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她心下鬆懈之時,方纔那略有些疲憊的女聲再次在她腦海中響起,只聽洛傾歌有氣無力地道:“莫要鬆懈,這陣法一經啓動,恐怕不會輕易停止。你這護身玉符......能護住一時,但未必能撐得過外面的陣法。”
頓了頓,洛傾歌覺得自己語氣許是太重,又傳音安慰了句:“眼下暫且無礙,我們抓緊時間恢復靈力,再想辦法破陣吧!”
聽了洛傾歌的話,嶽思棋只覺得原本鬆了口氣的心又猛地涼了半截,她心底微微一嘆,是啊,洛傾歌說得對。爹爹給她的護身玉符再怎麼好,只要她們無法脫離眼下所處的位置,就不算是逃離了險境。
須知,這玉符再怎麼厲害,時間一到,也就無濟於事了。
嶽思棋有些沮喪,她本以爲以自己的實力,加上爹爹和萬獸宗長老們給她的護身寶貝,無論如何她不會在這伽羅秘境內遇到危險。可誰知,別說百年時間,眼下這可連一個月都還沒過去呢,她就碰到了這樣的危機。
這樣的她,真的能夠在伽羅秘境內度過百年,能夠給元戎界給萬獸宗爭光嗎?
頭一次,嶽思棋心底的信念動搖了。
洛傾歌左右兩手手心皆攥着一塊極品靈石,用以恢復靈力,將兩塊極品靈石的靈氣盡數吸收完後,洛傾歌方纔擡起頭,便看到了依舊在那愣神的嶽思棋。
她不禁開口道:“別想了,當務之急,恢復好靈力我們纔好想辦法離開此處。”
嶽思棋聞言回過神來,也沒多說什麼,而是學着洛傾歌的樣子也從儲物法寶內取出了兩塊極品靈石,一左一右的緊緊握在手心中,吸取着靈石中的靈力。
兩人相顧無言,索性都閉起眼來修煉。
她們都知道,這時候二人周身有着那護身玉符的守護,眼下是最安全的時刻了。與其這時候分出心神提防,倒不如將全付力氣都用在恢復己身上。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嶽思棋和洛傾歌便將原本體內空空如也的靈氣恢復完畢了。
“洛道友,你有辦法出去嗎?”嶽思棋目中略帶希翼。
洛傾歌卻是沉默了,半響搖了搖頭,低聲道:“那陣法的威力方纔你我都感受到了,方纔陣法未曾完全啓動之時你我尚且無法抵擋,如今陣法已然被完全啓動,恐怕更是難以面對了。”
洛傾歌這話,正是如今對她們二人而言最爲殘酷的現實。
饒是如今的她們已經位列元嬰修爲,饒是她們的天賦資質遠遠超出尋常修士,但在這上古邪修所創的大陣面前,她們依舊是如此的無力。
也不知,閔家人究竟是從何處得來的這佈陣之法。
眼見着那護在他們周身的淡金色光暈逐漸變淡,洛傾歌和嶽思棋心底都不由得焦急起來。一旦這層金光徹底散去,她們所要面對的可不單單是這恐怖的攝魂之陣,還有方纔那隱藏在暗處說話的人。
一旦她們陷入昏迷,恐怕,就再也沒有醒來的那一天了。
洛傾歌的手心攥得緊緊的,略有些長了的指甲扎入手心中,刺痛的感覺讓她保持着清醒。
她向嶽思棋問道:“這玉符的防禦還能堅持多久?”
嶽思棋略一思量,面帶頹然之色的回答道:“最多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說長不長,說短卻也不短了。
說到底,她們吃虧便吃虧在對這種上古邪陣的不瞭解上,不懂破陣之法,又談何而言逃離其中?
洛傾歌想着自己看過的那上古邪修陣法的介紹,又開口向嶽思棋詢問:“嶽道友,關於這陣法你知曉多少?還請勞煩道友將所知的有關這陣法的事情,都與在下講述一遍。”
“離魂聚元陣,上古邪修大能噬魂老魔所創,可以吸取生靈的魂力爲大陣操控者所用,是上古三大噬魂陣法之一。別說是正道修士,哪怕魔修亦是對其忌憚不已。”嶽思棋慢慢開口道。
洛傾歌皺皺眉,這些內容,她曾在聖光府的書卷上看過。
她便問道:“嶽道友,你可知曉這噬魂老魔是哪一處界域的修士?”
嶽思棋回憶了下,忽然想了起來:“我想起來了!雖然不知道噬魂老魔是哪出自哪一界域,但我卻記得上古密卷中記載過,上古三大噬魂陣法都曾出現在過佛光界,傳言,上古邪修多與佛光界不合。曾結合上千名邪修攻打過佛光界,搶奪佛宗信衆願力。”
佛光界......佛光界......
洛傾歌總覺得這幾個字無比熟悉,好似在哪裡聽過一般。
忽的,她想了起來,在當初剛剛抵達玄空大陸之時,她曾在朝夕城的盛寶樓內出售過一批從玄天大陸帶出的丹藥,用那些丹藥換得了大批靈石。而後,又曾在朝夕城盛寶樓購置過大量符篆。
其中,便有一種五品符篆,名爲佛光符!
記得當初盛寶樓的管事還曾介紹,這佛光符乃是佛宗佛秀所繪製,專克世間邪穢。這符篆當初盛寶樓共拿出了八張,她一口氣全都包攬了,本還要分給君姐姐和巫澤他們,但大家卻都對這符篆沒什麼興趣,是以,這八張佛光符如今還盡數在她手中。
也不知,這佛門之物,對陣法可有刻製作用?
如今她們身處陣法內部,自然是對這大陣束手無策,但一旦她們能夠從陣法中脫離,逃脫那陣法中撕扯靈魂的痛苦之感,她們便有無數種方法可以毀去這整座陣法!
只要,她們能夠離開這裡,能夠到水晶宮外面去。
“呀,不好!”嶽思棋忽然驚呼道。
洛傾歌心裡咯噔一聲,擡頭看去,只見不知何時,她們面前忽然多了三隻四階妖獸,這三隻四姐妖獸皆是以力量著稱的蠻角海牛,尤其是一對牛角更是力大無窮。
而這三隻蠻角海牛此刻正在使勁的撞着守護着她們的那一層淡金色光暈。
那由玉符激發出來的淡金色光暈呈現出一個圓球狀,將洛傾歌和嶽思棋二人包裹在內。牛角紮在上面,並沒有辦法穿透其中,但這一幕卻讓洛傾歌和嶽思棋心底又驚懼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