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震驚的還有滿堂的賓客,誰也想不到事情會峰迴路轉成這個樣子。
但是看了看小廝的手,再看看衛洛文,一時間都傻眼了。
“你現在還想說跟他是父女關係?認定了他是你的父親?”衛月舞把碗放入托盤中,拿帕子拭了拭手,指了指小廝問道。
“這……這不可能,絕不可能!”媚兒用力的搖着頭,尖聲叫道。
“不可能?或者你可以讓三叔來試試,說不定你跟三叔的血也融合了呢!”衛月舞微微轉眸,手指一轉,忽然落在衛洛禮的身上。
“我……”衛洛禮驚的大冬天的頭上開始冒汗,結巴了一下。
這樣的神色落在衛月舞眼中,絕對是有事。
“三叔,您怎麼了?”
一句話把衆人的目光全引到了衛洛禮的身上,之前他一直避在衛洛文和衛洛武的身後,大家的注意力也不在他這裡,倒是沒注意到他的異常,這會被衛月舞這麼一點,衆人看向衛洛禮的目光俱是懷疑。
怎麼看這位華陽侯府的三老爺都很不對勁。
有人看了看三老爺張惶的臉,再看看媚兒的神色,忽然福至心靈,喃喃的問道:“這不會是弄錯人了吧……不會是三老爺的女兒吧?”
說話這位夫人的話並不高,但周圍的幾位夫人都聽到了,看了看這兩個人,個個覺得很有道理,這還真說不準,一時間個個點頭,衛洛禮臉色也越來越白。
只不過是那個女子說是華陽侯,但真的是華陽侯嗎?這種豪門大戶的事,還真的說不準。
“莫不如三老爺也試一下?”有人己經在提議了。
“我父親爲什麼要試?不過是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女子,污陷我們侯府罷了,祖母,這樣的女子難道還要放任留在這裡不成?”原本一直在看好戲的衛秋芙不得不站出來,冷笑一聲,對着太夫人一揚脖道。
“祖母,把她送官吧,這樣的人若都可以鬧到我們府上來,而且還是這個時候,豈不是藐視皇后娘娘。”衛月舞順着衛秋芙的話道。
這話裡提到了皇后娘娘,今天的宴會是因爲衛月舞賜封郡主,的確是和皇后娘娘有關,若是扯到皇后娘娘的身上也說得過去,但若是扯上皇后娘娘的話題,鬧不清楚,自然要送官府去了。
媚兒的臉色變了,太夫人的臉色也變了。
“祖母,送到官府裡去,自有官府的人查清楚,不管她到底想幹什麼,或者她是被誰利用想對付我們華陽侯府的,都可以大白於天下,至於那麼多年前的事,也可以還父親一個清白,也免得有人口口聲聲纏着父親不放,敗壞父親的名聲。”
衛月舞淡淡的掃了一眼面無人色的衛洛禮,再一次加大的力度。
她就不相信這位一向膽子不大的三叔還熬得住。
果然,待得她的話一落地,衛洛禮整個搖晃了兩個,差點沒摔倒,若不是他身邊的小廝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當場他就會摔倒在地。
在上面的太夫人臉皮扯動了兩下,放置在一邊的手緊緊的握起:“舞丫頭把人趕走就是,總是南安
王府的人……”
“這事跟南安王府有關?”衛月舞故意沒理會太夫人的意思,看了一眼坐在一邊的南安王妃。
“太夫人,送官吧!”這一下,南安王妃坐不住了,冠上了皇后娘娘的罪名,她還真擋不住,爲了辯清自己,南安王妃毫不客氣的把事情給推了出來。
自己的兒子固然丟臉,直接牽扯到裡面的衛風瑤又怎麼會討得了好,若是真查清楚這事是她在主使,她這個世子妃也算是做到頭了。
既便是休了她,也沒人說自己府上背信棄義,對於衛風瑤,南安王妃現在是越來越討厭,在自己府裡惹事不算,居然還把事情鬧到這裡來,現在還牽扯上皇后娘娘,那自己也就不管了。
“太夫人……我真的是侯爺的女兒,您看這還有證據,這還是您當年打發我孃的銀票的信封袋子,我娘雖然把銀票用了,但是這袋子卻是真的,太夫人若不信,可以直接讓官府的人來驗看。”
一聽要送官府,媚兒急的大叫起來,手中的那個信封也越發的舉得高了起來。
更多的人看清楚了上面的的華陽侯府的印記。
“祖母,送官吧,這麼多年了,還真說不清楚,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女子有問題。”衛月舞看着太夫人,眸色淡淡的道。
方纔的滴血驗親,足以說明有問題,而這問題甚至還是華陽侯府內部的,否則這兩個完全不可能有關係的人的血,怎麼可能滴合在一起。
有人動了手腳!
“去查,方纔是誰碰過那個碗!”太夫人臉色一冷,厲聲道。
如果不想送官府,就必須自己把事情查清楚,太夫人現在是不得不查,不得不給衛洛文一個交待。
“母親,是……是兒子讓人換的!”站在一邊的衛洛禮再站不住,腳下一踉蹌,直接撲了出來,“母親……都是兒子的不是,她……她是兒子的女兒!”
一句話,滿廳俱驚,誰也想不到事實的真相居然是這個。
衛秋芙的臉色驀的變得慘白,她將來是要母儀天下的,父親有這麼一個大污點,對於她來說簡直是致命的。
“你……你說什麼……”太夫人想的和衛秋芙一樣,這會惡狠狠的瞪着衛洛禮道。
“母親,還請母親寬恕兒子,瓊兒真的是跟我在一起,那天……大哥喝醉了,瓊兒就跑到我這裡來,並沒有和大哥在一起,之後偷偷回去的。”衛洛禮掩面痛哭,泣不成聲。
“大哥……對不起,大哥,我……我是怕母親責罰,所以一直不敢說,之後母親把人趕走了……想着事情也結束了,就……就再沒想去看過!”
衛洛禮轉身衛洛文,悔恨的哭道。
當年的事,他一直看在眼中,對於自己的大哥,也一直心懷愧疚,但他的性子註定不可能主動上前承認這事和他有關。
若不是方纔衛月舞一再的暗示送官之後,會查明這樁多年之前的懸岸,又表示這事是有人在暗害衛洛文,再看到媚兒手中的信封,衛洛禮是絕不會跳出來的。
“禮兒……你……你說什麼!”太夫人大驚,
手按着桌角,整個人都微微顫抖起來。
“母親,那天我們三兄弟全喝多了,你讓人把大哥攙走,我和二哥自己找了個地方睡,睡到半當中,那個叫瓊兒的女子就過來了,兒子當時糊里糊塗……之後兒子醒了,嚇得不知所措,那個女子居然就又自己跑回去了,之後就暴發出來說大哥酒後無德,和此女……”
衛洛禮放聲大哭起來。
當年的事歷歷在目,讓他每每想起,都覺得對不住衛洛文。
那個女子分明是和自己,但最後她卻死咬着大哥,他知道卻不能說,也不敢說,只能低頭站在人後,任那個女子死攀着大哥不放。
大哥也是強勢,任憑那個女子哭鬧着要跳河、撞牆也不鬆口,最後還是母親把人打發了。
這事過去許多年了,衛洛禮也以爲這事結束了,何嘗想到,當年那一段孽緣,居然真的有了孩子,而且這個女孩子還鬧到了門上,這如何不讓他心驚,方纔看下來,越看越緊張,待得說要滴血驗親了,他幾乎要衝出去。
還是二哥偷偷的拉住自己的衣袖,示意自己不要衝動,還輕輕的在自己耳邊告訴自己說府里正巧有明目草,可以融血,他才咬了咬牙,讓自己身邊的人動了手腳。
但這會他卻清楚的知道,事情瞞不下去了!
“你……你當時爲什麼不說?”太夫人顫微微的站起來,走到衛洛禮的面前,恨聲道。
“母親,兒子不敢,兒子真的不敢啊!大哥二哥都這麼優秀,唯有我最不成器,母親,我若再給您惹事,我……我……”衛洛禮哭的越發的大聲起來。
華陽侯府大房二房俱是重臣,唯有三房闇弱,這是整個京城都知道的事,這會看到衛洛禮這麼大一個人哭的涕淚縱橫,也不由的暗中嘆了一口氣。
有這麼兩個驚才絕豔的哥哥在前面,三老爺衛洛禮的壓力也必然是很大的。
看到自己心愛的小兒子,哭成這個樣子,太夫人的心頭也是一酸,眼淚差點落下來,相比起衛洛文和衛洛武,她更疼這個小兒子。
但是跟比起疼愛這個小兒子來說,她現在更在意的是衛洛文的心情,擡眸看向衛洛文,眼角帶着幾分淚意:“文兒……當年,是……是母親錯怪你了,母親以爲是你跟那個女子……母親不知道!”
老母親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顫微微的向自己道歉,自己原本應當不計前嫌的扶住,但是想到當日若不是因爲這件事情,自己和蕊兒之間或者還有和好的可能,心便疼的不能自己。
衛洛禮的事,他其實事後一查就知道,但是因爲衛洛禮當時正在議親,他不能說,只能默認了此事,但是把那個女子納入府中,他是絕對不願意的,所以太夫人逼着他的時候,他纔會絕然而去。
一個下賤的女子,怎麼配進自己的門!
“祖母,這真的跟三叔有關?長的不太象三叔啊!”衛洛文無語,場面一時有點僵,衛月舞適時的給衛洛文解了圍,頗爲懷疑的看了看那個叫媚兒的女子。
“父親,滴血驗親吧!”衛秋芙冷冷的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