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說完,孟桓卿哭笑不得地看我,道:“師父我應該先回答哪一個問題呢?”
我頹然垂頭:“罷了桓卿你還是不要回答了,爲師怕答案不滿意。”
一個小花臉跑過來開心地遞給孟桓卿一支糖葫蘆。孟桓卿接過來,先餵了我一隻再自己吃了一隻,道:“我和唐小姐,什麼都沒有。”
他的話就像嘴裡的糖葫蘆,總是簡短得發酸,可回味的時候卻總是甜的。
隨後我沒有再問更多有關唐小姐的話,那樣我怕孟桓卿覺得我不夠大度。我對孟桓卿還是比較放心的,要打敗情敵不能從他這裡下手,我得從唐小姐那裡下手。
遂我只與孟桓卿無比善解人意道:“爲師知道,桓卿怎會和唐小姐有什麼。唐小姐一個大家閨秀,能來這樣的地方也着實不容易,她是個有善心的好姑娘。”
我向孟桓卿表示了我很放心他和唐小姐相處。實際上我也的確是這麼做的,依舊每天讓孟桓卿來這裡和一羣孩子相處,而我自己則繼續往姑娘堆裡扎。只是我會時不時來個出其不意的大突擊,讓唐小姐想對我那徒兒有個什麼想法也不得紓解。
起初看似唐小姐對我頗有幽怨吶,只是我一向都是對這小姐笑臉相迎。笑裡藏刀,我詮釋得甚是準確。
今天下午唐小姐來找孟桓卿了,正巧我沒去學插花,和孟桓卿一起坐在街沿看孩子玩兒老鷹捉小雞。唐小姐坐着轎子來的,下轎以後無一例外地將帶來的糖果分給大家。她走到師徒面前盈盈行禮道:“桓卿哥哥,桓卿師父。”
我微笑着點頭,道:“唐小姐好,日日堅持不懈地行善,小姐讓貧道好生感動。”
唐小姐秀臉紅了一紅,偷偷含羞地瞄了孟桓卿一眼,被我不可抑制突如其來地猛咳了一聲,嚇了一跳。我笑道:“不好意思,貧道咳疾又犯了。”
隱約間孟桓卿似乎嘴角輕抽了一下,隱隱淌着笑意,等我細心去察覺卻又了無蹤跡。
唐小姐與我們無關痛癢地閒聊了幾句,隨後表明了來意。她取出兩張請帖來,一張給孟桓卿一張給我。道是她家父親,即將六十大壽,邀請我師徒二人前去作客。這有人作壽是好事呀,況且人家帖子都送上門來了,我們不去說得過去麼,那樣太大牌了不是我師徒的作風。雖然孟桓卿不怎麼喜歡這類的應酬,但他還是接過請帖不置可否地翻開來看了看,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人唐小姐一直緊張兮兮地瞅着孟桓卿,生怕孟桓卿不給面子拒絕前往。
我看了眼陽光底下歡騰着的小乞丐們,吹了聲口哨,替孟桓卿答應道:“原來是令尊過大壽,承蒙唐小姐看得起貧道師徒還大老遠地送來請帖,這裡我們就收下了。唐小姐請放心,當天我們一定前去給令尊賀壽。”
唐小姐對這個結果很滿意,嘴角兩邊浮現出梨窩淺淺,道:“謝桓卿師父,謝桓卿哥哥。”回去的時候,她雀躍得像只漂亮的綠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