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巧,司徒玄回了宗門幾日,本來他只准備將留影玉交給叔祖後便回坊市。可正巧叔祖和滄淵師祖都在閉小關鞏固修爲,今日他才得以面見兩位老祖,將留影玉和王真人的事情稟告他們。
交代完這些,他便下山返回宗門,怎料剛走到坊市門口便感受到先前送給喜兒的傳音玉符被捏碎了。這才急匆匆的向着喜兒所在的方向趕來。因爲離着近,前後也不過是幾個呼吸的時間罷了。
看着喜兒安然無恙的站在眼前,眼中滿是焦急和惶然無措。
司徒玄心中咯噔一下,喜兒沒事,難不成出事的是傾歌?
他的心沒來由的一緊,像是被人緊緊捏住一樣,隱隱有些刺痛。
“怎麼回事,你師傅人呢?”司徒玄聲音不由得擡高了幾分,聲音再也不像往常一樣冷漠淡然,而是多了幾分急促。
喜兒將方纔和李小青說過的話又敘述了一遍。
司徒玄丟下一句在這等着,便一個閃身,也顧不得這裡是在坊市,懸空而起向珍膳館的方向疾飛而去。
青陽坊市內是禁制騰空飛行的。可這時候司徒玄哪裡還顧得上這麼多,在他心裡,這些規矩可遠遠不如洛傾歌重要。
不,是這兩者之間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傾歌會在青陽坊出事,這是他根本就沒想到的。司徒玄隱隱有些責怪自己,早知如此,他就不應當離開青陽坊,就算離開也不該這麼久。要是他陪在傾歌身邊,許是就不會出這樣的事情了。
又或是,他沒有拽着傾歌來做什勞子師門任務。傾歌也就不用遭這樣的罪!
該死,要是讓他知道是什麼人敢出手暗算傾歌,他一定將那人碎屍萬段。
青陽坊佔地雖廣,可交易會場離着珍膳館也不過是幾裡的距離而已。司徒玄騰空而起的時候,便用神識擴散開來,一眼就看到了珍膳館所在的方位。
幾個呼吸的時間,他便站在了珍膳館的門前。
此刻司徒玄的面色陰沉的可怕,和以往的淡漠冷靜不同,要是熟悉的人看到他這副樣子,定然能看出,他已經是怒火中燒了。
不顧周圍人詫異的目光,司徒玄站在珍膳館那華麗的大門前,擡起右手,暴虐的風靈力在空中凝聚起來。
一道一人高的風斬,徑直地劈向了珍膳館的大堂。
飯館自然是敞開門做生意的,此刻大門是敞開着的,不過珍膳館有着自己的禁制,能夠阻攔外面的攻擊。
司徒玄卻十分強勢,他自然知道珍膳館有着結界,可自從他煉化了清風尺後,不光神識大漲,連修爲也已經觸碰到了元嬰期的邊緣。再加上他對風靈力的掌控非比尋常,此刻盛怒之下發出的風斬,竟有着不下元嬰真君發出的威力!
一連三道風斬打在結界上。珍膳館那堪稱能夠抵禦元嬰期以下所有攻擊的結界在閃爍了幾道光芒後,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破碎開來。
街道上的人看着眼前的景象,一個個瞪大了雙眼,這是得有什麼樣的實力,才能將結界都打碎啊?莫不是青陽宗的元嬰真君下山了吧......珍膳館這回可是踢到鐵板了。
結界破碎開來,司徒玄那堪比元嬰修爲的恐怖威壓便籠罩住了整個珍膳館。
原本縮在小廚房內的陳掌櫃感受到這股恐怖的威壓,腿下一軟,險些跪了下去。
完了完了,真的被人找上門了。陳掌櫃滿臉灰白,原先僅剩的那點僥倖心理,在感受到這股威壓後也所剩無幾了。
他努力了一輩子纔開起來的珍膳館,看來就要毀在今日了。陳掌櫃心灰意冷,不敢奢望能夠逃脫,認命的邁着沉重的雙腿向門口走去。
司徒玄目光陰冷,臉色更沉了。他的神識掃過整座珍膳館,連後院和地下室都沒有放過,可卻沒有搜尋到洛傾歌的身影。
他的傾歌,在昏迷後又被人帶去了哪裡?
陳掌櫃跌跌撞撞的走出了珍膳館的大門,就看見那站在門口空地上沉着臉色的青袍男子。
傻子也能看得出來這男子有多憤怒。陳掌櫃無力的看着男子腰間掛着的令牌,完了,又是一位青陽宗的金丹真人。
有着元嬰期實力的金丹真人......這在青陽宗得是何等的身份啊?
唉,恐怕先前那位昏迷的金丹女修身份也非同尋常了。
陳掌櫃不敢往下深想。‘噗通’一聲,便跪倒在地。
“說,人呢!”司徒玄的威壓集中到了面前跪倒的中年男子身上。
“大人,小的也不知道啊.....”陳掌櫃不自覺的用上了哪怕是在王真人面前也不曾用過的敬稱。面前這個金丹真人,讓他感覺強大到可怕,那股集中到自己身上的威壓,彷彿要將他壓倒地底一般。他的心中甚至生不出一點點反抗的念頭。
“還嘴硬?”司徒玄怒極反笑,冷聲道:“如果你不介意被搜魂術變成傻子的話,可以不說。”
此話一出,周圍一片譁然。
各大門派使用搜魂術審問犯人,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可是敢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出這種話的人,這恐怕是古往今來第一位了。
畢竟是在青陽坊,周圍有不少青陽宗的弟子,其中不乏見過司徒玄的人。認出了這位實力恐怖的男子是司徒玄後,圍着的衆人便不禁思量起來,司徒玄要找的究竟是什麼人。
司徒玄的大名在青陽宗可沒什麼人不知道,和他的名字一樣被衆人所知的,便是他那冷漠的性子和常年板着的面孔。
哪怕是十年大比上取得了頭名,都不見他的臉上多一點表情。
在場的青陽宗弟子一個個愣愣的看着他們心中高冷的司徒真人。此刻卻如此憤怒,想必要找的人對他十分重要吧?
......
橫豎都是死,陳掌櫃把心一橫,完全沒想着替彩霜保守什麼秘密:“大人,您要找的人被青陽宗的彩霜真人帶走了,我真的不知道她們在哪啊!小的只是開門做生意,真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