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靳如歌跟凌予顛鸞倒鳳的一整夜裡,慕希宸徹夜未眠。
靳如歌不在賓館,於是他也不再在那裡守着,跟黛比一起把小天凌送回去,看着小天凌睡着了,他就驅車會慕家了。
爲了一個三年前心動的少女,哪怕她如今已爲人母,但是,他卻爲了她跑了半個地球,背井離鄉。
三年的相思與付出,眨眼間,就要化作灰燼了麼?
他不知道老天爺到底要玩他玩到什麼時候,他愛上她的時候,她屬於凌予,好不容易他們不可能在一起,他守着她,不忍心碰她,給她復原的機會,見證了她蛻變成蝶的全部過程,眼看就要有收穫了,可是她跟凌予又可以在一起了。
他知道不能怪靳如歌過河拆橋,畢竟人家一早就表明了態度。
可是,沒有他的話,靳如歌跟兩個孩子早死了!憑什麼一轉身就把他忘了,見到凌予就迷的什麼都不知道了?
閉上眼,細細算着,靳如歌跟凌予相識相處不過一個夏天,短短兩三個月!
可他呢,爲了靳如歌付出了三年!
天亮的那一刻,他一個人有些落寞地向窗口,打開窗戶,任憑蕭瑟的秋風灌溉進房間裡,然後落寞地走進浴室,洗澡,再次出來,房間裡的煙味消散了大半,卻還是跟他身上淡淡沐浴露的清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若無其事地在家裡陪着父母吃了早餐,然後一個人驅車離去。
他記得,靳如歌昨晚說過的一個細節:她跟凌予,是在武警醫院找的朋友做的dna!
靳如歌年紀還小,離開中國的時候壓根沒有走入社會,所以慕希宸肯定她所說的那個朋友,是凌予的朋友。
因爲昨晚早已經鬥爭了一整夜,所以,今日打定了注意,慕希宸便不再有任何猶豫。他知道凌予是個強大的對手,也因此,他這樣循規蹈矩,怕是註定不能成功了。
一路上,慕希宸一邊開車,一邊給自己兩個朋友打過了電話。
一個b市而已,就這麼點大,要說關係網,一個找一個,有人,有錢,就自然有路子。
慕家在b市也算是有頭有臉,慕希宸平時爲人也不錯,要說他的性格加上家庭背景,沒一兩個肝膽相照的朋友,那自然不可能。
當慕希宸將車停在武警醫院的停車場後,沒有下車,而是一直在等。
等了約兩三個小時,都快到中午的時候,他纔等來了他想要的消息:武警醫院裡有個叫曾永斌的男人,是跟凌予是一個孤兒院的,現在在武警醫院的化驗室工作,孤兒院的孩子,每年都會抽時間在一起聚聚,而凌予跟曾永斌的關係,也一直不錯。
慕希宸聽到這個消息有些頭疼,因爲他最討厭這種沒家庭沒背景的,孤零零一個人,要是講起義氣來,根本沒有死穴可以讓他抓。
眨眨眼,想到自己爲了靳如歌付出的三年,他咬咬牙,決定豁出去試試。
中午下班的時候,武警醫院的院長來到化驗室的門口,堵住了要去食堂打飯的曾永斌。
因爲本來專業能力就不強,只能按部就班做化驗,大部分還是靠的現代化儀器做數據分析,所以,曾永斌也想不出,院長找他能幹嘛。
帶着一絲疑惑,他跟着院長去了。
來到停車場的時候,一眼瞥見那輛豪車,曾永斌心裡大概就有點數了。
他沒有親人,無依無靠,就靠這點本事混口飯吃,有錢人更是不認識幾個,忽然有人通過院長請他做這樣的豪車去吃飯,除了跟凌予那天找他幫忙的事情,怕是再無其他可能。
秋風蕭瑟,陣陣涼意澆灌在心裡。
車上的那個人挺聰明,讓院長來做中間人,他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小曾,慕少請你吃飯,那是看得起你,你幹嘛啊,還不給慕少面子?”院長見他杵在太陽下傻啦吧唧的,不由提醒了一句:“你不給慕少面子,至少也給我一個面子吧?”
就這樣,曾永斌硬着頭皮跟着院長上了慕希宸的車。
車裡飄散着陣陣奢華香水味,曾永斌從來沒坐過這麼好的車,耳邊全是那個開車的慕少跟院長一起笑談風聲的寒暄。
他只覺得,自己插不進他們的話題,自己的身份也跟他們格格不入。
愣了一下,忍不住開口道:“那個,院長,慕少,不知道你們找我有什麼事情?”
院長白了他一眼:“你急什麼!慕少有事情吩咐你,是你的榮幸!到了地方自然會跟你說的!”
曾永強鬱悶了,領導面前,他不能不給面子,可是想起自己跟凌予相交近三十年的情誼,還是壯着膽子說:“慕少,我知道你今天是爲了凌予的事情來的,這件事情我幫不上你什麼忙,真的!”
曾永斌雖然不是特別聰明的人,但是他很老實,本性如此,這也是凌予放心找他的原因。
院長聞言,蹙了蹙眉,直接跟慕希宸賠不是:“慕少,你別擔心,這小子腦子向來不開竅,我一定幫你好好說說他,他敢給我不聽話,我就讓他滾蛋!”
慕希宸淡淡笑笑,瞥了眼後視鏡裡的曾永斌道:“說吧,報個數出來,凌予能給你多少,我雙倍,或者三倍四倍都成!你要是光憑義氣,我想你不必犯這個傻,我既然把你帶出來了,你就要想到後果。”
曾永斌咬牙細細分析,有錢人的遊戲他玩不起,有錢人有哪些折磨人的手段他也不知道,但是凌予他是信得過的。
“慕少,我真幫不上忙。再說了,不管你能給我多少,我相信我要是遇上難處,跟凌予開口,凌予有的話,一樣會給我的。所以這不是錢的問題。還有就是,你要是想拿人生安全威脅我,那凌予也不是傻子,我出了事,他肯定會查的,而且凌予手裡邊,除了洛氏的錢,還有部隊的人,慕少要是真想對我下手,那你不是自己找麻煩嗎?”
慕希宸一愣,猛地一個急剎車將車子停在了路邊,然後轉過身,目光陰蟄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