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沒在電話裡有通知我這件事?”穆天爵的臉色瞬間就陰暗了下來。
在電話裡的時候,這幫醫生也只是告訴自己唐慶生病危的消息。
現在病人被推進重症手術,穆天爵帶着顧晚還有穆梵趕來之後,卻對自己說病人已經在治療?
“誰給你們的權利。”穆天爵的身上頓時就籠罩了一股陰暗的氣場。
霎時間,任何一個人都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你們私自以爲可以替我做主?”穆天爵一句接着一句,話語越說越重。
話畢,穆天爵的腳步向着手術室的方向走去,醫生們紛紛整齊的讓開了一條道,誰也不敢發出一點多餘的聲音。
這些醫生打電話給穆天爵的時候,唐慶生的情況還有些樂觀的形勢。
但是過不了多久之後的一兩個小時之內,唐慶生的心率完全紊亂。倘若不緊急處理這種狀況,病人極度有可能就會當場死亡。
“有多少把握。”穆天爵只在玻璃窗戶外看着裡面做手術的醫生們,不讓顧晚靠的太近。
這些場面,她看了之後只會覺得心裡止不住的擔心罷了。
“媽媽,別擔心。”穆穆這個時候也懂事的牽住了顧晚的手。
看着手術室裡面紅燈一片的景象,顧晚的心都跟隨着醫生的動作而顫抖。
唐慶生雖然不是生養她長大的父親,但是唐家之中,這個人對她的恩情是數不盡算不清的一份感情。
“媽媽聽你的。”顧晚反手也握住了穆梵的小手,緊緊的捏在自己的手中。
這時,手術室裡面發出了刺耳的警報,醫生們頓時間忙作一團。
“這是怎麼回事!”穆天爵回頭看向背後的醫生,低聲怒斥了一聲。
如果他記的沒錯,這應該只有病人危及生命的時候纔會響起的提醒。
“我們也沒有多少的把握.......”院長支支吾吾了一會兒,才說出這麼一句話。
“什麼?”如他所料想的一樣,穆天爵的音調立刻就往上升起了幾個。
衆醫生都立馬低着頭,像是在檢討自己的行爲一般,就連院長都再也說不出第二句話。
“不出聲是什麼意思?現在到底有沒有把握!”穆天爵心中的怒火蹭的被點燃。
他們這些醫生應該是再清楚不過了,要是唐慶生在這裡發生了什麼涉及到生命危險的事情,恐怕整個醫院的醫生都將永久的失業。
“爵爺,誰也沒有本事敢擔保任何手術都有百分之百的成功率。”院長最後站了出來,音調已經恢復了往常的那般鎮靜。
他身後的醫生們立馬也跟着點了點頭,一個接着一個的贊同這句話。
穆天爵見狀,冷哼了一聲。
“喂?葉奇琛。”走到一個安靜的地方之後,穆天爵打電話給國外的葉奇琛。
和國內的時差,他現在也應該睡了。
“什麼事兒啊,我都睡了.......。”葉奇琛這幾天一直在研究醫藥,整個頭都快大了。
正是睡了一個好覺,這夢還沒進行到一半,就收到了穆天爵的電話。
葉奇琛拿起手邊的鬧鐘這麼一看,他都有些想打人了。
“這才夜裡三點.......”葉奇琛悲愴的聲音從電話的那一邊傳了出來。
穆天爵把電話拿的距離自己的耳朵靠遠的一點兒,等到對面的人說完了他的抱怨之後,自己纔開了口。
“我爸病危,現在命懸一線。”穆天爵終於是有一個空閒能夠說話的機會了。
這邊的葉奇琛一聽到這句話,立馬撓着自己的頭髮從牀上一躍而起。
“我該不會是在做夢吧!這怎麼可能呢!”
當初,就是因爲觀測到唐慶生的病情非常穩定,自己也纔敢於到國外研究醫藥以此來治好唐慶生的病。
“我現在應該怎麼做。”葉奇琛的情緒立馬就冷靜了下來。
看來唐父這一次的病情是真的危及生命,要不然穆天爵更不會輕易的打電話給自己。
望着對面桌子上自己研究到深夜的醫藥,他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明明還是在晚上的時候,自己就有了一些頭緒,睡了一覺起來世界彷彿已經大變了一副模樣。
“我需要你的幫助,這些醫生不僅控制不好場面,而且現在私自進行手術。”穆天爵看着手術室裡面的醫生。
每個人的額頭上都是掛着豆大一般的汗珠,恐怕有一半的壓力都是因爲穆天爵在場的原因。
越是這樣的人,越不容易做出一些大事。
“我知道了。”葉奇琛心裡有數現在應該要怎麼做。
穆天爵掛上電話之後,看着手術室裡面一直亮着的紅燈,宛如自己的心情一般。
“晚晚,別看了。”他走到顧晚的身邊,把她摟進自己的懷裡。
小穆穆早就已經犯困的睡着在顧晚的腿上,但是她依舊睜着眼睛努力不讓自己睡着。
“有辦法嗎?”顧晚看着穆天爵,她的掌心卻一片冰涼。
穆天爵心疼她這般的疲憊,早知如此自己就不應該把一件這麼大壓力的事情告訴她纔對。
“我已經讓葉奇琛回國,一會兒他就能趕過來主持手術。”穆天爵緊了緊自己摟着她的手,努力的用言語讓顧晚能夠心安一些。
“那就好。”顧晚終於嘆了一口氣。
有一個靠得住的醫術精明的葉奇琛,她心裡感覺真是放心多了。
“滴.......”話還沒說完,手術室裡面就立馬傳出來了一陣蜂鳴。
“怎麼了?”穆穆也被驚醒道,“我夢到爺爺........”
小穆穆的話還沒有說完,從手術室的裡面就出來了一羣醫生。
“怎麼不進行手術!”顧晚沒能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罷工嗎?還是要換人?
醫生們臉上的表情全部都是一副深深的歉意,互相看了一眼。
“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話沒有說完,剩下的內容大家都已經心知肚明。
顧晚的眼淚無聲無息的掉了下來,砸在醫院的地板上,一滴接着一滴。
“葉奇琛。”穆天爵撥通了他的電話。
現在已經沒有必要了,唐慶生確實離她們而去了,就連作爲一個植物人的資格都已經失去。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格式化的女聲從手機裡面一聲一聲的傳入,穆天爵掛上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