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言不慚,我陰陽宮中人數成百上千,豈是你說剿滅,便就可以剿滅的?”
當即之下,便又有一個下屬出言頂撞,他們自是看不慣沙華這等行爲,認爲自己實力強大,靠山大,就能夠在這晗玄大陸之中爲所欲爲嗎?
但是如今這等情況,卻是他寄人籬下,而他們陰陽宮在晗玄大陸上獨大不是麼?
他們陰陽宮……已經受夠了做縮頭烏龜!
如今趁着宮主不在,聖女大人可不久是帶着他們,圓了他們的夢?
因此,對於陰陽宮現在的實力,那下屬心中還是非常有底的,自然不可能會被這樣一個毛頭小子說剿滅便就剿滅。
而他,不過就是一個還未曾給聖女大人侍過寢的毛頭小子而已,楚公子說他是兄弟,是主子,他還真的將自己當成主子了嗎?
“怎麼?你還不信不成?”沙華雙眼一睨,隨後墨何楓身上的那股威壓便徑直再一次籠罩在這缺月苑中。
雖然不是第一次感受,但這突如其來的壓迫感卻依舊讓一衆人面色發白,身軀止不住的驚恐顫.抖着。
而在下一秒,楚丹衣袖一揮,他們便覺得在自己身上的那股威壓有着減輕的趨勢。
“彼岸兄,你這般行爲……似是不太好吧?
怎麼說,你也是要虜獲焉兒芳心的人,又爲何偏偏要在我陰陽宮中,對着這些實力並不強大的下人撒氣?”
聞言,沙華冷笑一聲,“拿着下人撒氣?那麼楚公子認爲,那下人如此頂撞我這個主子,小爺我還要面帶笑容的聽教不成?”
“這別說是小爺我,也不說我大哥,就連楚公子自己,都不會喜歡的吧?”
沙華那一雙眼眸之中泛着森寒的冷意,就算是察覺到楚丹用他自己的玄氣將墨何楓的威壓卸去一半後,也不曾有任何動作。
反倒是墨何楓,在聽見楚丹的話時,卻是冷哼一聲:“在我們的家族裡,下人可與你們陰陽宮中不同呢,下人,便就該認清楚自己的身份。
頂撞主子,還讓主子自己親手斟茶喝,更甚語氣行爲之間沒有半點恭敬。
若你們在我們二人的家族中,那麼必將處以死刑!而不是就這麼簡簡單單的三十杖而已!”
墨何楓那一雙墨眸凌厲,這般看起來,到不像是一個傻子,而就如同一個正常人一般,讓人望而生畏。
而與此同時,也讓楚丹心中對其的懷疑更甚,從而有些不敢輕舉妄動。
光是一個彼岸都如此精明善於算計,若是還來一個凌墨……
心中不斷思索着,在楚丹的面容上卻是泛着一絲無奈之色:“倒是楚某欠缺考慮了,他們的做法固然不對,但彼岸兄二人卻如此對待,是否又不太好呢?”
“怎麼個不好?”話說……他們不是在說早上那衣物之中有毒物一事嗎?爲何如今……
卻偏題到宅鬥上面去了?
讓她幾乎都有一種,自己與墨何楓真的是那墨夏焉的後宮一般,與其他人在爭鬥。
擡手揉了揉額角,不待楚丹開口,她便繼而又道:“好了好了,小爺我也不想在追究這個問題了,你們愛怎樣怎樣吧。”
說着,她拉着墨何楓起身,朝着缺月苑中那房屋內走去,話語微頓,又道:“對了,記得給我們二人上午膳,看着你們清理了一個早上,我們二人也已經腹中空空了。
上了午膳,你們便就各自回去吧,既然你們不願意伺候我們,那我們二人還留着爾等作甚?”
“我們二人也不像那普通的富家子弟,這一點起居,我們自己還是會弄的。”墨何楓睨了垂着頭的他們一眼,淡淡出聲。
而在這段話話音剛落之後,他便將視線落在面上看起來氣定神閒的楚丹身上,語氣頗爲意味深長:“既然你都已經說那小蜈蚣是這院子裡的毒物。
且早上那些東西也都已經被我燒了,那麼這件事情便就算了吧,便權當我看錯了。”
說完,他便被沙華一把拉進那屋子內,旋即那大門在他們面前猛地關上,隔絕了兩邊的視線。
在看不見他們的身影之後,坐在院中圓凳上面的楚丹面色兀的一沉,那攝人的壓迫感讓那些下屬紛紛跪下,卻又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缺月苑中靜默良久,那楚丹這才甩袖離去,那面色黑沉的彷彿快要滴出水來一般。
慎人的壓迫感消失之後,那些陰陽宮的下人這才起身,悄然的鬆了口氣,轉而離去。
在那屋中,沙華與墨何楓站在窗戶邊緣,她一手將那窗緣挑開,視線便從那縫隙之中望向已經空無一人的院落。
在她的身後,是某人無比溫暖的胸膛。
之間墨何楓從背後將她擁在懷中,低沉的笑聲響徹在她的耳邊,道:“人都走了,你還不趕緊轉過頭來看着我?”
聽到身後那人含笑的聲音,沙華抿脣一笑,驟然將那窗戶放了下來。
“行行行,依你,看你,可好?”
沙華有些無奈的搖頭,安慰了他這一番之後,便用手摩挲着下巴,“不過小楓楓你有沒有覺得……那楚丹的情緒有些不太對勁?”
“夫君在一旁,你卻是在注意另外一個男子嗎?”微微俯首,墨何楓懲罰性的張嘴咬住她的鼻尖,惹她驚呼一聲。
將自己的鼻子解救出來後,她用手不斷揉着,一邊又瞪了他一眼,將他推開:“我和你說正經的,那個楚丹在看見我們這番兄友弟恭的樣子,似乎心有妒忌。”
“你說會不會是……”
“晗玄大陸上不曾有過楚姓世家,這個楚丹要麼便是化名,要麼……他這個姓氏在晗玄大陸上可就真的是不值一提了。”
話語微微一頓,墨何楓看着沙華白皙的側臉,低笑一聲,“不過我倒是覺得,後者的可能性並不大。”
“默默無聞的世家,又怎麼可能會培養出這樣一個人纔來?”
說着,墨何楓上前幾步,再一次將她抱在懷中,“生氣了?”
後者搖搖頭,靠在他的懷中,道:“你說的對,一個無名小卒的世家,又哪裡來的財力與人力來培養出楚丹這樣一個人。
這個楚丹……又爲何偏偏要針對我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