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思雪平靜的說完這些話,等待着厲渢的狂轟亂炸,然而意外的是,厲渢沒有說話,只是將她從懷裡推開,默默站起來,上了路,悠悠的留下一句:“你要自由?好,我給你!”
柏思雪有些愕然,然而,她也無力再去和厲渢爭辯什麼。
厲渢回了書房,柏思雪則回到了臥房,這座名位“初雪閣”的莊園不知道有多大,外面一望無際,柏思雪趴在窗臺上,看着外面的小鳥而自由自在的,看着厲渢不知何時去了游泳池游泳,收回視線,才發現她已經在窗邊就這樣趴着已經近一個小時了。
胳膊有些發酸,不過揉一揉就好了,她覺得應該找點事情來做,這樣就不會顯得很無聊,不無聊就不會胡思亂想,可是她又不知道該做什麼。她想出去走走,又怕自己會在這莊院內迷路,最後,只得靠在窗邊的軟榻上,一邊慵懶的曬着太陽,一邊翻着手中的雜誌。
快到中午的時候,康家輝打來了電話,說有事要跟她見面說,柏思雪一聽到這個消息,心立馬揪了一下,她拜託康家輝去幫她查父親的死因,這麼說有結果了。
柏思雪很快的換了身衣服,便匆匆往樓下跑去,想了想去,她覺得還是跟厲渢說一下比較好。於是她繞到莊園後面,厲渢依然在一個人奮力的游泳。
“有事?”遠遠就看見了柏思雪過來,厲渢停下了動作,從游泳池裡上來,隨手抓起一條浴巾,包在了身上,一邊擦着頭髮上不斷淌下的水珠,一邊問道,不過他的眼神卻沒有看向柏思雪。
剛纔生了悶氣,他纔在這游泳呢,可是看柏思雪的裝束,就猜測她是要出去。
“我有事要出去一下,過來告訴你一聲。”柏思雪開口說道。
厲渢只是“哦”了一聲,接着舒服的躺在了椅子上,徑自拿起了電話和公司裡的人討論着股票的問題。
柏思雪站在那裡,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可是看着厲渢那完全忽略她的樣子,她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和憤怒。
良久,厲渢似乎忽然發現了她在身邊似的,掛了電話,驚訝的問道:“你怎麼還站在這兒,你不是去忙了麼。”厲渢特意加重了“忙”字,柏思雪覺得厲渢是在嘲笑自己是個閒人。
“你不是還沒有同意麼。”柏思雪咬了咬嘴脣,說道,她也想自作主張來着,可是她很清楚若是不經過厲渢的同意,那將又迎來一輪狂風暴雨,只是她心中正盤算着該找個怎樣的藉口。
厲渢
依然眼光看這着遠處,悠閒的說道:“既然你都說啥了只是來告訴我一聲而已,還需要我的意見麼?我有意見了你不會覺得我又禁錮你的自由了麼?”厲渢的語氣很陰冷,聽得出他還在爲剛纔的事情介懷。
柏思雪真想上前將他推進游泳池,讓他好好清醒清醒,說這些混蛋話,是巴不得再吵一架麼?
“行了,你愛幹嘛就幹嘛吧,你要自由,我就給你自由!”厲渢說完這句話後,站起身來,又一個猛子扎進了水裡。
柏思雪看着厲渢的身影又消失在了水面上,心底很難受,爲什麼而難受,她說不準,兩個人在一起,不管是情侶還是夫妻,都必然會過問對方的事情,把持一個度不好麼?可是厲渢這算什麼,要麼細緻到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要麼什麼都不管,他喜歡這樣在兩個極端上不斷的遊移麼?
柏思雪心裡一邊咒罵着,一邊朝莊園外走去,算了,不管也好,不問也好,她該趁機享受當下,把握這份難得的“自由”纔對。
院子外,司機已經開着車在等着她,顯然是厲渢吩咐的,厲渢雖然心中不悅,彆扭着,可是既然她執意要出去,他能任由她在這很少能打得到車的路上一個人行走麼。
柏思雪和康家輝約定了在一間中餐廳見,柏思雪到的時候,康家輝已經到了。
康家輝穿着一身休閒裝,人看起來似乎比她上一次見到的時候精神多了。
“小雪,我點了幾個你愛吃的菜,你還想吃點什麼再點。”康家輝一臉笑意,他知道能和柏思雪見一面不容易。
擺了擺手,柏思雪說道:“咱們還是說正事吧。”她心情本也不太好,現在之所以和康家輝坐在這裡,完全是爲了得到關於父親死因的消息,否則,她怎麼可能再見康家輝。
雖然她已經不恨他了,她已經釋然了,可是面對這個自己曾愛過,卻無恥的把自己出賣給別的男人的人,她還是無法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聞言,康家輝的笑容有些尷尬的凝固在了臉上,當下說道:“也是,我還有什麼資格和你共進午餐呢。”當下叮囑侍者可以上菜了。
“你在電話裡說的那麼神秘,是有消息了麼?”柏思雪忽略康家輝那句話,而是將話題扯到了正事上。
“小雪,我的確查到了,不過,你要做好準備。”康家輝臉色凝重,看起來十分嚴肅。
“說吧。”柏思雪早就做好了準備,無非是兩個答案,要麼,他父親的確是被厲渢逼死的,這是
她早就知道的,要麼,就是被柏建行逼死的,雖然她寧願是這個答案,可是不管是哪個,都會讓她不舒服。
康家輝乾咳了一下,緩緩說道:“你父親,的確是遭了厲渢的毒手。只不過,並不是外界傳言的那樣。”
外界的傳言,是因爲厲渢用她柏思雪的未來來威脅她的父親,父親不堪忍受女兒受罪,所以自縊,以求能讓柏思雪安全健康。
而康家輝此言,似乎說真相併不是這個傳言。
“到底是怎麼回事?”柏思雪追問到。
“伯父不是自縊!”康家輝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鄭重其事的說道:“是謀殺!”
聞言,柏思雪只覺得內心劇烈的起伏着,心中的波瀾一波一波襲擊着她的承受能力,不管她如何思考,想了多少中方式,都是在猜測父親是被用怎樣的狠話逼得想自殺,可是現在居然都被推翻,竟然是被謀殺!
“小雪,你還好吧?”康家輝看着柏思雪發白的臉色,關切的問道。
擺了擺手,柏思雪喝了口水,心情壓抑的問道:“你接着說吧,我可以承受。”
嘆了口氣,康家輝接着說道:“你知道,柏氏集團是做旅遊產業的,在臺北旅遊產業中算是龍頭老大了,根深蒂固。而厲渢的輝煌國際這幾年才殺進臺北商業圈,厲渢想在臺北的旅遊產業中分一杯羹,就勢必得先打壓柏氏集團。”康家輝耐心的向柏思雪分析着。
康家輝所說的這些,柏思雪雖然不太懂,可是有些關鍵的東西她似乎曾經隱約聽父親提起過,而且,從分析聽來,也確實頭頭是道。
“所以,厲渢只是使了離間計,就輕易的利用了柏建行的貪慾分離了他們兩兄弟。”康家輝說着不由得低下了頭,畢竟這事情他也有關係。
“你上次不是說有可能是柏建行逼迫了爸爸麼?”柏思雪心煩意亂的問道,她只覺得整個人都在發冷。
“那原本就只是我的猜測。”康家輝解釋道:“我託了很多關係,得以看了一眼那晚的監控,伯父的確是被人勒死的,可是我卻無法把那監控帶出來給你看看。”康家輝說的十分誠懇,讓柏思雪不由得相信。
“是誰?”柏思雪問道。
“小雪,你想想,和這件事有關的人,能在警方安插進自己的人,能在局外操控整個局面的人,誰有這麼通天的本事,不是很顯而易見的麼。”
聞言,柏思雪徹底的癱軟了下去,靠在椅子上,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