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麗珍的眼睛瞎了。
左琋吃着早餐,就聽到了這個消息。
“她醒過來的時候,嘴裡一直胡言亂語,知道在說什麼。醫生鑑定,她的眼睛是因爲長時間的刺眼燈光照射,導致眼球全部壞死。另外,她受驚嚇過度,整個人神志不清。說穿了,她已經是個廢人了。”
樑梓站在一旁彙報着最新的消息。
莊煜看了一眼認真喝着粥的女人,“警方有沒有介入調查?”
“因爲找到馮麗珍的時候她衣衫不整,陸立國趕回來的時候知道這個消息後,就不允許驚動警方。不過,他暗中派人在調查。”樑梓說完,下意識的就去看了一眼左琋。
“這件事,不要插手。”
“是。”
樑梓沒有問原因,但他相信老闆既然不讓插手,那就有不插手的理由。
不過心中難免有些疑惑,左琋也是受害者之一,爲什麼老闆就不管呢?
再一次注意到一直沒有說話的左琋,腦子裡閃過一個想法,不禁緊蹙起了眉。
左琋當然知道樑梓在看她,不過她沒有理會。
她喝了最後一口粥,就放下了勺子,抽了紙巾擦了擦嘴,“一會兒我去看看馮麗珍。”
“我陪你。”莊煜也放下了筷子。
左琋揚了揚眉,“好哇。”
。
馮麗珍住在第一醫院,左琋去的時候,剛好碰到了院長。
那個當年趕走李叔的男人。
院長顯然不認得左琋,但認得莊煜。
立刻賠着笑臉迎上來,“莊先生,您好!是來看陸太太的吧?”
左琋似笑非笑的瞧着他臉上諂媚的笑,眼裡泛着冷冷的光芒。
“嗯。”莊煜面若冰山。
院長熱情的招呼着,“您跟我來。”
說着,又搖頭嘆息了一聲,“真不知道是誰那麼狠心,居然那樣對陸太太。”
莊煜並不接話。
院長無趣,便也閉了嘴。
到了VIP病房,院長臉色瞬間凝重,“莊先生,就是這裡了。我,就先去忙了。”
莊煜點了點頭。
院長走之前,看了一眼一直跟着莊煜的女人。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這女人看他的眼神裡帶着危險。
左琋看了一眼病房,裡面沒有人。
“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莊煜柔聲說。
左琋點了點頭,便推門進去了。
房間很大,很整潔。中間放着一張病牀,牀頭放着一束百合花。
馮麗珍穿着病號服躺在牀上,整張臉都沒有血色,與之前那個紅光滿面的富太太判若兩人。
她眼睛上蒙着紗布,不用看也想象得出那雙明亮勾人的眼睛變成了什麼。
“誰?你是誰?”突然,牀上的人動了一下,聲音沙啞難聽。
驚恐爬上了她的臉,如同受驚的兔子一般,十分警惕。
左琋揚了揚眉,慢條斯理的走到牀邊,脣角輕揚,“是我,左琋。我來看你了。”
馮麗珍身體僵硬了一下,立刻從牀上彈跳起來,雙手揮舞着,“走,走開!你個賤人,是你,是你害我!滾,你滾!”
左琋撇了撇嘴,不是說神志不清嘛。這不是意識很清楚嘛。
“都說你神志不清,認不得人,沒想到你還認得我。看來,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很重要。”左琋拉過一把椅子,翹起腿,懶洋洋的看着她縮到牀角抓着被子,憤怒又害怕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