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沒有覺得,我們先前就經過了這裡?”洛傾歌看着周圍有些似曾相熟的畫面,忍不住開口問道。
他們從和黑衣人鬥法的地方逃離不過一個時辰的時間,便進入了一片森林,按說他們的路徑一直是向南而行,哪怕玄天大陸上許多地方都是他們未知的,只要有着大概的路徑方向就不會出錯。
可是,如今她已經是第三遍看到這顆同樣的參天大樹了。這棵長到半截便分出兩個枝幹的樹木讓她印象深刻,修士的目力和記憶一向不錯,再說,天下間哪有長的完全一模一樣的幾棵樹?
司徒玄輕輕拍了拍洛傾歌的肩頭,示意她冷靜下來,隨即便放開神識向四周探去。按說,以他如今金丹後期的修爲,神識探出數十里是不成問題的,可眼下他的神識不過嚮往探出了不到十里,便像是被什麼東西阻隔住了一樣難以繼續延伸。
司徒玄心中略微有些明瞭:“我們恐怕是進了某處陣法。”只是這佈陣之人十分高明,這陣法似乎是藉助這森林中的樹木佈置而成,渾然天成,讓入陣的人也難以察覺到已經深陷陣法之中。
“我說怎麼感覺不對勁!你們看這些樹的樣子是不是有些滲人?”虎蠻聞言停下了腳步,停滯在了半空中,環顧了下四周枝葉繁茂遮住陽光的樹木。
不知何時起,他們已經進入了這片樹林深處,原先還能透過繁茂的枝葉看到頭頂的陽光,而如今他們四周已然是一片陰沉,這些樹木生長的極高,樹幹千奇百怪,無一例外的是每棵樹木的枝葉都很繁茂,互相交叉縱橫着,遮住了頭頂的天空。
他們三個的修爲,若是在整個玄天大陸來看,可都算是高階修士。司徒玄和洛傾歌更是青陽宗進行教養出來的精英弟子,對陣法雖不算精通,可都算有些涉獵,卻在進入樹林是沒有發現一點點端倪。
可以肯定的是,這佈陣之人若不是一代陣法大師,那便是修爲比他們高出太多!就好像當初的雷神焱閠所佈置的那假雷神塔,可以讓上百名煉氣期修士同時進入幻境。
看着司徒玄皺起的眉頭,洛傾歌心中不禁有些擔心,先前他抱住自己躲開爆破符的樣子深深的刻在了她的心裡,這還是除了親人外,頭一次有人對她這麼好……
“司徒師兄,我們先在此歇一會兒吧,你服了丹藥調養下先前的傷勢吧,我和虎蠻給你護法。”洛傾歌說着取出了個小玉瓶,這是一小瓶極品潤脈丹,雖說比不上珍貴的續脈丹,卻也是極爲難得的高階丹藥。
司徒玄點了點頭,接過玉瓶隨即便打開服下了一顆潤脈丹。眼下確實不是推辭客氣的時候,服下丹藥後他便閉上了雙眼,開始藉助藥力修復起先前因爆破符和元嬰自爆餘威震盪出的內傷。
洛傾歌盤膝坐在司徒玄對面,將神識悄然擴散開來,防禦着有什麼突然的危險,虎蠻此刻也安靜下來,此刻的他保持着妖獸本體的形態趴在地面上,警惕的看着四周。
半個時辰過去了,司徒玄這才睜開雙眼,體內的傷勢已經修復了十之七八。
“這陣法既然是以樹木佈置成的,陣眼應當也印證在樹木之上。”司徒玄推測道。
洛傾歌環顧四周,這樹林中的每一棵樹細看都是不同的,除了先前那棵分出兩個枝幹的的樹之外,還有不少樣子都長得十分奇怪。有的枝幹上像是刻畫上了人臉般,細看過去就像是一個滿面褶皺、行將就木的老者在森森的看着你。
“這……我看這些樹都挺奇怪的?”陣眼又該如何找出?洛傾歌對陣法一途還真是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
“別用肉眼去看,用神識。”司徒玄回答道:“若是人爲佈置的陣法,陣眼處的靈氣波動定會有些許不同。”
洛傾歌和虎蠻聞言便閉上了雙眼,用神識向四周的樹木旁探去。
半響,虎蠻睜開雙眼從地上站了起來,有些鬱悶道:“這定是你們人類修士整出來的幺蛾子,什麼陣法亂七八糟的。這樹林如此大,我們的神識都被限制在了十里之內,不如分開來找吧?”
“別,這陣法沒準還有着迷幻的作用,我們若是分頭行動找不到彼此就更麻煩了。”洛傾歌連忙回道,這陣眼定然不是輕易能找到的,三個人在一起總比單獨行動更安全。從十年大比結束後,已經有了這麼多波折,她們可再經不起什麼變故了,還是早點找到辦法出去,安全返回宗門最爲重要。
聽了洛傾歌的話,虎蠻便不再做聲了,他的任務便是保護洛傾歌二人的安全,不過在他心裡,洛傾歌算是他的救命恩人。既然是恩人的話,他還是聽聽吧,反正這些人類修士佈置出來的陣法他可是一點都看不懂。
他們妖獸可不講究這些繁瑣複雜的東西,有什麼都是直接動手,一巴掌下去什麼事情都解決了。
也不知這陣法若是硬闖會怎麼樣?虎蠻不禁有些躍躍欲試,沒準就是個脆弱不堪的迷幻陣,他的烈焰掌一揮,便能走的出去!
“別!”
洛傾歌和司徒玄的制止聲剛剛響起,卻已經來不及了。
虎蠻的烈焰掌已然向着身旁的樹幹拍了出去,烈焰掌攻勢極猛,這一巴掌揮了下去,一連倒塌了十幾棵巨樹。
洛傾歌心中“咯噔”一下,她雖說並不精通陣法,卻也知道一個基本的常事!
深陷陣法中最忌諱的便是貿然出手攻擊,若是一般的迷陣也就罷了,若是這陣法中還佈置有殺陣,那一個不小心,引來的可就是殺身之禍。
虎蠻是妖獸不懂這個也就罷了,洛傾歌的心卻不禁提了起來,他們眼下已然攻擊了陣法,也不知之後會觸發什麼!
只見攔腰而斷的巨樹一棵接一棵的倒塌下來,濺起了一地塵土。接着,四周的場景便扭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