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來,我們算是耽誤了一天行程。第二天早上收拾完畢我和孟桓卿繼續走在去京城的路上。
這回總不會不知不覺就走錯了方向,孟桓卿特意去打聽了一下,東邊是哪個地方往京城又是走那條路。爲此孟桓卿特意去買了一個簡易羅盤。
只是我和孟桓卿一直在郊外御劍奔走,甚少融入到城中百姓的生活和八卦中來。這一打聽,不得了。
京城的消息都傳開了。
原本皇帝溫文儒雅仁治天下,一直很得到百姓們的尊敬和厚愛。怎料一夕之間性情大變暴躁如雷又驕奢淫逸。據說僅僅是爲了後宮的幾位寵妃就罷免了好幾位誓死進諫彈劾的大臣,要不是羣臣激憤恐已經鬧出了滿門人命。
當皇帝的人,就是這樣。誘惑太多,稍不留意,就不可自拔了。
在去往京城的路上,師徒倆特意加快了腳程。一路上越是靠近京城,流言蜚語更是洶涌無法阻擋。
原本五六天的路程,我們只花了四天不到的時間就抵達京城。
京城非一般的混亂吶,城門那裡有好大一隊官兵層層把守,不論進城出城的人都要經過詳細的排查。如此,總有些草木皆兵的感覺。
孟桓卿被我拉到牆角躲起來,決定先看看情況再說。可這看了半天,都沒看見有什麼意外發生。這時候孟桓卿問了一個關鍵問題:“師父,我們爲什麼要躲?”
我一扭頭看他,一副冷靜沉着的表情。頓時醒悟過來,對了,我們爲什麼要躲?
完全沒有必要嘛。我們又不是罪人。
我定是被這種草木皆兵的氛圍給深深地感染了。我咳了兩聲,想了想,想出一個蹩腳的藉口說道:“此次權當是演習,以免入城以後碰上什麼緊急情況驚慌失措。”
孟桓卿眼梢上挑,不置可否。
後來我和孟桓卿裝作若無其事,跟在人羣背後,排着隊一點一點盤查入城。完全不必驚慌,我們也和一般百姓沒什麼差異,只是入個城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情。
孟桓卿在我身邊不緊不慢地隨着人羣挪動腳步,爲了不引起注意他半低着頭沒有看我,嘴上卻低低與我道:“師父覺得,京城裡出現了什麼事?”
一路走來,聽到最多的八卦,無非就是今日哪家大臣頂撞了皇上,明日哪家大臣又全家被抄,皇上幾日沒有上早朝又幾日與寵妃夜夜笙歌等等。除了仁君突然變暴君,其餘的沒聽到別的什麼事,更沒聽說有什麼妖孽作祟。
但身爲道人,師徒倆兒最感興趣的就是妖孽了,這也是職業所需麼。
我應他道:“爲師暫且也不知,先進城看看情況再說。你掌門師叔覺得京城帝星不對,想必其中有蹊蹺。”
“有東西霍亂帝星?”孟桓卿尾音兒輕且高。
“爲師說不準,此次前來便是一看究竟的。快馬上要到我們了,這個話題,先進城再說。”
輪到我和孟桓卿了,我倆大大方方地走上前去,接受守城官兵的盤查。反正我們道人,身上除了錢袋子和一把劍,再沒有什麼別的東西,來去都是一身輕,沒什麼好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