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郡主的身體好了,真是可喜可賀!”風和大師的目光落在衛月舞的身上,見她雖然臉色蒼白,但精神氣還不錯,和之前見到自己之時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多謝大師,我基本上沒什麼大事了!”衛月舞看着風和大師,脣畔微啓。
“那就好,乍聞郡主身體不適,郡主的親人們必然心急如焚,幸好現在郡主吉人天相,可以轉危爲安。”風和大師笑道。
自己的親人?說的是父親,還是太子?
衛月舞暗中皺眉,總覺得這位風和大師的話中有話。
“多謝大師吉言,父親和祖母的確急的不行,纔想出這種沖喜的荒謬的想法。”衛月舞柔和的笑道,因爲提到自己的婚事,臉色微紅,透着少女的嬌羞,盈盈之間越發的嬌媚動人。
“想法雖然不通常理,但有用就好,或者真是燕國公世子對郡主有助益,所以冥冥之中,纔有了這樣的提示,連塗皇后也會賜婚!”
風和大師意有所指的道。
燕懷涇是公主看中的夫婿,也是皇上意欲結親的對象,但最後娶的卻是衛月舞,不能不說這事情可真是陰差陽錯的很。
而且還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或許吧!”衛月舞含笑,不動聲色的把話題帶了出去,“就象靖大小姐,進京的時候誰都覺得她和燕國公世子有關係,但最後誰料想會嫁給太子,成爲一國的太子妃!”
說完目光落在風和大師身上,可以說靖文燕能成爲太子妃,跟這位風和大師,有着不可忽視的關係。
所謂的鳳命之女,原本就只是一個傳言而己,又哪來真的鳳命之女。
但既然風和大師說了是,那自然就是了。
“靖大小姐也是有福之人!”風和大師臉色不變,聲音低緩的道,彷彿沒有發現衛月舞眼中的探究。、
“大師,靖大小姐的福澤真的那麼大,以後可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衛月舞一臉的驚訝。
“郡主的福澤也不小!”風和大師淡淡的看了一眼衛月舞,濃眉之間透着幾分衛月舞看不懂的暗沉。
“我的福澤那裡能跟靖大小姐相提並論!”衛月舞自嘲的笑道,拿帕子在自己的脣角輕輕的抹了抹,抹去了那不該有的灰燼。
“郡主的福澤其實也不小,郡主如果不相信,可以去測一下。”風和大師看着衛月舞,神色這間一片慈和。
“去哪裡測?”衛月舞愣了一下後,茫然的問道。
“這個……老納也不太清楚,但似乎梅花庵裡就有!”風和大師笑着搖了搖頭。
“測吉凶?”衛月舞茫然的問道。
莫不是跟以前求的平安符一個樣子?
“應當有所不同的吧,只不過老納是借住在這裡,其實也不太熟。”風和大師愧疚的道,“郡主若是感興趣,可以去找梅花庵的庵主問一下,她應當是知道的。”
“多謝大師告知!”衛月舞笑道,目光靜諡的落在風和大師的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今天的風和大師似乎特別的熱心。
這位一直給人
平淡感覺的大師,真的會這麼過於的關心他人的事情嗎?
“郡主不必客氣,說起來我跟老華陽侯也是頗有淵源的,郡主自不必在意!”許是察覺到了衛月舞的疑惑,風和大師笑了笑道。
“大師以往和家祖父?”衛月舞擡頭看着風和大師,美眸撲閃了兩下,透着幾分靈慧。
“不錯,老華陽侯……但現在逝者己去!”風和大師嘆了一口氣,一副往事不願意再多提的樣子,低下了頭。
“打擾大師了!”衛月舞頗有眼力勁的站起身告辭。
韓鳴也跟着站了起來,把衛月舞送到了院門口。
屋內,風和大師睜開眼睛,看着衛月舞纖弱的背影,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原本誰也沒在意的女孩子,因爲燕懷涇踏入了進來,卻不知道這是好還是壞!
雙手緩緩合上,眼角微閉,脣角泛起一絲苦澀。
出家人六根清靜,而自己何曾清靜過,似乎從沒有真正的脫俗於紅塵之外,自己死後,或者會入阿鼻地獄的吧!
但……如果是因爲那個人,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承受!
如果當初自己果斷一些,或者所有的事情都會改觀,而自己終究是欠了她的,就用自己這一輩子來償還吧!
衛月舞和韓鳴告別之後,便回了自己訂下的香房休息,沒多久,送來了午膳。
梅花庵素齋不錯,一個女尼提着食籃走了進來。
看到那個女尼,衛月舞愣了一下,居然是上次摔了一跤的那個女尼。
“師太,你的腿可好了?”看她似乎一時間沒有認出自己,忙着把午膳從食籃裡拿出來,衛月舞眼神一閃,笑着問道。
女尼愣了一下,擡起眼看了看衛月舞,頗有幾分困惑的皺了皺眉頭。
“就是上次,你扭了腿的那次。”衛月舞提醒道。
“原來是小姐啊,貧尼沒什麼事。”被衛月舞這麼一提醒,女尼似乎想了起來,臉上露出和善的笑容,搖了搖頭道。
“真的沒什麼事?”衛月舞的目光落在她的腿上,進門檻的時候,似乎看到她稍稍的跛了一下,但也只是進門的時候。
“沒事,沒事,就是拉高跨低的時候,還有些彆扭,其他什麼事也沒了!”女尼笑着解釋道。
“以前怎麼從來沒在庵中見過師太?”衛月舞微笑着坐在桌前,上下打量着她問道。
“可能是因爲貧尼專門在後面服侍李夫人吧!之前的事基本上貧尼都不必理會的。”女尼笑道。
“李夫人?這梅花庵裡還有李夫人?”衛月舞看着女尼,臉色雖然平和,隻眼角露幾分深幽。
這樣的神色外人或者沒有查察,金鈴卻敏銳的發現了些些不同,目光落在那個女尼身上,有了幾分警惕。
“是的,是一位貴夫人呢,沒事的時候最喜歡上山來住着,這山上就有着專門的院子,一年中有大半的日子在這裡,所以庵主特地讓貧尼幫着服侍一下,必竟是年歲大的夫人,還要頌經,端的是虔誠。”
女尼笑道解釋道,眼角眉梢俱是柔和的笑意。
“居然
有這麼一位虔誠的夫人,不知道能不能見見。”因爲女尼的介紹,衛月舞被挑起了興趣。笑道。
“這……這個真不一定……貧尼做不來主!”聽了衛月舞的要求,女尼一臉的爲難。
“李夫人現在不在庵裡嗎?”衛月舞又問道。
但凡人都有這麼一個心理,如果想要什麼,都希望儘快得到,既便得不到,看一眼也是好的,衛月舞現在就是這種心理。
而這種心理卻是被女尼慢慢的勾起來的。
先是用自己熟愁的一個女尼過來,勾得自己說話,不管怎麼說這個女尼當然爲了自己傷了腿,任誰看到這麼一個女尼,都會主動說話。
只不過這個女尼可能一直在梅花庵中,倒是少了些人情世故。
衛月舞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容色是不容易讓人忘記的,更何況自己還主動提到了腿,但這個女尼卻還是想了想,才恍然大悟的樣子。
這個樣子的表演,倒是顯得過了些,不只梅花庵讓人疑惑,連梅花庵的女尼也讓人看不透,只是上次梅花庵主出手,把自己喚走,避開了靖文燕的陷害,又似乎對自己沒有惡意。
但既便是如此,衛月舞也不敢掉以輕心,有沒有惡意,有時候也並不一定的,之前對你沒有惡意,保不定之後就生出了惡意……
但是想把自己步步引入局,倒底所爲何事,衛月舞倒是很想知道。
只是這步步引局之勢,她也不會讓自己輕易入套……
“李夫人在庵裡,但是老夫人不愛見人,很喜歡清靜,平時從不在人家出現,只在自己的香房中參佛,待得外面的香客們走了,纔去比較近的幾處佛殿參拜一下,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己經是很多年了。”
女尼聽問,一五一十的答道。
“晚上,這位李太夫人都會去那幾處佛殿?”衛月舞拿起手邊的茶,喝了一口,悠然的問道。
這原本就是女尼話裡的重點。
想見人家又不願意見,那麼只能當做偶遇了。
“這……應當是的,反正這麼多年,李夫人一直這麼做的,小姐的意思是……”女尼皺着眉頭看着衛月舞,不放心的猜測着衛月舞的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就是想去見見這位李夫人。”衛月舞極自然的道,既然被引起了興致,去看一看,原也是應當。
“這……”
“這事跟師太沒有關係,也不會牽扯到師太的,師太盡請放心,就是請師太幫着指名是哪幾座佛殿就是。”衛月舞嬌美的臉上露出笑意,意態從容之中透着溫婉,極能給人好感。
金鈴極機靈的拿來了筆墨。
對於這樣的要求,女尼似乎也不能拒絕,只得提起筆在紙上寫了幾座佛殿的名字。
之後衛月舞不再說什麼,用完了午膳之後,便讓女尼收拾了碗筷走人。
很普通的幾個殿名,而且衛月舞基本上都轉過,梅花庵大的並不是那幾座佛殿,而是那一大片的梅林,把整個梅花庵掩在這麼一大片的梅林中,顯得既雅緻又清寧,所以才成爲一座有名的佛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