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穩了。”洛傾歌催動着綾羅扇漂浮在自己身側,而她自己則是僅僅跟上司徒玄的步伐。
二人的動作幅度很小,若是不看他們每一步能躍出的距離,還當真會以爲這二人只是閒庭漫步呢。
而實際上呢,這在半空中走動着的兩位。每一步的步伐踏出,身形便向前移動了將近一里遠。
越央看在眼裡,滿是驚歎。
司徒玄既然說不用洛傾歌出手,洛傾歌便也樂得自在。實際上,這些先天武者的實力在世俗人眼中高深莫測,可在她和司徒師兄眼中,只不過不堪一擊。
司徒玄的神識一直擴散開來,很快便看到了那一隊正順着房屋屋檐,一路用着輕功向定國公府奔去的先天武者。
這一隊人馬正是蕭太后從龍騰國帶來的親衛,每一個都有着先天武者的實力,其中更有兩人已經到了先天后期,若是再有機遇,許是能突破先天之境,踏入修士行列也說不定呢。
這幾位如今沒有守在蕭太后身邊保護她與福瑞公主的安全,而是出現在了宮外。
唯一的解釋便是,這隊除了蕭炎以外,蕭太后身邊戰鬥力最強的人馬,是被派來刺殺皇帝越央的!
越央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若是這次行動沒有蕭太后意料之外的兩位修士存在。光憑這些先天武者,都夠越央喝一壺的了。
若是沒有洛傾歌和司徒玄的存在。定國公府和魏家的行動註定失敗,蕭太后也能憑着這樣的機會,下手除掉意圖與自己一爭高低的越央。
這也是爲什麼兵臨城下了,蕭太后還敢讓身邊親衛前去刺殺皇帝。蕭太后所倚仗的就是,自己身邊還有一位修士!
而定國公府和魏家,卻是無緣得到修仙之人相助的。
可惜的是,這一次蕭太后卻是棋差一步,想差了。
有了洛傾歌和司徒玄相助,別說是蕭太后身邊只有一個蕭炎,哪怕是十個、百個蕭炎加起來,也不夠洛傾歌和司徒玄對付的。
煉氣期和元嬰期。
那已經不是天壤之別能夠形容的了。
司徒玄的目光已經鎖定住那十個縱身飛躍在屋檐上,快步向定國公府奔去的護衛。而他腳下這些護衛,還渾然不覺。
只見司徒玄輕輕擡起右手,他的面前憑空出現了十片樹葉,這樹葉普普通通。若是越央再看的仔細些,就不難發現,這些樹葉可不正是越國街道兩旁最常見的楓樹上長着的麼。
下一刻,司徒玄面前的十片樹葉便飛了出去,飛向了他下方還正在奔波着的十個護衛。
十片樹葉分別飛向不同的人,幾乎在同一時間,每一片樹葉恰巧擊中了一個人的後脖頸。
按說這麼快的速度擊出,樹葉的鋒利程度應當已經不下於刀片了。
可奇異的是,這些樹葉擊中了護衛們的後脖頸之後,卻沒有濺起一滴鮮血。
這可真是怪哉。
洛傾歌看在眼裡,卻是知道,司徒玄根本沒有要了這些普通人性命的打算。修士莫要多對普通人造殺孽,這一點一直在洛傾歌和司徒玄心中謹記着。
他們雖不畏懼殺人。甚至若有必要,他們也不畏懼去殺普通人。
可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這些護衛,到底沒有與他們起什麼直接衝突。若是他們命裡該絕,也大可不必由司徒玄親自出手。
若是定國公府和魏家不想放掉這些護衛,等下自然會再派人來了結他們的性命。
而這些,卻不是洛傾歌和司徒玄願意再多慮的了。
十個護衛被樹葉擊中後俱都暈倒,紛紛從屋頂上墜落,這裡離定國公府不過隔着兩條街道。想必路上突然出現十個昏迷的黑衣人,很快就能被定國公府的人發現。
至於到時這十個護衛的遭遇.....就得看定國公府的幾位是怎麼決定了。
下一步,司徒玄沒急着直接飛去皇宮。
而是向着西城門那邊飛去,這些他每一步飛躍的距離要大了很多。
不過洛傾歌也有着金丹期的實力,要跟上司徒玄並不費力。饒是還用綾羅扇帶着一個人。
他們也不過用了四五個呼吸的時間,就到了西城門門內。
此刻這另一隊護衛正準備翻上城牆。
越央眼看司徒玄要如法炮製的用樹葉將這一隊人馬擊暈,連忙出聲道:“司徒上仙,不知您能否留他們一命.......這隊人馬中有幾位,是我已故父王曾經的護衛。”
這一隊十人並非全是蕭太后的親衛。其中有六人是先皇留下的護衛。剩下四個,也不過是跟在蕭太后身邊,實力一般的親衛罷了。
他們被派來西城門所爲的便是打探下城外的情形。
越央雖對蕭太后的人馬全無好感,可是,對於先皇的那幾個護衛,他還心中尚存着一些善意。
尤其是,他眼尖的發現,這一隊人馬中還有兩位是先前在皇宮時暗中對他多家迴護的人。
司徒玄沒有多說什麼,聽越央將那六個先皇護衛指出來後,他便出手將剩下四人擊暈。隨後帶着洛傾歌和越央落在了幾人身旁站穩。
那還清醒着的六名先皇護衛,看着從天而降的兩個陌生人,還有自家皇帝陛下,一時也有些發愣。
“.........皇上?”愣了片刻之後,這一隊人馬中看上去年紀最長的一位頭髮已經有些斑白的護衛開口不確信地問道。
越央見這一位正是小時候幫過他一次的那護衛,面色和善了不少,點頭道:“是朕。”
在洛傾歌和司徒玄面前,越央一直謙遜的自稱爲我,而在面對朝臣和屬下時,這位早已在皇位上坐了多年的越國皇帝,還是恢復了他應有的威嚴和矜持。
那護衛見皇帝陛下完好無損,還和兩位看上去高深莫測實力高強的人在一起,不禁也鬆了口氣。他們都是先皇時期便在宮中當差的護衛,實力算不上頂好,地位在衆多先天實力的護衛中也只是最墊底的。
不過也正因爲這樣,在新皇登基後,他們反而留在了宮裡,依舊被蕭太后留用着。
這六人都是越國人,對蕭太后的吩咐雖也聽從。內心深處,卻還是向着留有越國皇室血脈的皇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