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袁術此時還能站出他的“宮舍”出來看看,就會發現,剛纔還在向他彙報屠殺行動結果的那個黑衣人和他的一杆屬下,此時已經在他的“殿門”前成了一具具冰涼的屍體。這也是袁術最後的一批死士!
“你來了……”袁術看着打先走進他這座破屋的曹智,嘴角擒着一絲讓人看不明白的笑容。
曹智冷漠的回道:“袁公路,我來了,我們……或許應該敘敘舊了……”
隨着曹智的長嘆,袁術咯咯的譏笑起來,“曹智,你有毛病吧?敘舊?我們從來都是敵人,朕沒什麼舊好跟你敘……你是來殺朕的麼,要殺就殺,別在這浪費時間了,朕也累了……”
袁術急喘着說完,曹智看了他好一會兒,纔在無奈的一笑後道:“到了這個時候,我真佩服你還有空裝作一副不畏懼生死的模樣……袁公路,我知道你把兒子送走了,送到孫策那邊是吧?所以你自以爲有了後路了是吧?”
袁術不爲人察覺的身子輕顫一下,微微眯着眼睛,而後淡然一笑道:“朕說不對,你相信嗎?”
“朕,此刻你還自稱朕……”鄧艾在一旁眼中盡是不屑的諷刺道。
袁術卻是根本不在乎道:“朕就是朕,曹智,你也想做皇帝吧?但你們都是懦夫,你們有誰敢像我一樣,自立一國,你們都是些孬種,心裡想的要命,卻不敢做,你們還有臉稱自己爲男人?”
袁術讓曹智身側的鄧艾等人立時不安起來,紛紛出言斥責袁術胡說八道。現在許都京城已是滿布謠言,說曹智有野心要篡位,袁術名正言順的叫囂曹智有做皇帝的心,還不急死曹智身下急於維護曹智名聲的文臣武將。
曹智卻沒他們劇烈的反應,他非常冷靜地仔細看了袁術一眼:“朕,你自稱朕就自稱朕吧,不過我要告訴你的,在你死後我會馬上征伐孫策,他一樣保不住你的兒子和你的那塊玉璽,他那些聯合許都一些居心叵測的人散佈我的一些謠言,一點也不會傷及我的根本,在歷史上你們這些人都將成爲我曹智輝煌一生的一段笑料而已,哼……”
曹智的話語像一根針一樣刺進了袁術的心房,他的臉色卻是極速發紫,而後兩到黑色的鮮血從袁術的鼻孔裡流了出來,並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
“你讓我……我自稱朕就自稱了麼?曹智,你這一輩子永遠無法命令我……即使我死,你也威脅不到我。”袁術歇斯底里的大叫着,反而自稱起“我”來,他這時候竟也要和曹智唱反調。
看到袁術的驚慌,曹智換上了一絲猙獰的笑容,他看着袁術開始流血,有的只是一丁點對他一生,對他所做那些事的憐憫。
然而袁術看着曹智的笑容卻是絲毫不在意,繼續着他的最後歇斯底里:“曹智,我可是明確告訴你,我的幾個兒子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你要怎麼對付他們和我沒關係,你儘管去好了,哈哈哈…….”
隨着袁術的最後咆哮完,他的也慢慢臉色沉了下去,對着自己身前一副殘破的几案上的一碗淺黃色液體,繼續笑道:“曹智,告訴你一件事情,你連我的生死,你也無法掌控。因爲……”袁術笑着就端起了那碗淺黃色的東西,對着曹智用近乎瘋狂地眼神道:“這是我軍中僅剩麥屑三十斛,還有一些蜜漿熬製的,很好喝的,曹智你要不要來點,你敢不敢來點……哈哈,你當然不敢……因爲你們這些人都是孬種……”
袁術說着端着那隻碗,左右搖晃的看着曹智和他身邊的馮氏,然後在變聲的古怪叫嚷聲音中,一揚脖,一大口灌了下去。然後僅用了一時半刻,袁術就全身變黑,嘴角溢血不止,最後大口大口嘔血,直至衣襟和他的坐榻旁滿是黑血,而這時他面目猙獰的盯着曹智,嘴巴一張一合,“桀桀”的發着怪聲,手指突然擡起指向曹智,不知想要說什麼狠毒的咒語,但話沒有說完,在一聲噗通聲中袁術倒地死去。
然而此時的曹智阻止着任何人的妄動,他當然不會傻到受了袁術的激將,去喝那碗蜜漿水,那很明顯不是什麼麥屑和蜂蜜熬製的東西,那是袁術用來自盡的毒藥。
曹智此時臉上有的只是一抹冷笑,靜靜地看着袁術的死亡,沒有喜怒哀樂的任何表情波動。
而此時在幾聲環佩叮噹聲中,一旁一直含淚看着袁術死去的馮氏也是微微一笑後,向着袁術的屍體盈盈拜倒,拜畢站起,燭光映到她臉上,衆人都不約而同的在“哦”聲中,隨着環佩的聲響把目光都集中到了馮氏身上。
張郃自出道以來,一直對自己精神極是把持得定,但此刻一見這女子,不由得心中一動,暗道:“天下竟有這等美貌的女子!”
剛纔由於這間屋內所有人的視聽都被袁術和曹智兩人吸引,所以就算馮氏再驚豔絕倫,也未收到張郃等人的注意。
而這麼一個讓張郃怦然心動女子接下來的行爲卻讓他措手不及,只見他從容的從跌落在袁術身旁的那隻盛滿毒液的瓷碗,在張郃剛伸出手“唉!”聲中,只見馮氏一口就將瓷碗中的液體倒入了口中。
“皇上,臣妾隨你來了。”
隨即也是七竅流血,而後也委頓倒地死去。
曹智看着死去地袁術和馮氏,臉色很是複雜,一時間外人根本無法想像此刻曹智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是爲了袁術死而高興,還是爲無法親手摺磨袁術而感到可惜?
最後只是在錯愕的眼神中瞥了一眼看着馮氏屍體發呆的張郃,大喝一聲“走!”隨即曹智帶着他的驚人氣勢,帶着他的怏怏十萬大軍北返了。他可能永遠不會知道,正是因爲他攪亂的這段歷史,使袁術整整早死了二年之久。
但這一切都不是曹智目前所要想的,他正要會自己親手建立漢帝國新都——許昌,去解決一場政治危機。而就在曹智返還許都之前,曹智早已秘密調動人馬在京城展開了一場風暴。
參見皇帝的慣例之後,往往先是片刻的沉默,很有點萬木無聲待雨來的意思。這個也不希奇,在很多電影、電視場景中,暴風雨來臨之前,總有一些令人窒息的寧靜……
獻帝劉協在結束了一天乏味、單調、走走樣子的朝政後,回到後宮。此時獻帝正握着董貴人粉嫩的小手,兩人正合畫一隻駕鴦。陡聽門外一聲尖嚎,劉協愣沒聽出那是人動靜來,他怔了怔便道:“這誰呀,在朕的門外如此喧譁,去看看。”
但還沒等兩個小太監拉開房門,剛纔那個尖細的聲音再起道:“車騎將軍、國丈董承,長水校尉種輯,工部侍郎王子服,議郎吳碩,昭信將軍吳子蘭,太醫吉平,議郎趙彥求見!”
劉協直着耳朵聽完門外太監報出的一連串人名,嚇了一大跳:“這……這這……,這是要幹嘛,朝廷出了什麼大事了嗎?”
隨後在御書房召見了這幾位肱骨之臣,也就出現了之前的窒息寧靜的一幕。說實話,獻帝劉協預感到了這些平日裡在朝堂上無所事事的人,這麼三更半夜的來找他,準保沒什麼好事,不是要彈劾那位大臣了,就是要告發什麼人有謀逆之心。
但現在整個朝廷能值得他們如此興師動衆的人,也就一人。
劉協其實很煩這些事,作爲皇帝,作爲一個剛成年的少年,他已經吃夠了顛沛流離生活的苦,現在他很安定,很安全。這裡有剛建起宮舍,有人保護,不用再擔驚受怕,曹智和他的屬下對他也很客氣,把他當真正地皇帝看待。
但他的“忠臣”們就是不消停,劉協看着面前擺着的高高的一摞彈劾曹智的奏摺,也不禁有些怔忡,雖在意料之中,但也大大的意料之外,這也太多了吧?“他”有那麼多罪嗎?
“衆位愛卿,深夜叩見,到底所謂何事啊?”劉協這揣着明白裝糊塗的一句話,掀開了御書房言論攻擊的序幕。
“皇上,您可要爲天下人做主啊……”在劉協一聲詢問出聲後,頓時劉協的書案下呼啦啦跪下一大批人。一大幫大臣齊刷刷的兩眼含淚,悲苦交加,叩首如搗蒜。
“衆卿快快平身,有事可細細道來,都起來說話……”劉協皺着眉頭,一副納悶的樣子。
此言一出,頓時在趙彥、王子服等大臣全部對着遠在揚州的曹智開了火。這些人可真能說,而且一看就看得出是經過排練,說曹智自恃功高,無視帝法,爲一己之私擅自調動軍隊;說他枉顧帝國律法,不顧皇家威嚴,行事肆無忌憚;說他擅闖大臣住宅,縱容屬下打砸、搶劫財物,無法無天,罪大惡極;說他盜取皇陵,十惡不赦;說他倚仗權勢強搶別人老婆,色膽包天;說他任意殺害朝廷重臣,陷害忠良;甚至還有說他擁兵自重,私設自己的小朝廷,意圖造反……總之林林總總一連串的罪名,足足列了三十條,說得那個證據確鑿,那叫一個真啊!簡直把曹智包裝成了曠古絕今的天下第一大惡人、大奸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