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靳如歌來精神了,她興沖沖地拉着凌予,說了一堆,什麼“我的捲心菜”,“最愛的小甜心”,“宇宙無敵摯愛”,“初戀與初夜”等等一堆,越說越噁心,弄得凌予的頭皮一陣發麻,他忽然一本正經地看着廊外,微微偏過腦袋然後說着:“你媽媽?”
靳如歌一愣,隨即扭過頭去看,沒有看見,她又從凳子上跳下來跑了出去。
就趁着這個空檔,凌予快速在小本上寫下兩小行話,然後將本子從窗口遞了進去。
不一會兒,靳如歌進來了,垂頭喪氣:“你看錯了,我媽媽不在外面。”
“哦。”他答的雲淡風輕,專注的眼眸始終盯着窗口對面正在作業的師傅。
靳如歌看了看面前的本子不見了,小臉一拉,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纔中計了!可是,裡面的師傅貌似已經開始工作了,她現在就算是河東獅吼,也於事無補了。
真是個腹黑的傢伙!
儘管如此,她的嘴裡依舊喋喋不休地抱怨着:“哼,那麼貴的鑽戒,你這個老古董能想出什麼好話來,哼,還故意支開我,壞人!”
凌予也不生氣,她滿口胡言亂語,他只當自己沒聽見,不一會兒,師傅將兩枚戒指從窗口遞了出來:“好了。”
“謝謝。”凌予接過,然後端起來藉着燈光看了看效果,嘴角一彎,甚是滿意。
小丫頭心裡癢癢的,也把腦袋湊過來,可是凌予卻大手一握,不讓她看,直接從盒子裡取出兩根新買的項鍊,把戒指當成是吊墜一樣,繞到她身後幫她戴在了脖子上。
“軍裝都是襯衣領的,比較高,戴項鍊不會被發現,我幫你扣好,你別摘下來,不會掉的。等你畢業了,我再親手給你把戒指取下,戴在你手上,向你求婚。”
耳畔傳來他溫潤的話語,瞬間柔軟了她的心:“好,我不摘,死也不摘。”
他給她扣好抓扣,然後又檢查了一遍是否緊密,這才放心地將戒指直接塞進了她的衣領裡。他又拿起另一根鏈子,把戒指套上,然後自己捏着戒指,讓她幫他戴。
靳如歌嘟嘴,本來想要看看他的戒指上刻的字的,他這樣一抓,她什麼也看不見了。
眨眨眼,她還是給他把項鍊戴好了,並且學着他的樣子檢查了抓扣是否牢固,然後幫他把戒指藏進了衣領裡。
就這樣,他倆大手拉小手一臉甜蜜地從店裡走了出去。
凌予知道她愛玩,所以說陪她去溜冰,她開心地手舞足蹈,嘴裡一直絮叨着,說她以前在學校的時候,身邊的小夥伴都沒有她溜的好,她還會溜花樣的呢。
凌予一直安靜地聽着,時不時嘴裡附和着誇她一兩句,小丫頭的小心肝就興奮地被他哄的飛上天了,別提多美了。
到了溜冰城的時候,靳如歌跟凌予分別去洗手間。
靳如歌上完廁所對着鏡子洗手,看見自己的脖子,忽然想起她今年珍貴的七夕節禮物就戴在上面呢。答應了凌予不摘下來看的,但是她真的好想知道上面刻了什麼字啊!
她有些抓狂地將戒指取出來,自己俯着下巴看了半天,可是項鍊太短,她什麼也看不見,她嘗試着對着鏡子看,可是對着鏡子的光線不對,戒指內壁一片黑乎乎的,依舊什麼也看不見。
這時候,一箇中年阿姨上完廁所在她身邊洗手,靳如歌靈機一動,看着那個阿姨,彬彬有禮地打了個招呼,然後捏着自己的戒指給她看,讓她幫忙看看裡面刻了什麼字。
阿姨見這丫頭機靈又討喜,很爽快地就答應了。
不一會兒,阿姨念出四個字,頃刻間,靳如歌感動的淚流滿面。
靳如歌回到水池邊洗了洗臉,讓滿臉的水珠掩蓋住自己的熱淚盈眶,等到情緒恢復了一點,她才緩緩走出門去。
凌予站在外面的廊上等了她很久,看她一臉水珠地出來,蹙了蹙眉。
他從她的口袋裡掏出紙巾然後給她擦着小臉,口中溫柔責備:“怎麼這麼久,還把臉搞得這麼溼?”
靳如歌癡癡望着他,腦海中飄過剛纔那位阿姨幫她看的戒指內壁上刻的四個字:“凌予之妻”,心中說不出的滋味,眸光閃了閃,她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瞥向他的脖子。
“大概感覺有點中暑吧,所以頭暈,磨蹭到現在纔出來。”
她剛剛說完,他修長的指尖已經撫上了她的臉頰:“還暈嗎,要不要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她搖搖頭,看着他,嘟着嘴:“予,你的戒指上,刻着什麼?”
凌予一愣,隨即笑了:“是我此生的座右銘,現在還不能告訴你。等四年後你畢業了,你親手幫我摘下,那時候,再看。”
靳如歌微微歪過腦袋靜靜看着他,嘴角漾起一抹舒心的微笑,明明他人還在身邊呢,可是她已經開始思念他了,一想到即將分開三個月那麼那麼久,靳如歌就覺得,她人生最灰暗的日子就要來了。
“四年~”她淺聲呢喃着:“四年後,我二十二歲,你三十一歲,那時候,我們一定要像現在這樣相愛,一定要在一起,好不好?”
“呵呵。”他笑,擁她入懷安撫她的患得患失:“放心吧,四年後,我們一定比現在更相愛。”
身邊常有人來人往,她安心地窩在他懷裡,想起“凌予之妻”四個字,她知道,這是他對她下的一道魔咒,從刻上戒指的那刻起,也刻在了她的心上。
而她此刻不知道的卻是,當她真的在四年後見到凌予指環上的那四個字時,她才恍然大悟,這哪裡是他對她下的魔咒,這分明是他對他自己的禁錮,心甘情願不斷催眠自己必須從身到心只能屬於她的禁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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