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少,要不要穿個外套再出門?”
高明在一旁關愛的提醒。
“不用了。”
司湛北冷漠拒絕。
楊雅秋已經和對方約好了,晚上十二點,在碼頭交換人質。
如今已經十一點半,這麼重要的事情,司湛北當然不會遲到。
他的車剛出別墅,就被幾輛黑色轎車給攔住了。
其中一輛,車窗緩緩降下。
“你不會就想,自己去吧?這麼大的事情,我也要去。”
司浩南怒氣衝衝的瞪着司湛北。
“隨你的便。”
司湛北冷漠的移開了視線。
“北少,真的讓他去?會不會其中有詐?”
高明對司浩南,並不是完全放下。
雖然是北少的堂哥,可是自從高明跟着司湛北開始,司浩南就在公司處處針對司湛北。
只要是司湛北接手的項目,司浩南總是想方設法的使絆子。
這幾年,因爲司老爺子正式任命司湛北爲司氏集團的掌權人,司浩南在明處,才稍微消停了。
但是暗處,也經常破壞。
若不是北少看在一家人的面子上,沒有動手,他司浩南,還真的以爲自己,有幾斤幾兩重嗎?
“有沒有,去了不就知道了?”
司湛北嘴角挑起一抹不屑的笑容。
這一次,要是司浩南也不爭氣的參與。
大約,就是真的欠收拾了。
深秋的碼頭,寒風凜凜。
司湛北一行人到碼頭的時候,已經看到不遠處的陰影下,有兩個身影,一高一低,似乎是一個人站着,一個人跪着。
“爸,是不是你?”
司浩南站在原地,猶豫着吼了起來。
他想要上前,卻擔心有埋伏,畢竟距離那麼遠,對方又特地選了有貨櫃陰影的地方,根本就看不到人的臉。
聽到司浩南的喊叫,對面跪着的身影,似乎在擺動。
真的是司志虎嗎?
那站着的男人,會是夜衡麼?
一瞬間,司湛北的心緒有些凌亂。
真的要和夜衡見面了?
他不是早就已經死了?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一個逝去的人,會死而復生?
“那個女人呢,還不快把她帶下來,拿去交換我爸?”
司浩南氣急敗壞的衝着司湛北的人咆哮。
他眼裡的擔心和緊張,並不像是裝的,所以這次司志虎被綁架的事情,司浩南並沒有參與麼?
太多的疑問,在司湛北腦海裡一一浮現。
“北少,現在就帶人嗎?”
高明小心翼翼的詢問,作爲司湛北的左右手,他知道北少這一次,到底退步了多少。
爲了讓司老爺子安心,他明知道百里衍不安好心,還是去那邊把夜小晚接了過來,讓少奶奶和等等小少爺都誤會。
“把她帶過來吧。”
提到夜小晚,司湛北眼裡閃過一抹沉重。
之前夜小晚告訴他,因爲當初和他的一夜,造成她懷了孩子流產,一輩子不能生育,司湛北心裡十分愧疚。
後來他讓人去美國調她的病例,想要看看,有沒有其他醫療的可能,結果發現,其實夜小晚說的都是假的。
她在美國和她未婚夫訂婚的時候,已經流過三次孩子,導致傷了身子,所以纔不能生育,根本就不是她說的那樣。
當時調查結果出來的時候,正是百里無憂在莊園休養之際。
司湛北也就沒有馬上處理這件事情,想着等百里無憂沒事再說,卻不曾想到,百里無憂沒事的時候,夜小晚已經不見。
在飛機上的時候,夜小晚的狀態,就一直渾渾噩噩的,哪怕司湛北主動和她說話,女人的眼神,依舊暗淡無光。
經過醫生檢查,發現百里無憂身體裡,有大量的安眠藥成分。
但是精神又十分的興奮,初步懷疑,好像是一邊給她安眠藥,一邊又給她注射興奮藥物,讓她非常困,又不能睡覺。
這種折磨人的方式,司湛北以前也知道一些,那是用來對付特工,僱傭兵一類的非常手段,沒想到,百里衍居然用來對付夜小晚。
司湛北一聲令下,夜小晚就被兩個保鏢,帶下了車。
女人的雙眼,死一般的沉寂,裡面都是紅血絲,看上去,有些嚇人。
才幾天不見,夜小晚已經開始脫相,往日的優雅美麗,蕩然無存。
若不是親眼所見,司湛北也很難相信,短短几日,她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小晚,你哥來接你了。”
低沉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夜小晚沒什麼反應,默默的擡頭看了司湛北一眼。
隨即,突然發出一聲慘叫。
“不要,不要,等等,我錯了!”
夜小晚驚恐的突然失控,被身後的保鏢,眼疾手快的給按住了。
“放開我,放開我,我真的知道錯了。”
夜小晚撕心裂肺的大叫,劃破了寂靜的深夜。
“夜小晚,你剛剛說什麼?爲什麼叫等等的名字?”
司湛北皺眉朝她走了過去。
看到司湛北靠近,夜小晚的情緒更加激動,死命的開始掙扎。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我錯了,等等,不要過來!”
夜小晚害怕的看着司湛北一步步逼近,最後在走到她面前的時候,雙眼一閉,暈了過去。
“奇怪,她這是怎麼回事?”
身後的保鏢很是疑惑,在飛機上的時候,車上的時候,這個夜小晚都非常安靜,爲什麼一碰到北少,就失控了嗯?
“行了,你們磨磨蹭蹭做什麼,司湛北,你不會是捨不得了吧?”
司浩南在旁邊不耐煩的催促。
“先把人帶過去。”
縱然司湛北不解,但是眼下老爺子還在家裡等着,先把司志虎換回來,纔是最重要的。
夜小晚是對方點名要的人,即使換過去,想必暫時也不會有事。
司湛北的話剛說完,對方那邊的燈光,忽然就亮了。
在晃眼的燈光下,對面的兩個男人,模樣清晰可見。
跪在地上的,是已經鼻青臉腫的司志虎。
而站在他旁邊的,就是司湛北想見,又害怕見到的人。
哪怕對方,刻意戴了口罩,幾乎遮住了大半張臉。
但是從小到大的朋友,即使多年不見,那種熟悉的感覺,還是不會變。
“夜衡,真的是你。”
司湛北在心裡,默默叨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