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兵馬合入公孫瓚的部隊,這樣一來才使公孫瓚的部隊更加強盛,實力超過了劉虞、袁紹。
這個人現在還在公孫瓚身邊,鞠義認爲要留意此人。袁紹藉着舉樽飲酒,掩飾着尷尬,心下早已在暗罵:“哪壺不開提哪壺,鞠義你可真是顆茅坑屎,又臭又不開竅。”
而袁紹這邊的一羣武將、謀士個個臉色尷尬,均知道此事觸到了袁紹的傷疤,欣賞鞠義謀士、武將均爲鞠義幽州戰事結束後的命運表示擔憂,妒忌鞠義戰功者心下暗樂鞠義你也有今天。沮授更是又拿出了他故意咳嗽的那一套,來提醒鞠義說話注意。
但我們的鞠義那是知道察言觀色之人,說完公孫範,鞠義繼續介紹了敵軍公孫瓚的三位結義兄弟。這三人曹智都有見過,並無特別不好的印象。但在鞠義眼裡這三人絕對是引誘公孫瓚走向墮落的罪魁禍首,鞠義的意思公孫瓚會認識這三個江湖騙子真是“路道粗”。就拿公孫瓚結義二弟劉緯臺來說,在認識公孫瓚之前是幹卜數師的,就是以占卜爲業,專門走街竄巷騙一些無知老頭老太錢財,在鞠義嘴裡這卜數師也是跟江湖賣藝騙錢的沒兩樣。這劉緯臺也不知怎麼本事非常大,不但鑽天打洞的混到了公孫瓚身邊,還和他結爲異性兄弟。並占卜出公孫瓚有皇帝命,竟教他爲將來當皇帝做準備,先在易京置了類似後宮的場所,不準七歲以上的男人踏入,甚至還招收了一批太監,充當侍應。
公孫瓚結義三弟,李移子出身是個販賣布匹的小販,小農經濟思想特別嚴重,只知道斂財。現在是公孫瓚掌管財政大臣。剋扣軍餉,貪墨公款,收受賄賂的事天天都在幹,但卻有本事哄得公孫瓚相信是在爲他將來擴張地盤和登基積累財富。
樂何當出身商人,公孫瓚結義四弟,也是如此,其他本事沒有,只知對公孫瓚諂媚阿諛,迎奉公孫瓚,鑽營權術,排除異己,就差沒學呂不韋弄個大了肚子的侍妾給公孫瓚,將來等公孫瓚真稱王時,再來個“奇貨可居”。
鞠義總體是這樣評價公孫瓚和這三個害人精的關係的“所寵遇驕恣者,類多庸兒,若故卜數師劉緯臺、販繒李移子、賈人樂何當等三人,與之定兄弟之誓,自號爲伯,謂三人者爲仲叔季,富皆巨億,或取其女以配己子,常稱古者曲周、灌嬰之屬以譬也。”
這樣一種混亂、腐敗的情況也引起了公孫瓚之子公孫續,從弟公孫範等的反感和牴觸,多次向公孫瓚提意見,要求殺掉劉緯臺等人。但公孫瓚未予接受,搞得公孫瓚內部兩派人關係緊張,甚至到了水火不容的境地,相互攻擊、拆臺,致使許多公孫瓚的政令,軍事行動得不到很好的貫徹執行。
在幽州這種邊關州郡,不同於一般內地郡州只有太守、刺史、州牧掌握最高權力。在這種邊關郡州還設有長吏一職,他在州府、郡府都設有此官職,而且權力頗大,甚至有和太守一樣的統兵權。
這鮑丘郡的長史叫關靖,是個特別爲公孫瓚所信任的長史。應該說關靖也不是個一無是處的無用之人,畢竟他在幽州爲官多年,也有一定施政、統兵能力,曾經在幽州也是個有名的酷吏。但這人卻膽小勢利,眼光短淺,諂而無大謀,見劉緯臺等人得勢,就左右搖擺,做牆頭草,既不反對大公子公孫續等人的意見,又對劉緯臺等人的胡作非爲視而不見,他們送他點錢財給他吧,他也要了,屬於一點沒立場之人。
鞠義洋洋灑灑講了一大堆敵我雙方的人員情況到戰略佈陣,還特別提到了現已升任爲平原相的劉備。
曹智一聽劉備還在公孫瓚這,馬上豎起耳朵仔細聽。鞠義說這個劉備也可能被公孫瓚調來參戰,這人不屬於劉緯臺等十惡不赦之輩,但也是沒什麼立根性之人,屬於挺會左右逢源,八面玲瓏的人。聽說此人統兵打仗不咋的,但有兩個結義兄弟還算有兩把刷子,但名氣一般,鞠義也不甚瞭解。
曹智聽到這,心想:“鞠義你不瞭解這三人不要緊,我一定要注意這三人,他們日後的前途是不可限量的!”而且在郿鄔曹智陰了他們一把,事後他們肯定也知曉是曹智給他們下的套,現在肯定恨曹智恨得見面就咬他一口。
曹智想好了不要說劉備來不來還不知道,就算來了,他也要避着點他們,省的這三個傢伙狗急跳牆,把郿鄔的事全抖出來。曹智不怕這三個傢伙滿嘴跑火車,但就怕袁紹知道此事後,惦記他的那份財寶。
曹智暗暗定計時,鞠義不顧昨日袁紹帳下大部分人的意見,堅持己見,說公孫瓚還有能力主動迎戰。鞠義要求重新部署防禦,在河岸這邊的五里範圍內增設兩道防線。作爲前線將實際作戰的主將,鞠義要求先讓部隊後撤一點,引誘公孫瓚渡河來決戰,騰出一定空間。鞠義對自己的作戰設想,越說越起勁,說着說着竟對袁紹的將官名單要求做出調整,他認爲顏良、文丑不適合做前鋒將,首對敵軍接觸的人不能只會一味和敵軍展開廝殺,而要有能力應對一切突變的情況,及提早預見敵軍接下來的戰略意圖,及時反饋給後面的主將,鞠義認爲高覽、張邰比較合適,應和顏良、文丑對調。
鞠義最後這番話一出,驚呆了全場,這傢伙太口無遮攔了,這一下子得罪多少人啊?特別是顏良、文丑,那可是袁紹親信中的親信,老袁家的家將出身。就算大家都知道這兩個傢伙";胸大無腦";但也沒人敢這麼直接了當提出他們不適合作前鋒將。
“你說什麼?”
“本將爲何做不得前鋒?”
兩位被點名調換的主角,忍不住站起身後對着鞠義大聲叱喝。
鞠義一點不怕這兩個天煞孤星似的袁紹愛將,奶奶不疼,爺爺不愛的對着顏良、文丑不鹹不淡道:“我說兩位不適合作前鋒將,應該把兩位的位置後移,到兩翼,聽候命令後發制人的衝殺敵陣,這樣更具威力,聽明白了嗎?”
鞠義太膽大了,沮授、聞知色變,就算剛剛還被意外驚喜弄得有絲絲竊喜的高覽、張邰,此時不由爲鞠義捏起冷汗來,因爲他們已注意到袁紹在聽完鞠義的調將提議後,也是臉色數變。現在聽到鞠義教訓顏良、文丑更是動容,那兩個接近白癡的哼哈二將,一時沒聽明白鞠義什麼後發制人等專業術語,只聽明白了鞠義口氣不善的最後訓斥之言。兩位也算曆史名人的人物,現在臉色發青,手按劍柄,把臉一轉,看着袁紹示意做主。只要袁紹一點頭,兩人已準備好立馬衝出,撕了這個比他們矮半個頭農民上司。
這套陣容是袁紹在鄴城集所有謀士、武將,反覆討論的方案,在袁紹看來應該是合理的不能在合理的了,沒想到鞠義你一個主事前線的將軍,這麼大膽,直言不諱袁紹用人不當。
難道你比沮授、田豐、審配、逢紀、郭圖、淳于瓊等人都聰明,袁紹不光肝火一下子飆升到極限,腦門這也有點要冒煙的意思,這會兒已開始鋥光瓦亮的冒油。
鞠義在謀士體系被認爲絕對的沒政治頭腦,在武將體系因爲戰功彪炳,鞠義又不善搞人際關係,以至於這幾年特別出衆的招人妒忌。就是這麼個兩頭不着調的人,沒辦法太會打仗了,袁紹不得不在這戰事頻發期,重用此人。
但這太不給袁紹面子了,連外人曹智都覺得鞠義如果私下對袁紹提出換前鋒將的事效果會來更好。因爲誰都受不了在這麼多人,特別是還有外人的面前被批評自己的排兵佈陣中及用將不當。
曹智趁機掃視過在場每一個人的反應,兩個人引起了曹智的注意,一個是大爲着急的沮授,還有個是皺眉沉思的田豐。
沮授着急很正常,他爲袁紹可謂鞠躬盡瘁,努力營造冀州內部平衡、團結,也努力讓袁紹聽取正確的意見,使袁紹的政治、軍事得到很好發展。沮授這個人應該是對袁紹最負責任的一名屬下,但忠言永遠逆耳,他太瞭解袁紹了,像鞠義這麼直白的建議袁紹就算知道是對的,也會反感鞠義這種態度。
正當沮授腦子急轉着,思量着如何圓鞠義這堆不計後果的直言不諱,沮授腦子一下子轉得快抽筋了,依然對鞠義的話無從下手解釦。此時,袁紹卻突然在環視集體注目着他的人之後,一聲輕笑後,神色鎮定,慢慢舉起酒樽,喝乾了酒,正準備起身說道些什麼。
突然,田豐搶先一步長身而起,面無表情的對着袁紹一拱手,在袁紹說話之前,進言道:“主公,元皓(田豐字)認爲鞠將軍說得有理,前鋒將不光要武藝高強,還要有很強的戰略素養,能隨機應變,戰局上的事千變萬化,是萬萬不能有一點馬虎的。此戰又關係主公宏圖霸業,更不容有失,所以元皓以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