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突然半空中有一道煙花火箭“轟”的炸裂,爆出五彩繽紛的煙花,絢麗之極,
隨着煙花綻放,潛伏在董府周遭的所有黑衣人突然一起撤退,如退潮一般迅速退卻,轉眼間跳出圍牆,一閃一閃之間,已經消失在蒼茫夜色之中……
緊接着,轟雷般的馬蹄聲響起,數千鐵騎匯成一道洪流,軍容嚴整,蕭殺之極的急速而來,轉眼間已經聚攏董府門口停下,一連串的號令響起,騎兵們井然有序的左右分開奔出,瞬間,就已經將董家大宅圍得水泄不通,
不一會兒就聽董府門前“轟”的一聲,大門被無禮的撞開了,曹智帳下第一悍將,京師拱衛羽林監許褚渾身煞氣,大踏步地走了進來,他身後的兩側,兩隊精銳士兵分成兩列魚貫而入,刀劍閃爍,
“董家所有人聽着,給本將全都出來,京中出現刺客,全城搜拿,”許大殺神提氣大吼,聲震百米,
“呵呵呵,原來是許將軍親自到來,舍下真是蓬蓽生輝啊!”董承皮笑肉不笑的,從大堂中慢慢走了出來,一見許褚三步並作兩步,熱切的就像是在戰亂中失散後多年不見的雙胞胎兄弟,
許褚板着臉,道:“董國丈,請管教好你自家的下人和親屬,許某捉拿謀逆刺客,職責所在,若有誤傷,概不負責,”說着一揮手,大喝道:“搜,”
“慢,”董承長鬚飄動,踏一步,溫和親切的神色須臾一變,鬚髮乾張,大聲道:“許大將軍,你雖是京師羽林監,有拱衛京師職責,但本人亦是當朝車騎,又是當今聖上的國丈,你有什麼權利擅闖我的府宅,哼,本將告訴你們,若無皇親筆旨意,有哪個敢在我董家放肆,”
許褚對於董承的咆哮一副置之不理的神態,完全一副“老子無賴,是不講理的老祖宗,你能那我怎樣,”還擺開了架勢,切了一聲後就等着董承一說完,就要粗暴動手,
董承身邊此時也聚集了百多名自己的私兵,一看許褚的神情,也是紛紛挺起兵刃,準備着魚死網破的拼鬥,
董承見許褚的樣子,也知這個六親不認的刀疤臉是六親不認的,所以一時也不敢把話停下的,只是頓了頓後,就繼續道:“許褚,你敢造次,這京城之中那來刺客,我看是你們故意捏造的,想借機到我這來撒野,我立時要進宮面見皇上,稟明你們欺上瞞下,擅自調軍,私闖府宅,陷害忠良,誣陷大臣……”
“呵呵,”兩聲冷笑,許褚眼神中帶着一絲隱隱的竭斯底裡,道:“董承,你省省吧,有那力氣,等見到陰陽判官時再叫吧,來人,動手……”
“你敢,來人…….”
雙方兵將立時怒目相視着,刀劍齊出,一副劍拔弩張,隨時都有打起來的可能,
就在這時,一個慢有肆理的聲音突然響起至人羣之後,“許將軍,怎可對國丈無禮,”
聲畢,許褚身後的兩隊軍衛,立時自動分開,賊眉鼠眼賈詡的身影,一搖三擺的慢慢從人羣中踱了出來,
董承一見賈詡,知道他纔是正主兒,立時更囂張的叫嚷道:“賈詡,你眼裡還有王法嗎,唆使人馬擅闖本府,你該當何罪,”
對於董承的指責,賈詡一副置若罔聞的樣子,理也沒理他,只是走到許褚身邊繼續道:“就算你知道董國丈很快就要不再是當朝一品了,也不能如此無禮,”
董承一聽賈詡之言,大吃一驚,戳着手指反問道:“賈詡,你說什麼,你憑什麼說本府馬上就要不再是本朝官員了,你有這資格嗎,本府現在還是當朝國丈,我的府邸是你說要搜就可搜的嗎,”
賈詡嘿嘿一笑道:“國丈言下之意,難道說當朝一品位高權重就有窩藏刺客的權利不成嗎,給我搜,但凡有阻撓搜查者,格殺勿論,”
賈詡話音剛落,頓時身後的數百士兵一擁而入,就要衝進董府各宅院搜查,
董承氣得渾身發抖,大吼道:“賈詡,你如此肆無忌憚,越權行事,當真想造反不成嗎,叫曹智出來答話,”
賈詡哈哈大笑,“國丈之言纔是當真奇怪,鄙人此行只是爲了搜查刺客,那裡越權了,如何肆無忌憚了,怎地就要造反了,國丈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撓鄙人搜查,難道真與那刺客有些關聯不成,,”賈詡說着話卻再也不理董承,揮手令士兵以搜查之名逼近了院內,
便在此時,聽清楚賈詡話的董承,倒是不急了,一收剛纔的怒意微笑着越衆站了出來,只見他恭恭敬敬的對着賈詡天行了一禮,道:“這京師要是真有刺客,賈大人若是奉旨搜查,董承當然不敢違抗,但我要請問賈大人,何人被刺了,謀逆亂黨又在哪裡,有沒有皇上聖旨,賈大人如此無憑無據,擅入一品大員家裡大肆搜查,呵呵,縱然是曹智親來,老夫也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看你們能搜出什麼來,”
賈詡冷眼看着面前這個循循而言的董國丈,冷冷問道:“董國丈你要得知何人被刺,我現在就告訴你現在京城還沒人被刺殺,但要是我們行動遲緩一會兒,我家主公就有可能要遭逢一些小人的毒手,”
董承聞言不由心中怒火一陣大熾,立時大叫道:“荒唐,賈詡不要以爲你是曹智一黨,就可爲所欲爲,你家主公連人都沒回來,你竟然爲了一樁子虛烏有的案子,大索京師,你……你們簡直就是目無王法的可以啊,你們……”董承氣得責罵之詞也忘了用哪個好,
“就是,就是……太膽大包天了……”董承身後的一衆幕僚紛紛跟在董承身後鼓譟出聲,
受到力挺的董承,立即腰桿子挺了挺,只見他跨前一步,對着賈詡道:“我這裡先不管其他,只是想請教賈大人一個很簡單的問題,賈大人口口聲聲搜查刺客,刺案又沒發生,你憑什麼就可以打着捉拿刺客的名義到處搜捕,還有又是何人告訴你搜捕刺客要跑到本國丈府中的,”
“還能有何人,我們如此興師動衆到董國丈府中,自然是吃準了主謀之人是董國丈你了,”
董承吃了一驚,立即把眼光投向了賈詡身後,因爲話不是賈詡說出口的,而是來自賈詡身後,
一個溫文、微笑着身影很快轉出人羣,出現在董承等人的視野裡,
如此儒雅之人,還能是什麼人,自然是當朝尚書令荀彧了,
董承看到荀彧心中一陣撼動,但他此時還算有些底氣,賈詡、荀彧等曹智的手下找上門來,還是在他剛纔的緊急幕僚磋商的預料當中的,只是沒想到這麼快賈詡和荀彧會聯袂而來,
董承呵呵數聲冷笑後,胸有成竹的反問道:“荀大人既然說我是主謀,不知可有證據,”
“哼,當然有,”
這回輪到賈詡冷哼出聲後,伸手往身後招了招,兩名軍衛立時奔上,這兩人還捧上了一大堆瓶瓶罐罐等製藥工具盒一批藥包、藥瓶,打開後就見裡面都是一些顏色鮮豔的粉末和液體,
賈詡指着這些東西道:“這都是從吉平家中搜出的,經鑑定,這些都是毒藥,是要用來刺殺當朝大司馬,車騎將軍曹智曹公的,”
“哈哈哈……真是滑稽天下,本府是車騎將軍,他曹智也是車騎將軍,他曹智卻養了一般蠢人,”董承如鷹般的眼神狠狠地盯着賈詡、荀彧繼續道:“吉平貴爲太醫家中有些稀奇古怪的藥物何足爲奇,再說了就算這些是毒藥,又怎麼證明就一定是要用來毒殺你們主公的呢,更滑稽的事這事怎麼還和本府扯上關係了呢,”
董承一連三問的說完,荀彧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低聲叫道:“把那人帶上來,”
荀彧話音剛落,立時有兩個軍衛夾着一個矮胖的身影,奔到庭前,
董承一見他白白胖胖跪伏在地上的人影,心裡一驚,面部不自然的抽搐起來,這人他熟的不能再熟了,這是他的家奴,名叫秦慶童,在這之前還是董承府內的一名內院官家,前段時日因爲秦慶童與董承侍妾在暗處竊竊私語,被董承發覺,還道兩人有姦情,於是暴打了這個奴才一頓,還差點要了他的小命,
沒想到這個秦慶童竟然一直懷恨在心,而且還向曹智的人告發了他,董承此時馬上不安起來,不知道這個狗奴才把自己的事情敗露給荀彧等人知道多少,
但轉念一想這個奴才能知道多少,自己謀劃的事,一直是在書房等密室商議的,就是連自己的老婆也不知道,他一個奴才又能知道多少,無非是憑着平時聽聞的隻言片語,擺弄出一番是非而已,
“沒錯,這人是我府中的家奴,前些日子犯了家規,潛逃出府,我正尋他不着,怎麼,荀大人這是把他送交回來給我處置了,”
這就是董承老成之處,他不管秦慶童接下來會說什麼,先承認下秦慶童的身份,並說明着他是犯了家規潛逃出去的,那麼接下就算這個秦慶童說出什麼驚人之語,他也好找到理由說他是懷恨董承,而故意捏造事端、誣陷董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