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心訝然地看着洛天祈,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
而他卻微微笑着,躺在她的身側,與她並肩看着頭頂的天花板,憧憬着未來:“心心,我真的從來都沒想過,我會這麼快有自己的孩子,這一切突然地讓我措手不及,可是當初的恐慌到了現在,卻因爲有了你而變得有所期待。心心,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你要是怕我ri後變心,那我以後除了你跟我家人之外,都不跟別的女孩子說話了,這樣你可放心了?”
說完,洛天祈側過目光定定地看着她。
只要她點頭願意生下他們的寶寶,讓他做什麼都可以。
裴心蹙眉,小聲嘀咕了一句:“我,你給我錢跟房子讓我生孩子,那我跟代孕兒有什麼區別?”
她想要靠自己的努力,換取應得的美好的生活,而不是靠男人的贈與。
在她看來,這是她自己的志氣。
在他看來,這是她的死腦筋!
“心心,你實話告訴我,你要怎麼樣才肯生孩子?”洛天祈擡手拄着下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只要你說,我一定做的到!”
裴心咬了咬脣。
看得出來,他真的好愛好愛她,可是:“祈寶,我也是真心愛你的,但是我不願意我的孩子有可能是個怪物。再說,我不願意現在生孩子,不願意放棄我辛苦努力的成果。”
洛天祈又道:“你就算不上高三,我們家也有辦法讓你進名牌大學學習的,你所謂的十幾年的寒窗苦讀,目的不就是爲了靠上好大學麼?我們找關係送你去,你要是覺得這樣不好,非要自己去考,你也可以生完孩子復讀一年,所以說只要你願意生,這兩者之間並不衝突的。”
洛天祈細細觀察着她臉上的每一個表情,恨不能將她的腦袋撬開,看看她到底在擔心什麼,到底在害怕什麼,然後他一次xing將這些都給解決了!
可是裴心的眉宇依舊褶皺着。
似乎他怎麼做,她都不滿意。
她眨眨眼睛一下子坐了起來,洛天祈也跟着她坐了起來。
他在等她的回答,而她似乎沒有在思考他說的話題,沉吟了片刻,她看着他:“祈寶,我愛你,可是我現在還小,我不願意生孩子。你怎麼說都是沒用的,不願意就是不願意!這跟我到底在怕什麼,還是到底要怎麼才肯生孩子是兩碼事情!你若是非要我說出個所以然來,我只能說,我不願意,沒有原因!”
“心心?”
洛天祈詫異地看着她:“你到底有多愛我?我都恨不能把心掏給你看了,爲什麼你就是不願意?我沒有說給你錢跟房子就是當你是代孕兒,是你說害怕日後保障所以想要高考我纔會給你的!我是想你安心生孩子啊!”
“可我不願意生孩子啊!你幹嘛非要bi我生孩子?!”
“那是我們的寶寶啊,是你給我生的寶寶啊,是我最愛的唯一的女人懷上的寶寶,我能不要嗎?!”
“可我不想生!不要生!我不生!”
“爲什麼啊?你在顧慮什麼你說啊?我給你解決啊!”
“我不要!”
“你爲什麼不要啊?那是我們的寶寶啊!”
“就是你跟你一起的寶寶我纔不要!我不要生個怪物!我不要肚子裡有個怪物!我不要給你生孩子!一輩子不要!”
裴心徹底火大了,一下子掀開毯子站了起來,大步往外走着。
洛天祈被她吼的徹底愣住,一顆心冰涼頭頂!
這是他們第一次這樣吵架,而裴心最後的話深深傷害了他!他就是因爲這個寶寶是他跟她共有的,所以纔會這麼想要留住,哪怕是個怪物,他也想要留住!
可是她卻說,她一輩子都不要給他生孩子!
洛天祈的腦地宛若晴天霹靂,一下子炸開了!
他酸了鼻子,心裡堵得難受死了!
裴心一口氣踩着拖鞋二話不說從房裡一溜煙竄了出去,洛天祈趕緊跟上:“心心,你慢點,別摔着了!”
裴心頭也不回地進了書房,當洛天祈追過去的時候,她剛好來到書桌前,一屁股就坐了下去!那氣勢,好像跟誰有仇一樣。
“心心!”洛天祈心裡一慌:“你輕點!”
他大步上前,沒走兩步,裴心忽然擡眸,面無表情地盯着他:“你別過來!”
洛天祈愣住,整個人心裡慌極了。
他不知道要怎樣做才能讓着小女人完完全全想着自己,念着自己!
下一秒,她卻冷冷道:“洛天祈!你太自私了!”
“我自私?”洛天祈不可思議地看着她:“心心?你說我自私?”
“對!你就是自私!別用那種無辜的表情看着我!”裴心又說:“我不願意生孩子,你爲什麼非要bi我?是你說的,這個世界很大很精彩,爲什麼你卻非要我小小年紀被一個孩子捆綁住,然後塵埃落定一輩子就這樣了?洛天祈,你太自私了!我未來有無限的可能,可你卻非要我才17歲可是人生就已經可以一眼看到頭了,你不自私嗎?!”
“心心,我。。。”
“你出去!”
洛天祈想要說些什麼,可是裴心不肯聽!
她捂着自己的兩隻耳朵,閉上眼睛:“我要看書了,請你不要再跟我說孩子的事情了!你說再多我也不生!”
說完,她放下雙手,擡眸凝望着他:“洛天祈,你要是再bi我生孩子,咱倆就分手吧!你愛找誰生找誰生去!”
下一秒,洛天祈的眼眸一下子紅了!
他迅速轉過身不再多言!
書房裡,裴心靜靜地做着題,做着做着思緒便堵塞了,她放下筆,抱着雙臂趴在桌子上大哭了一場:“嗚嗚壞人,嗚嗚先讓我懷孕了,還bi我生孩子,嗚嗚非要毀了我的人生,嗚嗚”
洛天祈閉着眼,安靜地躺在臥室的大牀上,回想着裴心口中說的冷酷絕情的話,心裡一下下抽痛着!
不久前她纔跟他保證過,以後絕對不會跟他提分手,絕對不會離開他,爲什麼信誓旦旦的話語到了現在,就變得如此不堪一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