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夜色迷濛,舞會上,一派紙醉金迷。
舞池中央,一抹妖豔的身影在燈光中央肆意舞動,輕盈的身姿,柔媚的線條,以及從骨子裡散發出的一種極致的魅惑吸引了全場的目光。金色的長髮隨意散落,隨着激烈的舞步肆意搖擺,妖豔絕美的容顏懸掛着若有似無的笑容。
歐陽寒司手持酒杯優雅地坐在角落裡,紫色的眸子緊緊盯着舞池裡的女人,口中喃喃自語:“金色妖姬?”暗紅色的液體輕輕晃動,將絕美的人兒印在酒杯之中。歐陽寒司微卷的褐發不安分地垂落,遮住了英挺的眉:沫沫,是你嗎?是你回來了嗎?
一曲舞畢,女人隨意地將凌亂的金髮往後一攬,目光對上角落裡的灼熱視線。嘴角戲謔地勾起,女人笑着朝角落走去。
“又見面了,歐陽總裁!”接過歐陽寒司手中的酒杯,女人單手饒過歐陽的脖頸,曖昧地將身子貼在了上去。溫熱的氣息吐在男人的臉上,喉嚨裡傳出柔媚酥骨的聲音:“歐陽總裁看女人一向都這麼露骨嗎?”
歐陽寒司即沒肯定也沒否定,紫眸冰冷而迷離,一動不動地任女人貼着自己。
女人見歐陽寒司沒動靜,也不惱,妖冶明麗的笑容在絕美的臉上逐漸化開:“歐陽總裁可真是不解風情呢!”女人倚在歐陽寒司懷裡嬌嗔着,白皙的手指挑逗地摩挲着歐陽寒司的臉。
“金色妖姬就是這樣勾引人的嗎?”低沉的音調從喉嚨溢出,帶着冷酷的疏離。歐陽寒司用力推開掛在身上的女人,紫眸裡透着森森的寒光:“看來也不過如此!”渾身散發着如閻羅般的冰冷,讓舞會灼熱的氣氛霎時冷卻了下來。
金色妖姬是近來上流社會賦予眼前這個女人的稱號。
一襲飄逸的金色長髮,絕世的豔麗容顏,以及在各大舞會中大膽妖嬈的舞姿,引得不少公子哥沉迷其中。贊聲、罵名都是不少,金色妖姬就像上流社會手腕高超的公關小姐。然,萬花叢中過,卻,片葉不沾身。
女人被推倒在地上,慢慢悠悠地坐了起來,毫不在意地理了理金色的長髮。柔媚的視線放在歐陽寒司身上,女人的聲音裡帶着幾分輕佻:“聽說歐陽總裁向來不好女色,不過~~~”
柔柔地站起身,“爲什麼連續幾天我總能看見歐陽總裁的身影呢?難道是巧合?可以和一向拒絕舞會場合的歐陽總裁在舞會相遇,可真是巧呢!您說呢?”豔麗的目光似乎隱含着幾分挑釁。
歐陽寒司猛地抓過女人的下巴,紫色的眸子映着女人嬌豔的無雙容顏,面無表情地說:“你以爲呢?”手上的力道越發大了起來,已隱約可見淡淡的瘀痕,“你以爲我是故意追着你跑嗎?像你這樣的女人值得嗎?”毫不猶豫地吐出傷人的話,歐陽寒司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冰冷。
忍住從下巴不斷傳來的痛楚,女人絕美的臉上依舊掛着豔冶的笑容:“歐陽總裁的心思,可是一般人能猜得到的?更何況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女人,怎麼會知道?”揮手輕輕推拒下巴上的手,“不過~~~今晚我算是知道了一點,那就是歐陽總裁可真是一個不懂憐香惜玉的人呢!”下巴的瘀斑青得刺眼,卻依舊不損女人的豔麗容顏。
“憐香惜玉?對像花蝴蝶一樣的你嗎?”紫眸裡充滿了鄙夷,嘴角輕蔑地上挑。
冷哼一聲,歐陽寒司大步離去。
大力甩上跑車的車門,歐陽寒司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本想好好談談的,可,他們之間的對話爲什麼會演變成這樣?她的眉眼太像林沫沫,纔會讓他一反常態地跟隨了她幾天,衝動地就像個毛孩子。
可沫沫出塵脫俗如蓮,而她仿若妖豔有毒的罌粟,怎麼會是同一個人?歐陽寒司失落地靠在柔軟的真皮椅上:沫沫你在哪裡?你在哪裡?知不知道我好想你。紫眸裡盛滿了掩飾不住的孤寂。
女人站在陽臺,看着黑夜中絢麗的跑車疾馳而去。
“寒,送你的禮物你可會喜歡?”皎潔的夜空下,月光如流水般細膩溫柔,金色的長髮順從地附在背上,偶爾幾縷髮絲被微風揚起,調皮地飄落在臉上。漆黑的瞳孔驟然緊縮,一抹絕美而妖豔的身影淹沒在夜色中。
“小姐!”陽臺的門簾後迅速閃過一個人影,二十出頭的年紀,略顯清瘦,長着一張眉目清秀的娃娃臉。白色的休閒裝合宜地穿在身上,就如充滿朝氣的年輕大學生一般。
女人不悅地皺起眉頭:“清!不是讓你叫我白悠就好了嗎?怎麼又忘了?”責怪的語調卻感覺不到怒氣。
被喚做清的男子不自在地避開白悠的視線,臉微微發燙:“已經和那邊達成協議了,我們~~~”
“清,叫我白悠!”出聲打斷了他,女人執意要讓清喚她的名字,執着的模樣褪去舞池裡的妖豔,在漆黑的夜色中更讓人心動。
“白悠!”清亮的聲線透着一分安寧,木清有些迷戀地看着眼前的女人,要不是她救了他,他恐怕早已不在了吧!所以決定永遠跟着她,承受她所有的喜怒哀樂,一生守護。
白悠滿意地翹起嘴角,收起了玩笑的模樣:“既然談妥了,接下來我們只要按原計劃進行就行”,偏頭認真地凝視木清:“清,其實你可以有更好的選擇,繼續念你喜歡的醫學,過你快快樂樂,簡單純粹的大學生活,而不是跟着我,冒這些無謂的危險!”這樣自然簡單的你,實在不應該被捲進這些是是非非來。
木清沒有立即回答,昂首對着夜空靜默了很久:“白悠,你一直都知道我喜歡你,不是嗎?我不求其他,就讓我待在你身邊就好,可以嗎?”溫柔地近乎祈求的聲音觸及了白悠心底最柔軟的角落。
白悠輕嘆了一口氣:“那如果有一天你想離開了,一定告訴我,好嗎?”
木清看着白悠,濃妝豔抹的臉竟覺得素雅安寧,重重地點點頭:“好!”可是白悠,你知道嗎?永遠都不會有那麼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