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晚驚心動魄的折騰,總算有驚無險地度過了。
此刻窗邊天色已經泛白,冷家那兩米多高的大圍牆,在不遠處更加清晰可見。
胥寧擡手在凌冽的肩上拍了拍,柔聲道:“蕊蕊是冷家的大小姐,她暫時不會有事。反倒是你,冷雲赫視你如情敵,對你恨之入骨,這幾天你還是乖乖待在這裡吧,別再亂動了。有什麼想法可以跟我說,我們大家一起商量着來。小天凌,你已經20歲了,很多道理我不說你也懂,生命只有一次,想想你的父母家人,想想蕊蕊,冷靜一點。”
自從剛纔樸警官說了那個地道的事情之後,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不爲別的,就怕凌冽一時衝動,想方設法地從下面鑽了進去!
尤其,樸警官最後還補充了一句:“這條地道具體是通向冷家的哪一個位置,我也不清楚。之前派過去的臥底就是從這裡混進去的,只有他一個人到了地道的另一端,看見了對面的風景。可是他臥底不到三天就被冷雲赫發現了,爲了保護這條來之不易的地道,他受盡折磨之後自殺了。”
儘管,凌冽聽見胥寧的話之後,還是點了點頭,可是胥寧就是不放心。
被愛情衝昏頭腦的年輕人,又是在凌冽這樣的年紀,還真就是不怕死的!
他嘆了口氣:“小天凌,這裡不僅僅是你一個人,還有喬喬,還有我,有晏西晏北跟薩姆,還有這些無辜的警察,你要是從地道里過去被逮住,我們也跟着暴露,只有死路一條。”
凌冽蹙了蹙眉,又點點頭,也不說話。
於是,胥寧又陪着他,就在這小陽臺上,一邊聽着知了叫,一邊眺望着遠方冷家的大圍牆。
少頃,薩姆上來了:“boss,小凌少,早餐做好了,下去吃點吧!”
胥寧擡手攬着凌冽的肩膀,轉過身:“下去吃早餐吧,吃完了,好好睡一覺,等等喬喬的結果。”
“好。”
縱然心有不甘,但是想到身邊這些親人還有無辜的警察,凌冽終究只能將地道的事情暫時押後了!
不過,那一定只會是暫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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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予夫妻倆早飯之後,便一起去了醫院。
因爲婦科檢查不許男士進入,所以在長廊的入口處,凌予靜靜站立在那裡,一如之前的經歷一樣。
靳如歌躺在牀上,任醫生拿着耦合劑在小腹處塗了一層,然後做着四維彩超。
她靜靜躺着,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心裡在禱告着:“千萬別是雙胞胎,千萬別是雙胞胎!”
如果可以的話,給她一個女兒吧!
就瞧着,一邊幫她檢查的醫生忽然露出驚奇的目光看着顯示器,然後笑的很開心道:“恭喜啊,能看出來,是雙孕囊!”
靳如歌瞪大了眼睛盯着她:“雙孕囊?!”
“是的。”醫生又說:“你家裡有雙胞胎史嗎?”
靳如歌蹙眉:“我家裡雙胞胎隔代遺傳,而且是同卵。”
“哦?”醫生笑笑:“那這個好猜了。”
“是啊,好猜了。”
靳如歌悶悶不樂地哼了一句。
同卵雙胞胎意味着,兩個胎兒的性別始終是相同的。
也就是說,靳如歌肚子裡的,要麼是兩個兒子,要麼是兩個女兒,沒有龍鳳胎的可能!
醫生檢查了一會兒,拿了張紙蓋在她肚子上:“健康的,胎心孕囊什麼都是好的。外面等一下,我把彩超單給你,你拿去給醫生看看。”
“好,謝謝。”
靳如歌將小腹擦乾淨,穿好褲子,剛剛下牀,眼眶就紅了。
她走到廊外,一臉落寞,站在陽臺邊上,都不去看凌予。
凌予挑了挑眉,高大的身軀始終面對着她,而她,則是滿腹心事地側對着她,遠遠地看着某一處發呆。
循着多年的夫妻默契,凌予嘴角一勾,笑了!
一定是雙胞胎!
過了會兒,護士送出來一張彩超單,靳如歌拿過,看了一眼,再緩緩朝着凌予而去。
此刻的凌予,開心的嘴巴都合不攏了!
四十多歲的人了,居然還會有雙胞胎孩子!
他怎能不開心?
當靳如歌一靠近,他伸手就將她拉在懷裡,緊緊抱了一會兒,然後捧起她的小臉,纏綿的吻如同春天的雨點一般,點點滴滴擊落在她的眉眼,額頭,臉頰,還有雙脣。
他毫不掩飾自己對她的愛戀,以及對她的感謝!
靳如歌的睫毛是微溼的,蹙了蹙眉,沙啞道:“要是兩個兒子,可怎麼辦?”
凌予深吸一口氣,笑笑:“那就讓他們兄弟自己選好了,我們不要操心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加上這對小生命,這下我們一共有6個孩子了,哪裡能操心的過來?”
“討厭!怎麼可能不操心!”靳如歌啞聲哭了出來:“說的倒是輕巧,混蛋!嗚嗚都是你種到我肚子裡的!混蛋!”
“呵呵。”凌予笑了,輕輕擦去她臉頰上的淚痕,然後牽着她往醫生辦公室去:“一會兒讓醫生多開點鈣片,葉酸什麼的,醫生要是要還有囑託,你出來的時候記得告訴我,知道嗎?”
“嗯。”
靳如歌悶聲應完,就拿着彩超單進了醫生辦公室。
坐下沒一會兒,她手機忽然響了:“不好意思,周大夫,我接個電話。”
醫生點點頭:“好的。”
靳如歌拿出手機一看,居然是凌予,心下疑惑,接通後道:“你幹嘛?”
這不是纔剛剛分手嗎,一會兒她就出去了,他給她打什麼電話啊?
就聽凌予道:“把手機給醫生!”
靳如歌一愣,不知道他要幹嘛,隨手將手機往醫生面前一遞:“周大夫,我老公說,要你聽電話。”
周大夫笑笑,接過去:“什麼事情?”
靳如歌有些頭疼地坐着,就聽見周大夫就着一些早孕方面要注意的事項,一樣一樣地說給凌予聽,足足說了近十分鐘,這才掛了電話。
等到靳如歌拿着病歷本什麼的從醫生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她黑着一張臉,瞪着他。
他卻笑嘻嘻的,死皮賴臉地湊上來,狡辯着:“我這不是想要更好地照顧你跟寶寶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