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的聲音裡都帶上了顫抖,這是上千人用生命堆積起來的陣地,這是上千人用生命堆積起來的牢籠,而中心地帶就是面色蒼白的高峰習慣性的揮舞着手臂將一個個撲上來的戰士殺死,而在高峰的腳下,無數的銀亮的子彈頭堆積成了一圈隆起。
生命是如此的不值錢,在這一刻沒有人吶喊什麼壯懷激烈的口號,也沒有人述說自己的臨別遺言,有的只是麻木的裝彈、射擊,打空了子彈就撲上來,爲身後的夥伴爭取裝彈射擊的時間。
天空昏暗,夕陽早已經被烏雲遮住,彷彿它也不願意看到人間的這個小村子外發生的殺戮。
一羣綿羊硬生生的用生命將一頭老虎圍困在了屍體之中。
高峰說不清自己的心裡是什麼滋味,只覺得自己很罪惡,很愧疚,很惶恐,爲什麼明明自己纔是受害者,可卻被推上了被告席?爲什麼明明自己是正當防衛,爲生命繼續活下去的權力而努力戰鬥,卻感覺自己纔是殘暴兇殘的儈子手?
高峰的心在顫動,他的眼睛越來越模糊,淚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模糊了他的雙眼,這些人都是一羣真正的戰士,是值得尊敬的戰士,如果不是被圍殺的對象是自己的話,高峰也許會對他們恭恭敬敬的鞠躬敬禮的,而現在的他卻只能將這些值得尊敬的戰士一個個殺死,任憑他們的生命消逝,任憑他們的鮮血流淌。
“不要逼我!我不想殺人!我只想恢復時空的平穩,讓我原來的時空不再和這裡趨同一致而已,爲什麼你們要逼我?爲什麼啊?”
高峰憤怒的大叫着,緊張的他咬破了自己的嘴脣,滿嘴都是腥鹹的血液味道,牙齒被自己的血液染紅,卻感覺不到半點疼痛。
霍去病靜靜的站在不遠處的山坡上,看着山坡下自己帶來的精銳戰士一個個死去,而那個被圍困的人卻已經生生的從包圍圈裡走出了四里,這兩千米的距離上,已經被戰士們用鮮血和身體染紅成一條生命之路,無數人倒在了阻擋的路上,還有無數人甘願爲了皇后主子撲出,貢獻自己的生命和身體。
“援軍什麼時候能到?再不來的話,我們就全軍覆沒了!”霍去病努力平靜着自己顫抖的身體,看了一眼自己手裡的懷錶,還有一個小時就到三天了,他不是因爲害怕而顫抖,而是因爲自己的忠誠手下一個個死去,而他卻無能爲力而激動而憤怒!如果這個叫高峰的人跑掉了,這一千多人豈不是白死了?
“將軍,屬下去了!”站在霍去病身後的四個衛士對着霍去病的背影拱了拱手,然後抽出腰間的腰刀向着山坡下跑去。
包圍圈越來越稀薄了,上千人已經被高峰殺的剩下不足二百人了,沒有集中的火力,就無法拖延住高峰的腳步,霍去病都能看見高峰血紅的雙眼,看到他頑強的邁動腳步向着自己走來,他每一步的前進,都會有幾個十幾個戰士倒下,可以說高峰的路是用人命鋪就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