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的日子靈兒可還好?”一想到靈兒,薛青衣的語氣就變得柔和了起來。
自從薛青衣和蕭玉變回身份後,薛青衣就託了蕭玉照看靈兒,這小妮子粘她的緊,靈兒雖說頭腦不太清楚,可感覺卻是要比一般人來得敏銳,她就怕她發現了什麼異樣,然後不適應,鬧出什麼事來。
這一次她打算以薛青衣的身份,重新和靈兒好好相處。
“靈兒,還好,就是挺安靜的。”蕭玉想了想道,“我覺得她應該是感覺到了什麼,有時候看着我的眼神怪怪的。我問她,她又不說。”
“靈兒應該是看出你我的區別了。”靈兒的世界是黑就是黑,白就是白,簡單而純粹,就是因爲她的簡單,所以她能感覺到比別的人更爲直接。
薛青衣笑了笑,因爲蕭玉對靈兒好,所以靈兒纔會什麼也不說,她應該陷在自己的死衚衕裡,想不明白了。
“等一下我過去見她。”離開這麼多天,除了阿祖,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靈兒。
所幸的是她是要嫁給蕭銳的,到時靈兒再由她來照顧,也說得過去,如果靈兒想,等金陵城安定下來,她還可以帶着她去尋她的親人。
到時候如果她想和親人們在一起,她可以對她放手,讓她和她的親人一起過。
如若她要和她呆在一起,那她就照顧她一輩子。
無論如何,只要靈兒心中歡喜開心,她要怎麼着她都是願意的。
兩個人正說着,不想血狼走了過來,這個桀驁的少年郎,經過江陵城的戰事,變得更加沉穩,也更加的出色。
他的臉上掛着羞澀的笑意,薛青衣正覺得納悶,見他直直地盯着蕭玉。
蕭玉又一副彆扭的樣子,薛青衣瞬間明白了過來,這真是一個意外之喜,沒想到這兩個人居然彼此間看對了眼。
她輕輕低笑了下道,“那邊大軍在紮營了,我過去看看,你們聊。”
蕭玉瞄了血狼一眼,去拉薛青衣的手,薛青衣拍了拍她的手,對她別有深意的笑着點了點頭,蕭玉一下子鬧了一個大紅臉。
等薛青衣走遠了,蕭玉才虎着臉對血狼,道,“你有何事?”
迎上蕭玉略帶怒氣的臉,血狼頓時手足無措起來,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汗,在江陵城上陣殺敵時,他也沒有如此的緊張。
到底是因爲兩個人身份的懸殊,小娘子是那優雅的天鵝,而他血狼只是池塘裡的癩蛤蟆。
後來這隻天鵝突然間變得和他們一樣了。
他也不知道怎麼會變的,她走到了她們的中間,和他們這些流浪兒一起爲伍,原來他看着她一直都是清冷的,像是面對一個智者,那時他敬重她,感激她。
後來她變的愛笑了,在朝夕相處之下,他發現她和他們一樣有着各種各樣的小缺點,他們能玩在一塊了。突然間那種敬重感消失了。
於是,他對她的念頭也變了,他期盼着每天看到她。
每天夜深人靜的時候他一個人獨自對着窗外的月亮,哎聲嘆氣。他總是會不自覺地想起她白天裡純真的笑顏,小花兒說他這是犯了相思病。
只有犯相思病的人才會每日裡想着一個人長吁短嘆,患得患失。
他問小花兒他是不是非份之想,小花兒卻鼓勵他要勇敢地去追求。
這一次去江陵城,他跟着九皇子殿下就是想博一個前程出來,這樣他就能靠她更近一點。
見他怔怔出神,蕭玉跺了跺腳,惱道,“到底何事?你不說我走了。”這人怎麼回事,薛青衣在時,他急急的來找她,像是有事的樣子。薛青衣一走,他又發起愣來了,
蕭玉心中暗惱,什麼意思嘛。
她還以爲他是對她有意思了呢,難道又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自從被薛青衣這個妖孽教化了以後,她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生氣了。
蕭玉使勁踢着腳下的小石子,心中火冒三丈,再等他一會,看他怎麼說。要是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她以後就再也不理他了。
聽蕭玉說要走,血狼心中急了,一把捉住了她的手,只覺得手上一燙,這才驚覺做了錯事,忙又放下了她的手,手上餘留的嬌嫩的觸感讓他的心像是要飛了起來,呼吸不由一緊。
血狼如同一個做錯事的孩童一般,滿臉通紅,道,“你先別走,我有東西給你。”
說着, 伸手從胸口摸出了一隻蝴蝶簪子來,期期艾艾地道,“這是我在江陵城中買的,送給你。”
怕蕭玉拒絕,血狼飛快地把簪子塞到蕭玉手裡,一溜煙逃了。
“這個傻瓜,也不問問她願不願意接受,喜不喜歡?”蕭玉摸着手上的簪子,心裡喜滋滋的,這還是她第一次收到異性給她的禮物。
她開心地把簪子放入了懷中,看着血狼離去的方向,想着到時要不要回一份禮給這個傻愣子。
此時大部隊已經在石頭城中紮了營,軒轅石頭和大夥招呼了以後,就簡單地叫廚房置辦了酒席,現在吃飯喝酒不是重點,重點是大家坐一下商討一下目前的形勢。
現在衆人最關心的是朝中的動態,還有德泰帝的病情,衆人一坐下,姬彥就率先問出了口,“軒轅城主,不知道現在金陵城中的形勢如何?”
目前在場這些人中,也只有軒轅石頭最瞭解金陵城的局勢了。
“自從你們去江陵後,陛下這身子每況日下,現在金陵城已經由太子監國,朝中大臣根本無法見到陛下。”軒轅石頭這麼一說,衆人的表情凝重了起來。
薛青衣和蕭銳對視了一眼,德泰帝這是被太子姬禮軟禁了起來,金陵城現在怕是已經被姬禮控制住了。
而他們回來的消息,這時候一定進了姬禮的耳朵,接下來,他肯定會有一系列的動作。
突地一陣急促地腳步聲打破了空氣中的沉悶,一箇中年漢子急匆匆地走了進來,給姬彥和軒轅石頭見禮之後,道,“城主,據最新消息,太子殿下帶人查抄了定國公府,把定國公抓進大牢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