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那太可惜了。丁總節哀。還有,合作愉快。”
百里無憂端起桌上的紅酒杯,遞了一個,給丁澤凱。
“合作愉快。”
男人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瓏城墓地,司湛北蹲在初瑞雪的墓碑前,輕輕把鮮花放在上面。
“等等最近,成績很好,特別聰明,考試得了一百,是不是很厲害?你和富貴,在那邊過的怎麼樣?”
每次司等等犯了錯,司湛北就會嚴厲的懲罰他,可是第二天,又心疼的過來給初瑞雪訴苦,報喜不報憂。高明都已經習慣了。
不過小少爺考試,每次都是零分。家庭老師說他特別聰明,在家裡測驗,都是滿分,可是去了學校,就故意搗亂,交白卷,爲此北少不知道罰了他多少次,他就是不聽,說要給他丟臉。讓外面的人都知道,司湛北的基因有多差。
“北少,要下雨了。我們一會兒還要坐飛機,我們現在走吧?”
高明委婉的提醒道,司湛北自從給司等等換了骨髓以後,身體也變得大不如前,受不了風寒。
“我有分寸。”
司湛北皺了皺眉,擡頭看了眼昏暗的天色。
“你和富貴要是有什麼需要,可以託夢給我。”
高明滿臉黑線,若是以前,打死他,他也不相信,這話是從北少嘴裡說出來的。
不遠處的夜小晚恨恨的看着司湛北,握緊了拳頭。
三年了,整整三年,司湛北還沒有忘記那個女人。她不明白,明明人都已經死了,陪在他身邊的,可是她這個大活人,就算小傢伙不讓她去家裡,但是在公司,她無微不至的照顧他,爲了他連畫家都放棄了,全心全意幫他管理珠寶設計公司那邊。
她現在已經成爲業內知名的珠寶設計師,每次和百里集團的合作,都是她的作品作爲主打,整個行業,都知道她天資過人,封她爲珠寶界最漂亮的女神,司湛北怎麼就看不見呢。
“司湛北,我付出了那麼多,你必須給我回報!”
夜小晚小聲嘀咕了一句,看到司湛北朝她走來,臉上露出了溫婉的笑容。
“你其實不用跟過來。”
司湛北面無表情的看着她。
“對不起,因爲一會兒我們就要飛去H國,所以我想着要是來這邊和你匯合的話,還有些細節想跟你商量一下。你是不是怕瑞雪不開心,畢竟當年我們……”夜小晚委屈的紅了眼。
“以前的事情不怪你,是我自己不知道珍惜,故意傷害她,和你無關。”
“可是我自己怪我自己,我們都錯過瑞雪了,不過你放心,我會用餘生來彌補,好好幫她照顧你和等等。”
“我和等等不用你照顧,你把自己照顧好就可以了。快下雨了,上車吧。”
司湛北冷漠的說完這話,率先坐進了汽車。
夜小晚有些失落,這三年,她暗示明示了不知道多少次,司湛北就是假裝看不到。明明他們兩個之間最大的阻礙已經消失了,爲什麼他還是不肯接受她呢?
她應該想辦法懷上司湛北的孩子,這三年,她沒有閒着,暗中調養着自己的身子。醫生說了,比起之前的不孕不育,現在已經有懷孕的可能。
要是三年前,她的身子還不能懷孕,在司湛北和初瑞雪鬧矛盾的時候,她早就應該想辦法懷上孩子的。
如今既然身體調養的差不多了,她也應該爲自己打算纔是。
這次H國,趁着那個討厭的小傢伙不在,她應該要抓緊機會好好表現。想到這裡,夜小晚臉上總算真心露出了高興的笑容,也跟着司湛北趕緊進了車。每次來墓地,她都覺得怪怪的,總覺得無形中,有人在盯着她。
百里無憂和丁澤凱把合同簽定以後,就回了酒店房間,明天巨隆集團就會正式召開新聞發佈會,宣佈兩家的合作,她今天,得好好休息下才行。
畢竟這次,她是主筆設計師。
這三年,百里集團的很多珠寶展覽設計,都是她參與的。
託了百里這個姓的身份,她的手下員工,都是頂級的珠寶設計師。她直接從一個菜鳥,成了金字塔的頂端。有了實踐,以及百里集團的後盾,不管百里無憂設計什麼產品,他們都會投資出售,用市場數據說話。
而她,也沒有辜負,百里這個姓的基因。
她自己都沒有想到,她居然是,百里家的人。
“無憂,洗澡的時候,還胡思亂想,要是出了點什麼意外,姑姑會很傷心的。”
曖昧的聲音,在門口響了起來。把百里無憂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呵,百里衍,你身爲集團執行董事,連最基本的進屋要敲門,都不知道?”
男人聽了這話,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敲打在門上。
“你喜歡這樣?”
“你找我什麼事?”
百里無憂早已經習慣百里衍的神出鬼沒。世人都知道,百里集團有個年輕有爲的百里皓當總經理,卻沒有想到,他身後,還有一個更強大的百里衍。
百里皓的一切行動,都是聽從他這個哥哥的安排。
不對,算起來,也是她的哥哥。
“無憂,我真的很不喜歡,你和我說話的態度,要是你不是姓百里,你不知道,已經死了多少次了。”
百里衍的話,帶着濃濃的警告。
“是啊,那怎麼辦,我就是姓百里啊,否則三年前,我就已經死了。你既然救了我,就得忍受我的壞脾氣。看不慣,給我滾。”
百里無憂生氣的拿起旁邊的電話,給百里無憂砸了過去。
這個該死的男人,難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哪怕是親人,他也應該好好避嫌纔是!
百里衍看着浴缸裡生氣的小臉,笑着轉身。
“你只有十分鐘時間。十分鐘以後不出來,我就把你那個小跟班,給扔下樓!”
“百里衍你個王八蛋!”
百里無憂抓狂,卻又無可奈何。最可惡的是,他走得時候,把門後面的睡袍,也給她拎走了,百里無憂只能裹着浴袍出來。
此刻她已經摘下白天的假髮,露出一頭漆黑的長髮,等等說過,最喜歡媽咪黑黑的長髮,這三年她變了很多,比以前要張揚的多,唯一不變得,就是這頭黑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