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噠……”
房門被打開的聲音傳入到方菲菲的耳中,她並沒有從裡面鎖死房門,她想,或許是在期待介子微回來,走進這個房間。
聽到聲音,她想,只要介子微回來,他們兩個人不一定在晚上親密,白天也可以有很多的機會。
“一個壞消息,一個好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消息?”
看到是神醫走進來,方菲菲有些失望,站在窗口繼續向外面凝望:“還能有什麼好消息?難道是你想通了,想親自來施術,保證我可以有一個孩子嗎?”
“壞消息是你絕對不願意聽到的,我甚至都不忍心告訴你。”
“是什麼樣的壞消息?你不是想告訴我,你們心愛的朵朵還活着,而且她肚子裡面的孩子,也安然無恙吧?”
“恭喜你學會搶答。”
“什麼?不,不可能的,你別想用這樣的謊言來欺騙我!”
方菲菲的身體顫抖起來,用力靠在窗臺上,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着神醫:“你在說謊,她怎麼可能還活着?”
“你覺得我有必要對你說謊嗎?”
“你……我……”
雲朵朵還活着的消息,讓方菲菲幾乎崩潰,她感覺到說不出的絕望:“他知道了嗎?”
“還不知道,這個消息很隱秘,不會傳到他的耳朵裡面。”
“雲朵朵在什麼地方?”
“你現在該操心的,不是雲朵朵在什麼地方,而是你的計劃!”
方菲菲低頭,看着平坦的腹部,她還有多少時間和機會?
“還有一個不好的消息,因爲有些重要的事情,子微已經離開了這裡,你懂我的話。”
“什麼,他離開了?”
神醫冷漠地看着方菲菲:“當然,爲了安慰你受傷的心,還有一個好消息告訴你,一切都爲你安排好了,要不要繼續按照計劃進行,你自己決定!”
方菲菲咬牙:“雲朵朵到底在什麼地方?微要多久之後,會知道這個消息?”
“我不知道。”
“爲什麼會是這樣?”
“我要去找子微,他去了什麼地方?”
神醫聳聳肩:“我同樣不知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
“我爲什麼一定會知道?”
“子微走的時候,不可能不通知你,但是他居然沒有告訴我……”
方菲菲渾身無力,覺得快站不穩了,爲什麼介子微走沒有通知她?
難道是介子微發現了什麼?
或者是他看出了她不過是一個山寨版的雲朵朵?
又或者是介子微,已經從其他的渠道,知道了雲朵朵還活着的事情?
她擡眼盯着神醫:“就算子微沒有告訴你,霸王花也一定知道他去了什麼地方,現在你是霸王花的人,難道說她也沒有通知你?”
“她的確通知了我,說子微讓我轉告你,讓你在這裡好好休息幾天,不要擔心着急,其他的什麼都沒有對我說。”
不安在方菲菲的心底瘋狂地滋生,爲什麼介子微對她連一個招呼都不打就離開?
驚惶不安,她覺得很有可能這幾天,介子微發現了她的異樣,和雲朵朵的太多不同。所以他纔會和她分居,纔不告而別,把她一個人扔在這裡。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一旦他發現她不是雲朵朵,就會像拋棄無用而多餘的垃圾一樣,把她扔掉!
“不,不會的,他應該告訴我,也一定會告訴我的,神醫,你說子微爲什麼不告訴我?”
“這個,你還是親口去問他的好。”
神醫悠閒地靠在沙發裡面,語氣和表情中都帶着幸災樂禍的神色。
“雲朵朵真的沒有死嗎?”
“否則你以爲我到這裡來做什麼?要不要繼續進行計劃,你考慮下吧,不過你沒有多少時間,我想你急於去找子微。”
“我想一個人安靜一下,好好想想。”
“可以,我已經安排好,但願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
神醫搖搖頭站了起來,走出房間。
方菲菲低頭蹲在窗臺下面,盯着地面,太多的事情她想不通過,更有太深的恐懼和擔憂。
不!
她絕不能失去介子微!
她忽然間站了起來,拿出手機和鞋子裡面另外一張手機卡,雲朵朵生死的事情,雖然她相信神醫不會欺騙他,但是仍然要再一次確認清楚。
“但願不會,神醫一定是在欺騙我,想看我的笑話!”
用這樣的方式安慰自己,方菲菲苦笑了一下,什麼時候才能不用自己欺騙自己?
手機屏幕亮了起來,裡面有兩條短信。
“不!”
絕望的呢喃從方菲菲的喉頭髮出,她無力地跌坐在地上,雲朵朵真的還活着!
明媚的陽光,照不進她的心裡,這一刻她的心中,只有無盡的黑暗!
上天連最後一絲機會也不留給她!
不,她一定要問問介子微,爲什麼他走之前,連一個電話都不給她打?
方菲菲站了起來,不到最後的一刻,她絕不會承認已經失敗,哪怕還有一絲機會,她也不會放過!
她立即給介子微打電話過去:“對不起,你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提示聲讓她的心沉暗起來,眸子無光晦暗,無力地坐在牀上,介子微關機是爲了不接聽她的電話嗎?
盯着手機的屏幕,亮起熄滅,熄滅再亮起。
短信刺痛了她的眼睛,一定要這樣做嗎?
她還有其他的路可以走嗎?
關閉手機,取出手機卡,換上原來的手機卡,她已經無路可走,或者說只有唯一的一條路!
“我已經決定,按照計劃去執行。”
方菲菲放下房間的電話,走到鏡子面前整理衣服,腳步無比沉重,每一步都是那樣的艱難,她走出房間。
道路永遠都走不到頭的沉重,但是短短的幾步路,還是很快就走到了盡頭。
明知前面有什麼在等等着她,但是她卻不能回頭,心中是不願的,卻仍然要繼續前進,這是她的宿命,也是她不能選擇的道路!
“如果可以,我但願當初從來都沒有出生到這個世界上來!”
她痛苦地握緊拳,指甲刺入手心,這樣的疼痛也不能讓她感覺到什麼,或許她早已經該麻木不仁,習慣了這樣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