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道:“這錢還是我出的好,人是我放出去的,我得負責。更何況你們不久之後去北京紮根,多的是要花錢的地方,尤其是胥寧,在北京開娛樂場所那花錢就跟流水一樣,光房租就得多少錢啊,你那錢還是先存着的好!”
靳如歌聞言挑了挑眉,這小姑父有點太奇怪了,之前給了他們八百萬私奔,這錢還沒還他,他現在又要搶着出錢?
柔柔的光線灑在祁夜的臉上,他眸底深處的複雜光芒讓靳如歌看的不真切。靳如歌拿起溫熱的石榴汁喝了一口,沒說話,心下卻愈發疑惑!
靳沫薇也道:“我給珠珠也私下備了兩套洋房做嫁妝的,現在珠珠不在了,蕊蕊就跟我的珠珠是一樣的,那兩套洋房我拿出來,給珠珠,支持天凌他們創業。”
“咳咳!”
靳如歌被嗆着了,她放下杯子,同樣疑惑地看着靳沫薇:“小姑姑?”
這夫妻倆是怎麼了?嫌家裡錢太多了?
難得參加家庭會議的祁幻塵,也眨眨眼道:“我這些年的壓歲錢,還有放在祁氏入股分紅的錢都沒有動過,大概有三百萬了吧,我全拿出來給姐姐!支持他們創業!”
這一下,餐廳裡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用異常的眼光看着他們一家三口。
喬歐下意識地裹緊了外套,腦海中滿是小珠珠姨媽重生的古怪念頭,然後往胥寧身邊湊了湊。胥寧見兒子這樣,眸色漸漸複雜,沒說話。
氣氛,確實詭異。
胥爾升看着祁夜夫妻倆,溫聲道:“你們自己經商也不容易,雖說跟蕊蕊親近些,可是你們畢竟還有個幻塵,這不是一筆小數目,還是爲幻塵留着吧,你們的心意,我們心領了。”
說完,胥爾升看着靳如歌:“上次凌予跟我們都提過,只是我們不知道凌予有沒有跟你說起過。等凌予這次出差回來,我們家可能要遷去北京,你在北京生產,你爸爸媽媽,還有胥寧夫妻倆,喬喬,都會一起去,我還有幾年到任,所以跟你媽媽暫且留着。洛氏的話,就抓緊時間交給。。。洛家家主。”
靳如歌聞言,想起了凌予上次跟她提過的,眨眨眼,沒說什麼。
靳沫卿道:“我們去北京雖說安家立戶也要花錢,但是天凌那裡不能不管。我覺得,天凌是有這個能力把洛氏做起來的。蕊蕊本就是我們養大的孩子,家裡交給他倆,也算是交給自己人手裡。”
洛美薇想了想,道:“上次我聽天祈說過,他最大的心願就是拿着一筆花不完的錢,帶着心心過世外桃源般的日子。讓天凌做家主,在洛氏裡給天祈留下一部分的股份,每年給他分紅,想來天祈是會很樂意的。”
衆人紛紛發表意見,說的大多都是希望靳如歌把凌冽接回來,讓凌冽接手洛氏。
然,靳如歌最後坦言:“我讓你們看這些照片,不是要你們出錢的,也不是要你們偏向天凌,讓他做家主的。而是,我覺得這孩子很爭氣,我很欣慰,這種欣慰的心情,我想要跟你們分享。”
說完,靳如歌又道:“我,暫時不會接天凌回來的。他有夢想,他想證明,我作爲母親必須成全。如果我在這時候接他回來,那麼,就等於斷了他的翅膀,破滅了他想要證明自己的機會。”
“那,洛家的家主之位?”胥寧蹙眉,詫異地看着靳如歌:“你是打算給天祈了?”
對於家主之位,其實大家都更喜歡跟靳如歌一起討論,因爲只要她點頭,凌予就不會有意見。但是如果是問凌予的話,凌予則是三緘其口,不會給出任何意見。
靳如歌坦言:“凌予會成爲洛家優秀的家主,一來他把家族責任看的格外重要,不管他願不願意,哪怕是先祖們犯下的過錯,他也願意用自己的雙肩去承擔,去贖罪。二來,凌予有化解洛氏危機的能力,洛氏是洛家的根本,這些年在凌予的統籌下一句愈發強大了。三來,他有足夠的威信,以自身的人格魅力征服了大部分的人,他可以震得住老狐狸一般的股東,也可以令家族裡的每個人欣賞並推崇他。”
說完,她頓了頓,又道:“想做凌予的接班人,至少以上三個特質:責任,能力,威信。天凌需要磨練,我們不妨放手一搏,看看他,究竟能憑藉自己的能力,闖到哪一步吧!若是天祈在這段考察期裡,也可以清晰地表現出這三個特質,那麼,就以天祈爲先,畢竟,他是長子。”
靳如歌說完,衆人紛紛點頭,表示願意給兩個孩子公平競爭的機會,看他們的表現,再做定論。
這次的家庭會議上,靳如歌明確表態,不許任何人幫助天凌,看他的能力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可是,翌日!
冠玉卻接電話接到了手軟!
靳如歌打電話過去,說是在給冠玉發薪水的銀行賬號裡打了六十萬美金,讓冠玉及時查收,那個是給凌冽的創業贊助金。
冠玉剛剛在洛天蕊的賬本上找到了出納往來的銀行賬號,準備去銀行把錢轉在工廠的商用卡上,那邊,靳沫卿的電話也打了過來,說給他打了一百五十萬人民幣,也是給天凌的。隨後,胥寧三百萬,胥爾升一百萬,慕煙也出了一百萬,都說是給天凌的,還囑咐冠玉說,千萬不要說出去,把錢給天凌就好,只當沒有這回事。
冠玉太陽穴直跳,他的銀行卡從來沒有這麼土豪過。
不敢怠慢,他拿着筆,一條條記下,都誰打了多少錢,然後跑去銀行裡,一筆筆覈對,再一筆筆轉在了工廠的商用卡上。
面對家人的支持,凌冽跟洛天蕊都感動萬分。
他們把錢數都記下,決定留下靳如歌打過來的60萬美金,餘下的,全給他們打回去!
當洛天蕊在網上銀行覈對到賬情況的時候,發現,除了冠玉匯過來的幾筆之外,還多了一筆一千二百萬的收入。
她頓時酸了鼻子。
她知道,這麼大一筆數目,還是直接打在這張卡上的,除了祁夜,再也沒有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