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末將見過將軍!”
“坐吧!”滿貴的一臉的凝重之色,並沒有在王方爲何遲來這個話題上面多做糾纏,不過下面的那些將士望向王方的目光倒是有些不悅,不過一臉的凝重之色,到也是沒有多說什麼,在剛纔他們接到了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那就是發現敵兵了,隨後又經過探子的探查,發現了敵方大隊人馬,在主力沒有到來的情況下,這無疑是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
滿貴看了看衆將士,隨即道:“剛纔接到探子的回報,已經發現敵兵正朝着我玉田方向前進,按照對方的行軍速度,明天黃昏的時候便是會到達我們玉田。”說完此話,便是沉默了一下,給衆將士反應時間,見將士並沒有什麼意外的神色,接着說道:
“這一次韃子出動了正藍旗與正紅旗,並且還有三千蒙古鐵騎,由阿巴泰統領,直取我們玉田。”滿貴神色異常的凝重,因爲自己和阿巴泰打過交道,這個阿巴泰可並不好對付,以前在努爾哈赤手中那是鼎鼎有名的猛將,後來皇太極當上可汗,他的地位有所下降,但是其實力依舊在,不可不小心謹慎。
兩旗人馬,外加三千蒙古鐵騎,這種力量無疑是巨大的。
衆將士一驚,他們誰說知道韃子來者不善,可是確沒有想到會出動這麼多的兵馬,居然整整出動兩旗的人馬,外加三千蒙古鐵騎。
王方也是眉頭微微一挑,對於阿巴泰王方也是知道一些,此人在努爾哈赤時代那確實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手握重權,可是到皇太極當上可汗之後,以皇太極的性子,怎麼會放心把那麼多的軍隊交給他打理,故而找機會削弱了他的權利,隨後又暗地裡面允許阿巴泰的弟侄對他進行打擊。阿巴泰的權勢一落千丈,在沒有以往的輝煌,這一次爲何會是他前來領軍,難道皇太極準備起用他了不成,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想到這裡,王方心中頓時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
滿貴又道:“召集諸位將領來,是一同商量如何應對韃子的即將到來的進攻。”
“李成聽令。”
“末將在!”
“你帶領五千兵馬駐守東城門,不可有一絲的鬆懈。”
“諾!”李成領命下去之後,便是正襟危坐,不過目光還是瞟了一眼王方,想到當初自己和他手下青牛的比試,他便是感到一陣的恥辱,自己居然敗了,敗給了那個以前是水賊的傢伙,這些時間裡面他已經調查清楚那人的身份,可正是因爲調查清楚了,才讓他感到異常的恥辱,自己乃是兵法世家出生,可自己居然敗給一個草寇出聲的賤民,這無論如何是不能忍受的事情,他暗暗的決定,只要有機會,自己一定要血洗前恥,自己纔是最強的!那青牛隻不過是一個賤民,自己定然會把他踩到腳下,讓他在自己面前搖尾乞憐。
接着滿貴又是一個個的部署下去,基本上每個城門都是部署了五千兵馬,滿貴的這些部署,並沒有把王方的兵馬布置出去,因爲他留下了一個城門給王方,那就是北門。
滿貴笑道:“王參將精通謀略,年輕有爲,深得聖上信任,這一次北門的防務便是交給王參將前來防守,相信以王參將手中的人馬定然能夠守住北城門。”
王方雙眼頓時微微眯起,這個滿貴看似好意,別的城門只佈置五千,而自己北門有三萬,看似自己佔了大便宜一般,但是實際不然,因爲自己有兩萬的新軍,能夠一戰的只有一萬人馬而已,而北門乃是正面,那韃子前來攻城十有八九是先攻打北門,到時候面臨的壓力絕對大於其他的城門。
可是這事情還沒有這樣結束了,滿貴接着說道:“王參將你手中有三萬兵馬,防守北門只需要兩萬人馬便是足以,剩下的一萬人馬可以加入其它三個城門的防務。”滿貴笑着說出這句話,便是給其他的三座城門又加上了三千多人馬,這樣其他三座城池便是有八千多人馬,外加上那些壯丁,也是有着將近兩萬人馬。
王方苦笑道:“將軍你也是知道聖上叫微臣訓練新兵,微臣不敢有一絲的鬆懈,如今雖說組建了三萬人馬,但是其中兩萬剛剛成軍,不足以一戰。”王方的意思便是雖說你是將軍,但是我不見得要聽從你的調令,我只對聖上一個人負責,叫我防守最爲艱難的北門那就算了,畢竟那是身爲臣子的職責,但是你想抽調我一萬人馬便是不妥。
滿貴笑道:“那依你之見如何。”表面上滿貴雖然客氣,可是心中卻是充滿了不屑之意,那還新軍呢。連個像樣的武器也是沒有,只不過是有編制的壯丁罷了,不過他也是不敢明說,畢竟建立新軍乃是聖上的意思,並且這新軍乃是直接對聖上負責的,自己也是和他商量,不能直接調動。
“我北門不需要壯丁,那一萬多的壯丁,可以加入到其他三座城門,協助各位將士防守其城門,至於新軍的三萬人馬,便是駐守北門,還望將軍大人能夠允許。”王方說畢,雙眼頓時微微眯起。
一些將士聽畢,頓時露出譏誚的笑聲,顯然他們認爲王方那兩萬新兵和那些壯丁並沒有任何的區別,而這個王方是準備把那兩萬的新兵,當做壯丁來使用了。
王方見滿貴陷入到沉默之中,冷哼道:“滿貴將軍,雖說你身爲將軍,但是新軍建立之際,聖上說了,只對聖上負責………。”
滿貴頓時一怒:“我這是爲整個城池的部署考慮,想必聖上知道也是會允許。”
“那要不我帶領三萬士卒鎮守其他三座城門,滿貴將軍帶領貴部和其他一萬援軍鎮守北門如何。”王方爭鋒相對。
“大膽!”
“無理!”
“放肆!”
衆人頓時便是對王方喝斥,目光之中充滿了不善之意,王方只是冷笑一聲,隨即便是說道:“怎麼,滿貴將軍你不敢嗎?”
滿貴雙眼之中寒光一閃而過,對着那些將士怒喝道:“你們這是幹什麼,還不坐下,誰叫你們如此無禮了。”隨即又對王方道:“本將軍自有自己的打算,既然你說三萬能夠鎮守住北門,那就三萬吧,希望你不要叫聖上失望。”
“放心,這個就不老滿貴將軍操心了,將軍大人,屬下軍務繁忙,先行告辭了。”話語畢,王方便是站了起來,便是瞧也是不瞧那滿貴將軍一眼,毫無顧忌便是走了出去。
見王方離去,衆將領頓時站起來道:“那王方也是太過於無禮,只不過是區區一個參將而已,膽敢對將軍的調令拒不接受,實在是豈有此理。”
“哼,不過就是一個憑藉這裙帶關係,認賊作父的小人罷了,瞧他那一副小人嘴臉,倒是看他能笑到什麼時候,哼,到時候有他哭的時候。”
“哼,將軍,一定要對王方嚴懲,他簡直就是目無王法…….。”
滿貴也是被王方氣的不輕,沒想到這個傢伙居然如此的不識趣,區區一個徒有其名的新軍統領而已,居然敢頂撞自己,這絕對是自己不可忍受的事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聽着自己手下將士的話語,冷笑道:
“就讓他駐守北城門便是可以。我倒是要看看他如何進行防守。”
衆將領聽畢,嘴角頓時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笑容,根據探子的探查,那韃子正是朝着北門方向,到時候定然會在北門集合,而其他三座城門的壓力會小一些,尤其是南門,韃子根本就不可能繞那麼遠,前去攻打西門,最主要的是隻要防守住西門和東門便是可以,以手中的這些兵力,防守幾天時間並不成任何的問題,只要防守住幾天時間,便是可以等到孫尚書的援軍主力。
“這一次定然叫他吃一吃苦頭。哼,這打仗可不是那樣簡單的事情,就他一個矛頭小子,這一次定然讓他知道什麼叫做薑還是老的辣。”
王方走出府邸之後,心情非常的不好,這羣可惡的傢伙,想要把自己往火坑裡面推是不是,居然叫自己當在韃子的正前方,真是好算計,王方如何能夠不憤怒,要知道韃子可是兩旗的軍隊,外加三千蒙古鐵騎,這種戰鬥力無疑是巨大的,正面迎敵的北門無疑是壓力最大的。
不過你以爲這樣便是能夠難倒我王方嗎?不能!北門便是北門,我就不信憑藉我那五千把火槍和幾門弗朗機大炮抗不住幾天時間,在城門上面,火槍無疑是有着巨大的威力,站在城牆上面放火槍,能夠給對方造成極大的傷害,正是因爲這個原因,王方纔沒有拒接防守北門的任務。
和那滿貴翻臉,那是認爲這個人並不值得自己結交,他一進城,便是默認自己手下對自己發出挑釁,如果僅僅那樣的話,王方便也是算了,就當做他的一個下馬威罷了,可是,當自己駐守的權利轉交給了他,可是他還不滿足,還想打自己新兵的主意,這絕對是王方不可以忍受的事情,新兵便是自己的心頭肉,豈能交給他們,雖說只有一萬,但是自己總共纔有多少,老子一共才只有兩萬,交給他們一萬,他們肯定會用來當炮灰,那可是將來自己縱橫的底子,豈能被別人用來當炮灰使用。
在說了,自己又不對他負責,他雖說官位比自己大,但是自己又不歸他管,就好比錦衣衛一般,誰說官位非常的小,但是一些地方大員也是管不了那些錦衣衛,因爲他們和那些官員分屬於不同的部門,他們管不了。自己只對聖上負責,聖上叫自己訓練新兵,可並沒有下聖旨叫自己聽從那滿貴的調令。
回到營地之後,王方便是把情況說了出來,井淵聽到要防守北門,面上充滿了凝重之色,雖說自己有一萬老兵,但是韃子的可是兩旗兵馬外加三千蒙古騎兵啊,這正面抵抗,那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目光望向王方,王方苦笑道:“這也是沒有辦法,我們只能防守住。”
井淵一笑:“不就是韃子嗎?沒什麼好害怕的,來多少老子便是殺多少,殺的片甲不留,潰不成軍,絕對不會讓他們登上城牆。”
“沒錯,我的大刀早就已經飢渴難耐了,渴望吸食韃子的鮮血了。”程二嘴角掛着冰冷的笑意。
“好了,井淵你調集一萬士卒前去防守,於此同時把我們收藏在營地裡面的三門大炮也是都給我推到北門上面去。”本來王方還想着給其他的城門一兩門大炮,現在看來自己是沒有必要這樣做了既然分配任務了,那麼自己做好自己的名分即可。
“諾!”井淵一臉的興奮,那三門大炮的威力他可是有着深深的嘗試,深深知道那幾門大炮的威力,有那三門大炮,防守起來,無異於要輕鬆很多。
程二,趙三你們二人帶領一萬新兵搬運防城器械。
“諾!”
隨後王方一一的部署好,甚至親自前去北門巡視一下,在叫士卒連夜把城門加厚兩倍,方纔罷休。
這一夜,王方一夜沒有睡好。因爲明天或許便是會迎接新軍的第一戰,這一戰自己一定要打的響亮,讓朝廷上下看到新軍的能力,這也是王方接下駐守北門的一個重要原因,只要自己防守住了北門,聖上定然會異常的高興,那樣便是會加大對新軍支持。
這一夜不僅僅是王方沒有睡好,滿貴也是沒有睡好,一方面是擔憂韃子的攻勢,令一方面是被王方給氣的,從來沒有哪個參將敢對自己那般無理,這王方卻是做出來了,並且還做的那樣的徹底,這讓他如何能夠安睡。
同時李成也是沒有睡好,他的腦海之中滿是青牛,滿是新軍將領的嘲笑,一想到那些人的嘲笑,他便是感到了巨大的恥辱。
還有衆多的士卒,以及壯丁並沒有睡好,他們知道接下來兩天,將會是艱難的戰鬥,他們不知道下一刻自己能不能夠活着,他們只有戰鬥,只能用手中的武器給自己換來生存的權利。有些士卒已經連夜寫好了遺書,因爲他們感覺到了自己將會會生死未卜,不想給自己留下遺憾。
夜沉沉,暮色完全籠罩在座城池的上空,天上沒有一顆星辰,他們皆被那厚厚的雲層所遮擋住了,空氣裡面瀰漫着沉悶的氣息。
轟!
天空之中悶雷轟然響起,接着便是下起了大雨,從天空上面降落的雨水如同絲線一般,隨後落在地上,發出啪啪的聲響,街道上面空無一人,獨有那雨水擊打着青石地磚的嗒嗒聲響,偶爾會有一對士卒從這裡經過,不過一會兒又歸於沉默之中……..。
翌日,衆人早早的起來,此時雨水早已經停止,青石的板磚上面,被雨水沖洗的沒有一絲的灰塵,天空看上去也是碧藍碧藍的:“看起來,今天又是一個非常好的天氣。”
“是啊,一個好的天氣,在這個天氣之下,最適合殺戮不是嗎?”井淵感嘆道。
王方頓時笑道:“老兄,你什麼時候變的這樣有詩意了,這樣充滿詩意的話語也是能夠說出來,真是不可思議啊。”
井淵不禁呵呵一笑。
王方道:“嫂子送出去沒有?。”
井淵苦笑道:“沒有,無論我怎麼勸說她都是不願意離去,哎,真是一個傻女人。”
“嫂子真乃是女中豪傑”王方由衷的感嘆道。
“可是在我看來卻真的是一個傻女人。”
“但兄弟你不就是喜歡這個傻女人嗎?”
“哈哈….沒錯….兄弟你這話說的沒錯…..”井淵大笑,笑的眼淚也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