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有人上來打擾她的清淨,歐曉燦順手將這道門反鎖上了。
這下好了,這個樓頂現在就只有她一個人了,隔離了煩惱,隔離了喧囂,也暫時隔離了那個隨時可能來找她“復仇”的女人。
復仇?
呵呵,復仇!
她就搞不懂了,爲什麼這些女人個個都把她歐曉燦當成是仇人?難道就因爲顧西周嗎?
如果顧西周只是一個沒有任何背景,沒有顯赫家世,只爲一日三餐而奔波的普通男人,他們還會這樣如飛蛾撲火般地追隨嗎?
恐怕她們爲的只是顧氏集團總裁夫人這個位置吧?
瞧瞧這些女人使出的三十六計、七十二般變化的手段,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的。
哈哈,顧西周,你也真是可憐,原來那些口口聲聲說着愛你離不開你的那些女人不過都是一些攀龍附鳳的俗人罷了!
你原來也是高處不勝啊!
再想想自己,起初何嘗不是被孃家人當成一顆棋子嫁給顧西周的呢?顧西周從前那樣無情地對她,也不是不可理喻的,畢竟想要討好他的人有幾個是沒有目的的呢?
歐曉燦似乎想通了,也似乎能原諒顧西周過去對她的種種傷害了。
只是,理解了又怎麼樣?原諒了又怎麼樣?
明天,明天她和他就“與君相背飛,去去心如此”了。
她慢慢移步到了頂樓邊上,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幹什麼,她其實就是想站高點,在無人打擾的情況下,看看這座城市,吹吹冷風,清醒一下自己的頭腦。
天很藍,太陽已經明晃晃地出來了,又是一個大晴天。
可是她的心爲什麼卻是如此陰霾呢?
她知道,杜鵑就快找來了,她和顧西周的婚姻就快完了,快完蛋了!
想象一下,一向高傲的顧西周怎能容忍他的太太給他戴綠帽呢?而且還是同他最不喜歡、最挑戰他自尊和權威的一個男人!
歐曉燦閉了閉眼,心中閃過一絲痛楚……
明天,不!也許等不到明天,她就會被顧西周宣佈離婚了。
哈哈,最終還是被攆出豪門了!
歐曉燦笑了笑,心口好痛的感覺……
……
“看,上面有個人!”突然有人發現了住院部頂樓邊上站着一個人。
“啊!”有人驚呼,“自殺?”
“天啦!醫院又要遭了!”
……
現年月,跑到醫院裡來訛賠償費的人太多了,只要是個活人,只要無端端地死在醫院裡,那鉅額的賠償金就算是有着落了。
據說那些飽受病痛折磨、生無可戀的絕症病人,每時每刻都被醫生和護士監視着的呢!
那個站在樓頂上的女子,一定也是個絕症病人吧!
可是,醫院那些護士醫生怎麼就這麼不小心將她放出來了呢?
這下好了,她要是往着樓下一跳,醫院又得背黑鍋了!
於是,醫院裡頓時就不平靜了,各個科室的醫護人員緊急出動,開始檢查自己的病人還在不在“崗”……
結果,情報緊急彙報上來——住院病人除了剛死的、剛推進手術室裡的,都還在。
那麼,爬上頂樓去輕生的,一定是門診那邊跑歸來的病人!
對了,住院部樓梯間通往頂樓的各個端口不都是用防盜門鎖上的嗎,怎麼會有人上得去的?
當然,這些都不重要了,以後再來追究,當務之急是阻止輕生者跳下去纔是要緊的。
於是,報警的,商量如何展開營救的,忙成了一團。
“不好!通向頂樓的門反鎖上了,打不開!”保安彙報道。
“打119啊!”
……
噯,怎麼曉燦出去接電話就接了這麼久還不回來呢?
顧西周覺得有些奇怪了——難道是她孃家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顧西周覺得很是蹊蹺,便從病牀上翻身起來,準備走出去看看,看看歐曉燦究竟跑到哪裡打電話去了。
他本來身體也沒什麼毛病,只是昨夜被洗胃折騰了一番罷了,睡了一覺後早就恢復了過來,躺在病牀上不過是裝病惹人疼愛罷了。
現在看到歐曉燦遲遲不歸,他就有些不放心了,這病也懶得再裝下去了。
顧西周走到了病房外,眼睛四下一看,並沒有看到歐曉燦,他就覺得奇怪了——是什麼樣的電話需要她藏起來接呢?
找不到歐曉燦在哪裡,他又轉身回了病房,拿出手機給歐曉燦打電話去。
可是,歐曉燦的電話卻關機了。
顧西周頓時就感覺不妙了——她不就是出去接個電話嗎,怎麼就會突然關機了?難道她出了什麼意外?
被人綁架了?!
首先跳出腦子的就是這個駭人的念頭!
這又不是不可能!
歐曉燦可是顧氏家族的少奶奶,是他顧氏集團總裁顧西周的太太!這世上有多少人在覬覦着顧氏家族的財產啊!
而且他這次進醫院是沒有驚動任何家裡個公司裡的任何人,也就是說家人和公司裡的人都不知道他們在醫院裡。
那麼,是不是有不法分子在醫院裡碰到了顧太太,認出了顧太太,然後就將她綁架了呢?
天!他被自己的分析嚇出了一身冷汗。
“子強,你快來,曉燦失蹤了!”顧西周馬上給助手馬子強撥去了電話,“快!馬上派人去查找!”
打完了電話,他趕緊換上了衣服,再也無心住院了。
焦急地走出病房,他發現四周的病房裡有三三兩兩的人出來,都在議論着一件事什麼大事——
“有人要跳樓了!”
“在哪裡?”
“我們頭頂,是個年輕的女的!”
“看樣子挺年輕的,長得又好看,但不知爲什麼會去跳樓……”
……
年輕的女的?!
顧西周一驚——莫非是……
不會吧?曉燦她怎麼可能去跳樓呢?她怎麼會去跳樓呢?
哈哈,顧西周,你想多了吧!
不過……萬一是曉燦呢?我說只是萬一呢……
顧西周雖然滿腦子的疑惑,但他還是情不自禁地就跟着他們的腳步向外面走去了。
當他隨着這些人來到了外面的壩子裡,擡頭往頂樓一望時,頓時腦袋“轟”地一聲便炸了——
那不是歐曉燦嗎?
一瞬間,他的三魂就嚇得不見了兩魂,整個人都石化了。
“曉燦……”他的嗓子乾啞到這兩字卡在喉嚨中間,窒息得發不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