你的身旁,做着他應該做的事──與你聊天氣。
三名侍女自然是恭敬靜立,沒資格插話。但海瑟薇卻有些沉不住氣。
海瑟薇搬着椅子湊近副隊長,低聲解釋道:“大人,昨晚的事其實……”
“哎!什麼都不必說!”豈料副隊長擡手立刻阻止海瑟薇,大大咧咧的笑道,“老哥是個粗人,不懂什麼狗屁歪招,就知道信任二字。無論會長大人昨晚見過誰,收了何種好處,也絕不可能做出不講道義的事來!而且話說回來,我時刻打聽風向,貌似議政廳這次比我們慘,雖談不上回天乏術也差不多了。物以類聚,下三濫的事情我做不出來,當然我的朋友會長大人您也做不出來,對吧?”
這對吧二字,
後面,
居然留了半分鐘之久的空白時間,等着你迴應。除了點頭說是,好像也沒別的選擇。
街上陸陸續續跑進來四五名衛兵,一個比一個急,催副隊長去幹活。叫罵幾句之後,副隊長佯裝無奈,站起身要走。臨走前,他說道:“今天傍晚也來我家吧,嫂子有幾道拿手好菜,大人務必要來嚐嚐!否則,「絕對會後悔的」!啊對了,還有──侯爵決定今天中午要去迷宮營地視察。”
“誒?”海瑟薇聽罷一怔。
副隊長笑道:“市場那邊自會準備用餐等瑣事,他們忙瘋了,所以託我傳話,會長大人只管人到就行。”說罷,副隊長匆匆離開了大廳。
爲什麼侯爵要去遙遠的迷宮營地視察?跟這次鼠人災禍事件有什麼關係?當真老糊塗了嗎?
無論如何,你必須陪同視察,因爲那裡是你的地盤。
問題是,你要帶什麼陣容一起前往?
A,攜帶儘可能少的隨行者。
B,留下一半人看家。
C,儘可能保證公會裡人去樓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