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發過來的短信很長。
“司馬小姐,因爲我的無心而又無奈的舉動,對你造成的傷害,我很抱歉。這不是我想的,也不是我期待的,我沒想過要做傷害你和白先生的事情。但是,不管我想不想,願不願意,我對你的傷害還是造成了。我說再多的對不起,也無法挽回我的過錯。”
“我承認,我喜歡白先生。我也曾經用過計,想要分開你和白先生,甚至還在阿姨面前使過手段。我和阿姨相處的這兩年,我們之間的感情超過了護工和病人的關係。在我心裡,阿姨就好似我的母親一樣,而阿姨也一樣拿我當女兒一般的看待,白先生也是拿我當妹妹一樣的看待。”
“但是,人心都是不足的,在得到了這麼多之後,依然還會想要得到更多。而那個更多對於我來說,就是想要得到白先生。我一度以爲,只要我真心的對待照顧阿姨,只要阿姨喜歡我,那麼我和白先生之間就一定會有希望的。”
“但是,很顯然,我的想法是幼稚的。白先生如果看上我的話,又怎麼會用等到今天?我們之間已經相處了兩年了,但是他對我的從來都只的一份感激之情,或者說還有一份類似於兄妹之間的情義吧。”
“我很慶幸,自己沒有釀成大錯。在我走向錯誤的時候,及時的知醒回頭了。像我這樣身份的人,又怎麼可能配得上白先生呢?我是真心的祝福和希望你們倆個好的,過着幸福的生活。我也很感激阿姨和白先生對我照顧和幫助。這次的事情,非我所願,我也很慶幸自己沒有再一次做出傷害你們的事情。”
“白先生是一個好人,你也是一個好人,阿姨更是一個好人。所以,你們放心,我就算是良心被狗吃了,也不會做出對不起你們的事情。我和白先生之間並沒有發生任何的事情。如果有人發了我和白先生的不雅視頻給你,請你相信,那絕對不是你看到的。”
“我不知道該如何洗去自己身上揹負的罪,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讓她有機會傷害你,也傷害到你的朋友。像她那樣的人,留在世上,只能禍害他人。”
“再多的抱歉和對不起也彌補不了我曾經對你們造成的傷害。阿姨有一句話說的很對,你只有會學會自愛,才能得到別人的愛。像我這麼一個連自愛都爰不到的人,又如何以得到別人的尊重與愛呢?代我向阿姨說聲謝謝,謝謝她這兩年來對我的關心與疼愛,我讓她失望了。祝你們幸福。”
短信發了一大片,一屏又一屏,看起來好似懺悔信,又像是遺言。
司馬追風拿着手機,怔怔的看着老白。
老白從她手裡拿過手機,將小唐發過來的短信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
然後眉頭擰成了一團,一片深沉的若有所思。
“現在怎麼辦?”司馬追風問着老白,從這短信上看,小唐一定是去找她口中的那個“她”了,或許很有可能還會做出極端的事情。
至於極端到什麼地步,司馬追風真的不敢想像。然後就那麼一臉凝重的看着老白。
“有一個女人,三十來歲的樣子,個子比我矮個五公分,留一頭大波浪長卷發,長的一臉小媚樣,特別一那雙眼睛,跟個會勾魂的狐狸眼一般。瓜子臉,尖下巴,認識你也認識寧寧,你心裡有這麼個印像的人沒?”見着老白一臉擰眉的樣子,司馬追風形容着上次在醫院裡見着高瑾時的樣子。
這個,司馬追風已然想起來了,上次打電話給她的那聲音,爲什麼聽起來這麼熟悉了,原來就是那次在醫院裡陪婆婆海棠康復時,在走廊上遇到的那個陰陽失調的女人。
因爲只聽過一次她的聲音,所以沒往心裡去,然後一時之間也就沒怎麼想起來。這會倒是徹底的起了起來。
“嗯?”老白擡眸,有些不解的看着司馬追風,“認識大川老婆,又認識我?”
認識他和大川那倒是很正常,這樣的人也多,但是認識大川老婆,又認識他,這樣的一個女人,倒是讓他一時之間有些不太想得出來了。
司馬追風點頭,“嗯,上次陪媽去康復時,在醫院的走廊上碰到了。一臉的陰陽不定又給人怪異的感覺。認識寧寧,那肯定是先認識她男人了,那也就是認識你和江川了。哎,老羊,你別告訴我,除了小唐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女人也暗戀着你啊。”司馬追風一臉打趣般的看着老白說道。
三十來歲,認識他和大川,瓜子臉,尖下巴,個子一米六幾的樣子。
老白腦子裡快速的搜索着這麼一個人物。
然後,五秒鐘後,高瑾這個人進入他的腦海裡。
對了,除了她還能是誰呢?
“嗯,我知道你說的這個人是誰了。”老白點了點頭,一臉沉肅的說道,“不過,你放心,她暗戀的不是你男人,是大川。”
“寧寧的男人?!”司馬追風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老白,有些想不明白了,“她喜歡江川,那對我搞這麼多的事情出來做什麼?她這是腦子有病啊還是變態的不正常了?上次的視頻和b超單就是她發過來的,那她威脅小唐做這麼多事情是在鬧哪樣啊?”
這女人是真的腦子有毛病啊?目標是寧寧的男人,卻是把手伸到了她身上?難不成她這是想通過人民內部再深層的打入?
老白直接撥通了江川的號碼。
軍區
大川同志正忙着處理老白扔給他的事情,手機響起。
老白來電。
拿過手機接起電話:“我說,你這是不放心我的意思?”
“高瑾最近有纏上你沒?”老白直接步入正題,問着在江川。
“你覺的我是那種會被人纏上的人嗎?”江川不答反問,聲音清冷。
“那也就是有找過你。”老白聽也了江川話裡的意思,“行了,知道了。你繼續忙吧。”說完,欲掛電話。
“等等!”江川喚住了他,“什麼事情?是不是出她又搞什麼花樣了?”
“哎,我說大川,你還真是挺吃香的啊!這一個兩個的怎麼就都看上你了呢?這個更是厲害,竟然都把主意打到我老婆身上了。你說我這是該以你爲榮呢還是該以你爲恥呢?”老白隔着電話娛戲着江川。
江川一頭黑線。
“司馬醫生沒事吧?”黑線過後,大川同志還是很負責任的問了這麼一句話。
“沒事,你多注意自己女人吧。這人她就是一個不定時的炸彈,隨時的要來這麼爆一下。行了,我這邊的事情我自己會搞定,你管好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就行了。就這樣,我掛了。”老白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江川拿着手機,有那麼片刻的微怔。
腦子裡一直迴響着老白的話:把主意打到我老婆身上了。
狗日的!
高瑾,怎麼就這麼的糊攪蠻纏,非得就纏上他了?
自強的一條命,還不能喚回她的良知嗎?竟然還要再興風作浪!
一個回神,直接撥通了丁寧的手機號。
大院
丁寧這會正窩在柔軟的大牀上睡的呼呼熟。
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響起。
不過,卻只是響了一聲,就給掛了。因爲大川同志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這會他的寶貝老婆應該正有午睡着。
於是,不忍心吵到老婆大人的午睡的江先生立馬的掛斷了電話。心裡直後悔着,怎麼就不看看時間就給她打電話了呢?一會不過才兩點半,對寶貝老婆的孕期情況十分了解的大川同志,自然知道,不到三點,老婆大人是絕對不會醒來的。
希望這一聲鈴響沒有把她吵醒才行。
但是,很顯然的,希望是美好的,現實是現實的。
就只是這麼一聲響,熟睡中的丁寧便是醒了過來。
迷迷瞪瞪又睡瞟眼惺忪的睜開一隻眼睛,又摸摸索索的伸手將牀頭櫃上的手機拿過,用一隻眼睛斜一眼來電顯示。
江先生來電。
於是,睡意消了一半。繼續窩在被子裡不願意起來,懶懶的回撥電話。
“寶貝兒,把你吵醒了?”電話只響了一下,江川便是接了起來,溫和而又溺寵的聲音傳來。
“嗯,差不多睡醒了。就是軟綿綿的不想起來。大川,你找我有事?”一手拿着手機貼着耳朵,另一手揉了揉自己有些迷瞪的眼睛,聲音也有些軟綿綿的。
“沒事,就是告訴你,自己多注意點。”
“嗤,”丁寧輕笑出聲,“大川同志,你這算是杞人憂天的表現啊?我好好的在家裡呆着呢,有爺爺奶奶還有曾媽陪着呢,有什麼好注意的。晚上陪着的人更多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啊?”
江太太雖然現在過着豬一樣的日子,不過所幸這腦子沒有變成豬一樣,反應的還是挺快的。
聽着他那語氣,也能大概的聽出個七八分來。
“在家裡就不會有事,”江川輕聲的安慰着,“要還沒睡醒就再睡一會,反正也沒什麼事情可做。”
“還睡啊,再睡我都快成豬……啊!”話還沒說完,一聲輕呼。
“怎麼了,寶貝兒?”聽着本寧的驚呼,電話那頭的江川急切的問道。
“嗯,沒事。我睡醒了,大小剛也醒了,踢我。”丁寧樂呵呵的對着他說道。
“這倆小子是越來越會鬧了,”江川亦是呵呵一笑,“寶貝兒,要不想睡了就起吧,別一直窩在牀上,越窩越沒精神。”
“嘿嘿,”丁寧乾乾的一笑,“知道了,一會就出去。陪爺爺下棋去。”
“行,去吧,我先掛電話了。有什麼想吃的沒有?老公回家給你帶回來。”
努力的細想了一會,“沒有,家裡曾媽什麼都備着。你忙去吧,我不打擾你了。”
“寧寧,醒了是吧?”剛掛了電話,曾媽便是推門探頭進來。
“嗯,睡醒了,”丁寧點頭,掀開被子,準備自己朝放在牀邊的輪椅上撐身過去。
“慢點,慢點。我幫你,別一會扯到了傷口。”曾媽趕緊邁步上前,扶着她往輪椅上坐去。
“謝謝曾媽。”一臉淺笑的對着曾媽道道。
“傻孩子,這還謝什麼的。”曾媽笑的一臉樂融融,“出去洗把臉,吃點點心。老爺子啊,都已經準備好棋盤等着你了呢。”邊說邊已經推着輪椅朝着門外走去。
這幾天,爲了方便丁寧的午休,曾媽在一樓收拾了一個客房出來。江川不在家的時候,那不是沒抱丁寧上二樓麼,於是午休都是在一樓的客房裡的。
其實腿上的傷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自己走路也是沒問題的。但是,爲了全安起見,全家人楞是讓她繼續坐在輪椅上,除了必要的上廁所解決生理問題之外,上哪都是坐在輪椅上的。
白天,當色是曾媽推着輪椅了,江川回家後,那就是直接用抱的。
行吧,這日子過的真是非一般的愜意了。
上班絕對不去了,反正去和不去都一個樣。江納海雖然口口聲聲的說着,要把公司交給丁寧。但是,就現在這挺着個肚子,那也是不可能的。
於是,丁寧也就打算先過一段頹廢的日子再說了唄。不過,雖然說日子過的挺頹廢的,但是,時不時的,晚上沒事的時候,也是會去找江納海,瞭解和學習一些公司的事情。不管怎麼說,公司還是在接手的,現在慢慢的開始瞭解起來,也是好事。
對於丁寧的表現,江納海還是挺滿意的,很多事情,只需那麼微微的提點一下,她就立馬的明白理解了。上手起來還是挺快的。
嗯,照這個形勢看來,這離他放手還是挺快的。很快的,他就可以含飴弄孫,直接把公司丟給寧寧了。
這是江納海在看到丁寧的表現時,腦子裡劃過的十分美好的想像。
再然後就是拉着老婆的手,四處溜溜,羨煞旁人。
只是,江納海同志,你是不是忘記了一件事了?
你老婆大人,文靜少將可沒有打算跟你一樣,這麼快的退休哎。所以說,文靜纔會動不動的就說江納海沒出息呢,看吧看吧,就這樣的,絕對就是沒出息的表現嘛。
不過對於出息沒出息這個問題,江納海是半點不會介意的。
用他自己的話說,在那麼能幹的老婆面前,要那麼出息作什麼?在老婆面前就要俯首作低,這樣纔有老婆抱,纔是個好男人。
嗯,不得不說,在這一點上,大川同志絕對的得到了江納海的真傳。這個對老婆的態度啊,絕對一樣一樣滴。
江太太繼續家裡過着愜意而又舒適的日子,那邊小唐和高瑾卻是被急急的推進了手術室。
那麼響的一聲“呯”的爆炸聲,能不引來路人的注意?
雖然小唐將車子開到了最僻遠的地方,不想因爲她和高瑾而對其他無辜人員有影響。但是那麼巨大的一聲響,以及隨着爆炸,瞬間的車子便是燃燒起來。一片炎光,以及巨響能不引來路人的注意?再者這又是離航空公司不遠的空地。
於是有人報警又撥了120。
當警察與120到的時候,小唐與高瑾是呈昏迷狀態的。
於是,一陣手忙腳亂之後,兩個人均被擡進了救護車裡,救護車響着標誌性的聲音後急速的朝着最近的醫院而去。
兩個人的傷的勢,相對來說,小唐更重。
小唐被震出了車門外,在空中拋了個圈後,重重的摔在下時,後腦撞到了一塊石頭上,導致昏迷。除了臉上有小面積的擦傷之外,倒也沒有別的地方有傷了。
然而,高瑾雖然傷勢不及小唐重。但是,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她一定會選擇小唐那樣的傷,而不是她現在這樣的作。
高被拋出之際,車門的鐵片飛出,劃破了她的左側臉頰,在她那精緻的引以爲傲的臉上劃出了一條長達五公分的口子。五公分,可想而知,那幾乎是將她的整張臉都給劃破了。
而且,這絕對不是絕的的傷。除了左臉上那五公分的口子之外,她左邊的鼻翼也被劃破了,不止劃破了,還被劃出了一小個缺口。
於是,她那高挺的略顯下翹的鷹勾鼻,就那麼少了一缺了。
只是,處於昏迷狀態的她不知道而已。如果知道,且看到自己臉上的傷勢的話,她一定會再一次的嚇昏過去。
高瑾的傷處理起來是挺快的,醫生的手術做的也是很快,也就那麼會的功夫,便是將她從手術室推出,推進了普通病房。
然後,就是聯繫她還有小唐的家人。
但是,車子已經被燒成燼了,兩個人的手機都在車子裡,所以也就找不到任何的聯繫方式了。
於是,負責這案子的警察也只能等着高瑾醒來後,再作進一步的詳細瞭解了。
至於小唐,還在手術室裡,沒有出來。
高瑾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睜開眼睛放她眼瞼的是兩個身着制服的警察,以及還有一個護士。
臉上,有一絲隱隱的痛意傳來,然後也就那麼片刻的功夫,她與小唐之間的一幕一幕在她的腦子裡閃過。
唐曉萍那個賤人,在車上放了煤氣桶。她想要按倒那個賤人,然後打開車門,她可不想陪着唐曉萍那個小賤人一起去死。唐曉萍被她按倒了,車門馬上就可以拉開了,她也馬上可以跳出車門,離開。但是,她還來得及打開車門,就只聽的“呯”的一聲,然後就是她只覺的自己飛一樣的在空中翻了個身,再是重重的摔倒地。至於接下來的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就完全不知道了。
“高小姐,你的案子現在由我負責,我姓章。相信你應該還記得我的。”見着高瑾醒過來,章姓警察一臉肅然的對着她自介紹。
至於,爲什麼會說最後這句話,那就是所謂的“這個世界真小,擡頭不見低頭見”了。這個警察同志正好上次負責許微自殺一事的警察,那自然而然的也就是認識高瑾的。
“需要我通知你的家人或者朋友嗎?”章警官看着病牀上的高瑾問道。
高瑾搖了搖頭,“章警官,有什麼需要問你,你問吧。我一定合作。”
她並沒有直接說起,是唐曉萍欲對她不利。如果這麼說起,那麼警察就一定會問,爲什麼唐曉萍欲置她於死地?
所以,她知道唐曉萍的具體情況之時,絕不能將自己陷進被動的形勢裡,她要將主動權捏在手裡先。
“我……妹妹她怎麼樣了?”試探性的問着章警官,眼眸裡流露出來的是濃濃的關心與擔憂。
“妹妹?”章警官雙眸一片陰沉的俯視着高瑾,語氣顯的有些肅然,“高小姐,你這妹妹還真是挺多的。”
章警官的語氣並沒有任何的起伏,但是卻透着一抹若有似無的試探性的譏諷。
“呵,”高瑾一聲淺笑,“同一個村出來的,姐妹相稱也很正常的。章警官,請問我妹妹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手術已經結束了,但是人還沒醒過來。至於什麼時候醒過來,我無從得知。”章警官一臉面無表情的看着她,然後用着很職業性的語氣問道,“高小姐,你能告訴我,事情的始末嗎?”
高瑾沉沉的皺了下眉頭,做一副頭痛欲裂狀的痛苦樣子,然後細想了好一會,這纔對着章警官說道:“曉萍前段時間剛換了工作,她是在醫院做護工的。因爲新換了醫院,所以沒什麼時間照顧孩子。然後就託我幫她照顧幾天孩子。因爲是同村姐妹,而且以前在村裡的時候關係也挺要好。我想着,我工作之餘也是有時間帶孩子的。然後就應下了,已經幫她照顧了個把月的時間了。今天她打來電話說,明天起也就無須我再幫照顧孩子了,孩子幼兒園放學她自己去接就行。爲了感謝這一個月來我替她照顧着孩子,想請我吃頓飯。”
說到這裡,高瑾又是微有些痛苦的皺了下眉頭,用着那麼沒有的打着吊瓶的手揉了揉額頭,似乎很吃力的樣子。但是爲了警民配合,卻不得不努力讓自己保持着清醒與好狀態。
“高小姐,需要休息一會嗎?”見此,章警官看着她問道。
“不用,我沒事,可以繼續。”高瑾微然一笑說道,然後繼續說道,“掛了電話後,我出公司,她的車就等在航空公司門口。我跟着上車,然後她開車。我也不知道爲什麼車子會突然之間爆炸了,我只是聽到‘呯’的一聲,然後就是我被拋高了,再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等我醒來的時候,就是在這裡了。章警官,你們有查出那車子爲什麼會爆炸嗎?”
高瑾雙眸茫然的看着章警官,將這一個問題直接丟給了章警官。她的雙眸裡看不出來半點我裝與作,就好似她真的一點也不知道車子爲什麼就突然之間爆炸了,而她與小唐兩個人全都是無知的受害者,完全就不是小唐要與她同歸於盡。臉上的表情表現出來的全都是她與小唐之間的姐妹情深,而非你恨我,我恨你。
“高小姐,這一點你可以放心,我們一定會查出來爆炸的原因。”章警官一臉正色沒有多餘表情的看着高瑾,“高小姐,需要幫你通知你的家人嗎?”
“不用了,”高瑾面露苦笑,“我姑姑年紀大了,再加之對於小微的事情對我有所誤會,我不想她們兩個老人家再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章警官,如果曉萍醒了,能麻煩你告訴我一聲嗎?我是真的挺關心她的。”一臉期待中帶着訖求的看着章警官。
“這個問題,你直接和醫生說比較合適一些,我想。”章警官並沒有直接應下她的請求。
“是,章警官說的沒錯。”高瑾有些乾硬的看着章警官說道,然後又微微的露出一抹難色,“章警官,我還能請你幫個忙嗎?”
章警官點頭:“你說,我盡力而爲。”
深吸一口氣,再長長的吐出,雙眸有些閃爍的看着章警官:“你……能幫我打個電話給江川嗎?我希望能見見他,還有見見他的太太。”
“江川?”章警官有些不解的看着她,重複着這兩個字。該不會是他心裡想的那個江川吧?
“江和平大將的孫子,文靜少將的兒子,上校江川。”章警官心裡剛那麼想着,高瑾似是怕他不知道誰是江川,直接說出了一連串的身份來,以示就只有這麼一個江川,沒有第二個,然後又繼續說道,“電話號碼我告訴你,麻煩你給他打個電話。就說,我出車祝住院了,他知道我是誰。麻煩你了,章警官。”
很是客氣的對着章警官說道,那半張沒有受傷而沒有貼紗布的臉,一直掛着淺淺的微笑。那一抹微笑是那麼的誠心又懇意,讓人無法拒絕她的請求。
章警官精睿的雙眸直視着躺在病牀上的高瑾,直看了十秒後才淡然的一點頭:“不麻煩,既然高小姐有這個請求,我應該替你轉達的。”
“謝謝。”高瑾淺笑着答謝。
“你好好休息,我們還隨時需要高小姐的幫忙。不打擾你了,我們先走了。”章警官看一眼高瑾說道。
“章警官慢走,有任何需要幫忙的,隨時都可以找我。警民合作是我義務,我一定會盡自己的全力幫助章警官的。”商瑾笑的一臉誠意的看着章警官。
章警官頷首一點頭後,與另外一個民警轉身離開病房。
“老大,你真覺的這女人的話可信?”走出病房有些距離後,跟着章警官身後,一直沒出過聲在做着記錄的女警一臉不可信的看着章警官說道,“這段解釋的,那可是一點人破綻都沒有。那麼大個煤氣桶放在後車座呢,真要如她說的那般姐妹情深,哪個缺心眼的**貨能在自己的車上放煤氣桶?這不是自找死路嗎?誰信啊?”
章警官轉眸盯她一眼,“所以不得要你這樣的神探去查麼!她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啊,那還要你穿這套警服作什麼?當是好玩啊!”
“按我說,那就一定是她對另外那人做了什麼見不得的事,又或者是搶了她的男人的。所以,那人才會這麼恨她,恨到想要跟她同歸於盡!你看,這一個煤氣桶還不夠啊,還在後備箱又放了一隻。這不明擺着的嘛,是做好了必死的準備的。倒是沒想到,挺幸運的啊,沒死。只是毀容而已!”女警一臉“就是我想的這般”的看着章警官說道,“看吧,等另外那個醒過來了,事情也就清楚了。怎麼可能如她說的這般簡單。”
只是章警官卻是沒有她想的這般的輕鬆了。另外那個什麼時候能醒過來還是個未知數,這個高瑾,兩次打交道下來,果然是個不易對付的人。
上次許微自殺事件,她也可以那麼輕而易舉的將自己脫的一乾二淨。這一次,乾脆直接拿出了江老爺子一家人來壓制他了。但是,他是那麼容易被人壓住的嗎?
眉頭深鎖,拿出手機,撥通了高瑾告訴他的江川的號碼。
大院,江家
晚飯過後,一家人正樂意融融的互動着。
丁寧與江和平正下着棋。
呃,不是圍棋也不是軍棋,而是五子棋。
現在一家人是這麼一個情況:棋盤上擺着棋,江和平獨自一人立戰着對面的……一家三口——江川,丁寧以及江小柔。丁寧坐在沙發上,大川同志坐在她的身邊,摟着她的腰。熊孩子江小柔則是蹲在親爸和小娘面前,雙手支着自己的下巴。
至於其他人。
呃,除了老權之外,全部一致的站在丁寧這邊。
好吧,江和平不得不承認,關鍵時刻,還是老權最忠心,最靠得住。
“太爺爺,你這顆子怎麼能放這裡呢?你應該放這裡的!”江和平一顆子剛落下,江小柔嘰嘰歪歪的出聲了。
“啪!”江和平直接一顆爆慄敲在了她的頭上,瞪她一眼,“觀棋不語!你真以爲我不知道啊!我要是落這了,寧寧保準落這,那豈不讓她連收三盤!”
嗚……
熊孩子抿脣不語了。好吧,她確實是這麼想的。
小娘,我幫不了你了,太爺爺太精了,簡直就是水火不通。
“寧寧,該你了!”江和平一臉得意的看着丁寧說道。
丁寧右手拿子,左手摸下巴,看一眼棋盤。
哎……,難啊難。轉眸向坐在身邊的江先生求救。
江先生直接拿過她手裡的那顆子,往棋盤上一放。
“大川,觀棋不語,不懂啊!”江和平怒視着他。
大川同志很是無奈的一聳肩:“爺爺,我沒說話啊。我一直都沒說話,我只是落子而已!”
江和平:“……!”
丁寧抿脣淺笑。
放在一旁的手機響起。
“江川,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