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他們趕到了,此刻正在實施營救,而柏思雪的耳邊,忽然陷入了一片無聲的世界,腦中,只有一個想法,厲渢這一次,還是爲了她,在劫難逃。
接下來的這幾天,柏思雪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度過的。
因爲,當她得知從斷崖上落下的車子裡不僅僅有厲渢後,還有錢子豪後,她的內心,慢慢的罪惡感瞬間再次放大。
錢子豪和厲渢,雙雙當場斃命,柏思雪一心求死,既然她已經爲父母報仇,既然她的仇恨傷害到了無辜的人,她已經沒有再活下去的道理。
昨晚,就在她打算從頂樓上一躍而下的時候,卻忽然感覺到了胎動皇宮,感覺到了那個小生命在自己的肚子裡蠕動的感覺,那一刻,柏思雪的眼淚,徹底的決堤了……
終於,她還是無法放不下肚子裡的孩子……
第二日,柏思雪還是離開了厲渢的豪宅,她知道,恨她的人太多,可是,她必須離開這裡一段時間了,沒錯,她不想聯繫任何人,恨她的人,或者關心她的人,如果還有的話。
她決定獨自回到小時候父母長長帶她去度假的鄉下。
除了一些簡單的衣物和一點零錢外,柏思雪沒有帶走任何東西,就連公司,她也請了職業管理人來打理,現在的她,除了想生下孩子外,沒有其他任何的想法。
的確,她需要重新開始。
四年後
“柏小寶,站在那裡不要動,不然媽咪要生氣了,”柏思雪穿着藕荷色的合身襯衣,黑色過膝的包臀裙,一頭波浪黑髮隨着跑動,稍微有些跳躍。
而,裡面的小傢伙真是古靈精怪的模樣,柏思雪對他的話語,完全被小傢伙無視掉了。
盯着小傢伙這般淘氣模樣,柏思雪的心中可是五味陳雜。
柏思雪今天準備帶着小小寶回國去的,當年,在臺灣,她的事情被吵的沸沸揚揚,實在是不利於她安心養胎,所以,她索性出國,如今兒子已經三歲了,總是嚷着要回國看看,柏思雪自己也挺想回來看看的,拗不過他,便答應了。
在國際機場裡面,小寶發現有一個通道已經提前開放,所以小跑着想跟着登機,好回國好好看看,在法國生活,那邊的小朋友,跟自己不是一種膚色,髮色也不一樣,媽咪教他說的中國話,那邊的小朋友都聽不懂,可是跟媽咪回國後,他第一覺的,身邊的人跟自己一樣,很好奇,更迫不及待的想多接觸那些孩子。
小寶沒有聽柏思雪的話,徑直朝着那個入口跑去,他好奇前面的人,爲什麼這種炎熱的天氣還要穿黑色的西裝和皮鞋,是警察嗎?
他小跑的跟了過去,從最後那個穿黑色西裝的男人腿間鑽到前面,發現前面是一個穿着短衣短褲的男身,雙手插兜的走在中間,只是看到了一個後背,自己的脖領子就被人揪了起來,小腿不停撲騰着:“放我下來
,快放我下來。”
柏思雪看見孩子被那個黑色西裝的男人拽了起來,甩掉腳下的高跟鞋,衝了過去,一把就把小寶從那個男人懷裡抱了過來。
小寶指着剛纔拽起自己的男人說道:“我要告訴警察,”他看不見對面男人的神色,因爲他的半張臉都被一副墨鏡遮住。
柏思雪看看孩子,安然無恙,質問這個男人爲什麼那麼粗暴的對待一個孩子,小寶在一邊幫腔:“我要告訴警察叔叔。”
本來柏思雪見孩子沒事,就打算離開的,誰知道那個黑色墨鏡的男人卻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小寶一口咬到那個男人拽着媽咪手臂的手上,男人吃痛一聲,鬆開了手,看看手上深深的牙印,小小的一圈,卻非常的疼。
柏思雪點了一下小小寶的鼻子:“怎麼能咬人呢。”
小寶抽着鼻子,委屈的說道:“他是壞人,要搶走媽咪,我在保護媽咪。”
柏思雪看着小小寶的眼圈都要紅了,嘆了口氣,轉身對後面的男人說道:“對不起,我兒子不懂事,以爲你是壞人。”柏思雪朝男人微微點了點頭,算是表示了歉意,抱着小寶轉身離開,誰知道,那個男人抽身上前,居然攔到了她們面前,張開雙臂,不讓柏思雪離開。
小寶一看這個架勢,朝着遠處的一個機場安保喊了一聲:“HEIP,”帥氣的機場安保快速趕了過來,小小寶用英語簡單的說明了情況,這個男人不准他和媽咪離開,還騷擾他們。
安保帥哥要求這個男人出示證件,並在對講機裡面叫來了幾個同事,要把他押走,這個時候,忠叔把自己的主子送上了私人飛機,發現其中一個保安,遲遲沒有上機,便回來尋找。
保鏢的黑色西裝在這個炎炎夏日顯得非常的顯眼,忠叔一眼就看到,保鏢被一羣機場的安保人員圍着,一個女人抱着一個孩子在跟他們交涉什麼問題。
“我們要趕飛機,謝謝你們的幫助,”若是以前,柏思雪倒是很樂意去跟安保人員說說這個黑色西裝的男人,究竟有多無理,可是她的搭乘的飛機,已經開始登機了,所以匆匆跟機場安保人員簡單的說明了下情況,就抱着小寶快步離開,看見被自己丟在不遠處的鞋子,費勁巴拉的穿上,往登機口跑去。
“媽咪,你快放我下來,”小寶在柏思雪的懷中不停的抗議。
柏思雪無視自己兒子的撒嬌聲,不肯放他下來,剛纔小寶說什麼都不離開,一定要去作證,證明剛纔那個男人是在騷擾媽咪,沒見過這麼事多兒的孩子。
忠叔趕過去,簡單的瞭解了下情況,配合機場安保人員完成了詢問。
保鏢沉默了一會,望着忠叔說道:“那個女人好像是少爺……而那個孩子,簡直就是少爺的翻版,幾乎一模一樣,”保鏢看着忠叔有些質疑的眼神:“是真的,簡直是一模一樣。”保鏢認真的看着忠叔,想極力
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
忠叔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讓保鏢快點去飛機上,他自己轉身看了看那邊的登機口,想親自去驗證一下,可是沒有機會了,那邊都已經全部登機了,忠叔深深的朝着那個女人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
剛纔的保鏢是當年在臺灣就跟着少爺的人,跟了少爺這麼多年,從來不多事,他剛剛卻攔下了那個女人和孩子,讓忠叔不禁想到了少爺這幾年一直掛念着的人。
算起來,如果如果少爺的孩子順利出生的話,那孩子也差不多有四歲了。只不過,老婦人吩咐過,不許任何人在少爺面前提起在臺灣的事情,現在想來,少爺這幾年的生活是的確是挺好的,至少沒=他一直平安。
忠叔有些感慨,這麼些年了,如果那個女人真的是柏思雪的話,她是怎麼帶着孩子獨自在國外生活了這麼長時間的。
“忠叔,你快點,少爺已經開始催你了,”剛纔那個保鏢大步走到忠叔面前,看着出神的忠叔,憨厚的笑了一聲。
忠叔板着臉說道:“給少爺當保鏢這麼多年了,還這麼浮躁,以後不能在公共場合大呼小叫,萬一有想對少爺不利的人,保鏢隊伍都會被你的喊聲分散注意力的,不就讓那些人,佔了先機嗎。”保鏢憨厚的又笑了聲,摸摸自己光禿禿的腦袋,跟在忠叔身後,忠叔雙手背在身後,穿着對襟的唐裝褂子,加快了步伐。
厲渢翹着二郎腿坐在私人飛機裡面,手指中夾着一根雪茄煙,正在吞雲吐霧,腦中想着什麼事情,他看到了剛纔那個女人的背影,覺得十分熟悉,可是卻想不起來了,而與此同時,心頭,覺得有些絞痛。
四年前的許多事情,他已經記不得了,當初,歷經了生死大難,當他被救的時候,恢復意識的時候,大鬧一片空白。
這四年的生活就好像新生一樣,對於,過往的許多事情都是一片空白,好像忘記了很重要的東西,但是,當他想要努力去回想起來的時候,大腦就是一陣疼痛,他試了許多次,也曾經詢問過醫生,醫生告訴他,這樣的結果已經是很好的了。
至於,想要恢復記憶的事情,這種事情是着急不得的,或許,當再過一些時間,這些記憶就會自動恢復。
他想要醫生告訴他一種可以快速恢復記憶的辦法。
在醫生無奈的模樣下,他也只好作罷了。
他想要從身邊人瞭解些什麼,但是,大家的回答都是很一致。
或許,這是有人刻意這麼做的。
看來,自己的過去發生了一些不很愉快的東西,最後,受傷了,然後,醒來以後就變成了現在這般模樣。
既然,都不肯說,那麼,這些事情,還是需要自己去一點點的發覺的。
今天,彷彿一束靈光從自己的腦中一閃而過。但是,當他想要去發覺的時候,這股靈光來得也快,去的也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