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卻進退得宜地開口:“顧小姐客氣,歡迎你來參加小女的成人禮。”
穩了穩心神,顧晚雖然有些心焦,但還是壓抑着情緒,看似語氣平淡得的開口:“說起來,我們《風尚》與徐總也算是有緣。聽前輩們說,徐總和我們樂於晴前輩曾是好友呢。”
提起母親的名字,顧晚心中五味雜陳。
而徐文月則是臉色一變……樂於晴?
眸光忽閃,頓時警覺,她沒有接下顧晚的話,再開口已經轉移了話題,帶着告辭之意:“不好意思,小女一會兒得切生日蛋糕了,我們得失陪一下。”
徐文月匆匆離開,倉促的樣子落在顧晚眼裡,讓她心中陡然生出了疑惑。
她在逃避什麼?
還是在……隱瞞着什麼?
不知道爲什麼,顧晚忽然覺得母親失蹤的原因並不簡單,這背後似乎隱藏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宇文恆和穆天爵攀談了幾句後離開,來到徐文月身邊後,他聽到妻子問他:“恆越,你有沒有覺得那個女孩很眼熟?”
“怎麼說?”宇文恆越一心於穆天爵交流,倒沒有注意到顧晚。
“沒事,許是與故人相熟的緣故吧。”徐文月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那雙眸子裡流淌過太多的情緒,深邃如譚,讓人看不清摸不透……
見顧晚心思繁重,穆天爵站在她身後,順着她的目光望去,手中的香檳輕晃,置於脣邊,輕抿一口。
簡單的動作,卻是沉穩而優雅,高貴而疏離。
原本,從他進門便吸引了無數女子的眼光。
有女人上前搭訕,將名片插入他的西裝口袋裡,聲音妖嬈至極:“先生,今晚,可有時間?”
穆天爵挑眉,原本打算推開,眸光流轉,他忽然就想看看顧晚的反應。
女人一身緊身的禮服,將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現出來,和穆天爵的距離很近,動作更是**……
顧晚看到這一幕,眸子霎時暗沉。
那個女人的身子都快趴到穆天爵的身上了!
心情沉了沉,不管什麼樣的貨色,只要是送上門的,他都全盤接受嗎?
隨便哪個人,他都能讓人臉紅心跳地說喜歡嗎?
心間的怒火突然瀰漫,倏地心中又涌起今日的徒勞無功,鼻子竟發酸,心裡委屈得難受。
她轉身朝前面走去,只是還沒有離開宴會大廳,就撞上了一個結實的胸膛。
也沒看來人是誰,下意識地退後兩步,捂着額頭,有些吃痛,仍低頭道歉,“不好意思。”
“顧晚,公然和穆天爵出席宴會,這是在向我挑釁?”唐明瑞看着顧晚,視線冷厲的恨不得想將她撕碎。
顧晚沒想到這個時候會撞到唐明瑞,原本不美麗的心情,此刻更糟。
“讓開!!”
她不想和唐明瑞糾纏,只想出去透口氣。
唐明瑞一把抓住顧晚,聲音陰狠:“背地裡跟穆天爵搞在一起就算了,還跟他一起出席宴會。怎麼?這是想名正言順的嫁給他不成?別忘了!我纔是你的未婚夫!”
顧晚頓覺好笑。
她緩緩開口,反擊的嘲諷他:“唐明瑞,你說這句話的時候,難道不覺得很可笑嗎?”她看了眼江寧夏,說:“你和江大小姐四處招搖,就不覺得噁心了?”
唐明瑞剛想要發火,忽然想到什麼,聲音頓時放低:“怎麼?你吃醋?”
“這麼荒唐的理由,你相信?”顧晚想揮掉他的手,卻被握得更緊:“放開我!”
“如果我不放呢?”唐明瑞抓着顧碗的手猛地收緊:“這些天穆天爵沒有回去住,你們現在又一起出席晚宴,該不會是睡到了一起吧?嗯?”
手臂被捏的生疼,顧晚無法掙脫,她膝蓋往上一頂,唐明瑞頓時吃痛,雙手捂住了下面,臉色鐵青:“顧晚,你找死。”
江寧夏見狀,上忙扶住唐明瑞:“你沒事吧?”
顧晚重獲自由,她嘴角勾起冷意的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加倍奉還,所以唐明瑞,在你打着訂婚的旗號招惹我的時候,先管好你自己!”
說完,顧晚沒有再停留半分,冷豔地轉身離去。
盯着她的背影,唐明瑞攥緊雙拳,眸中閃着火光。
顧晚,走着瞧!
“明瑞,疼……”酥軟的聲音傳入耳膜,唐明瑞才注意到,江寧夏的胳膊已經在他的憤怒下被捏的青紫。
一時怒氣上來,竟失了控。
唐明瑞鬆開了江寧夏。
離開宴會大廳,顧晚找了個寂靜的地方坐下。
她捏了捏眉心,剛剛徐文月的反應不尋常,她得好好理一理思緒。
宴會上,見着顧晚往後門走,穆天爵原本想跟上,只是有幾個人上來攀談,耽擱了些時間,待告一段落後,他尋了出來。
顧晚正蜷縮在一把座椅上,腦子深深地埋進雙腿間。
弱小的身影,看上去情緒不太好。
穆天爵坐到她身邊,一手隨意地將領帶解開,另一隻長臂伸到她身後,靠着椅背,低沉的聲音點綴黑夜:“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
顧晚聽見了他的腳步聲,熟悉的味道傳入鼻息,莫名地安心,卻也莫名的更加覺得難受。
沒看他,只淡淡詢問:“宴會結束了?”
“恩,快了。”沉默了半晌,穆天爵看着顧晚,問她:“接近徐文月是另有原因,剛剛的攀談進展的不順利?”
很是精準的說出她的情況來,顧晚擡起眸子,與男人對視,她沒有掩飾:“嗯。”
“想不想再找機會探尋一二?”
“你的意思是?”
“週末一起去泡溫泉吧。”穆天爵看着顧晚,他道出後半句話:“徐文月每個週末,都會和家人去。”
“真的?”倏地,她雙眸被點亮,與之前的低落相比,夾雜了激動之意。
穆天爵依舊沒有睜眼,她愉悅的聲音,卻讓他脣角上揚:“恩。”
別墅的二樓,徐文月端着一杯紅酒,輕輕地搖晃,她所在的位置,恰好將整個小花園的景色一覽無遺。
穆天爵這個人,不自覺的就能夠讓人心生忌憚。
而顧晚,爲何要打探樂於晴?
收回視線,徐文月撥通了一個電話,聲音謹慎而淡漠:“幫我調查一個人。”
“《風尚》雜誌的顧晚。”聲音稍頓,“越詳細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