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是我外公的一首創立的,可這麼多年來它早已經沒了最初的本質,他早已經讓外公的心血消失了,所以宋先生你請回吧”程以一冷漠的說道。
宋健成的目光看了看她的肚子,突然說道:“你真的不願意幫爸爸嗎?”
“不是我不願意幫你,而是我無能爲力,想必宋先生知道他爲什麼娶我的吧?”程以一有些自嘲,心底只是深深的爲母親悲涼。
自己的丈夫,不對,是前夫竟然縱容他的*要害死自己的妻子。
世界上應該也沒有比這個更狠心的男人的。
男人薄情寡義他見多,到了泯滅了人性,那也只能屈指可數了。
而宋先生也是其中一個,他的眼中只有利益,只有金錢。
可有時候,你越想守住你想要的東西,它就越會像流沙般從你的指縫中流走,一點渣子都不剩。
最後就變得一無所有,想要到頂樓,縱身一躍,去追尋那些已經飄遠的,虛無縹緲的東西。
這也是她不想再開口求秦天蒙去資助一個給了媽媽帶來了極大苦難的男人,他什麼在那樣傷害自己,傷害媽媽後,還要求自己要給他的美好未來添材傢伙,她做不到。
雖然他給了自己生命,給了自己十年的美好童年,可一切都只是假象。
有的話說的好,謊言編織得有多美好,當被拆除的時候,心就會多痛,或更甚至。
“可現在你婷姨不是已經進去了?”宋先生急切的說道,該抓的已經抓了,誤會應該解除了纔對。
程以一已經無力做任何的表情了。
這就是無情的男人。
就算女人爲了得到他,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在和他利益沒有任何衝突的時候,他會縱容她,可是如果當和利益放在一個天枰上時,結果不言而喻。
女人一定是輸得一塌糊塗。
如果此時,陳美婷看到宋先生此時的表情和語氣,她一定會老淚縱橫吧,她煞費苦心爭奪的男人,甚至還吭鐺入獄。對她卻是如此不屑和無情。
“他也說,如果陳美婷是主謀,我媽也是幫兇,我根本就沒有立場去求他,就算求了他,也只是浪費脣舌而已”程以一淡淡的說道。
“你不求怎麼會知道?”宋先生,今天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
“明知道的結果,何必再去探尋過程呢?”程以一答:“更何況,我在他的心目中只是一個母債女還的工具而已”
“就算無關緊要,那你肚子裡的孩子呢?”宋先生也不不耐煩了,自己已經摒棄了自己當父親的尊嚴去求女兒,她卻多番言辭的拒絕,不肯再失援手。
“你想幹什麼?”程以一被宋先生突然森冷的目光盯得有些心裡發毛。
因爲此時宋先生的目光正巧落在她微凸的肚子上,不偏不倚的。
“想和秦天蒙做個交換,他是要錢呢,還是要人呢?”宋先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拿起客廳桌上的水果刀。直接抵在程以一的肚子上。甚至窗外的陽光照射到到上,反出刺目的光印在屋內的牆壁上。
有時候,人被逼到了地獄的邊緣,他內心所藏着的邪惡一下都吳爆發出來。
說的就是此時的宋先生,公司倒閉,追債的人窮追不捨,那個不爭氣的女人這時候又被送進了警察局,更是爲自己的事業雪上添霜。
即將一無所有的人,已經不在乎什麼倫理道德了,他早已經喪失了人的最後一點良知。
程以一的神經一下緊繃到了最高點。
她的身子僵硬,不敢動丁點。
刀劍無眼,更何況自己面前的宋先生的眼中早以渾濁,看不到丁點的人性。
她的心早已經麻木,疼的沒了一點的直覺。
如今電視上每天都在放送那麼多無良的父親殺害自己子女的新聞,她都不敢相信。
因爲虎毒不食子,現在卻真切的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才知道原來時間上真的有那麼早已沒了人性的父母。
王姨聽到客廳沒了動靜,走出來想看個究竟,卻看到這樣的一幕。
夫人僵硬的站着,而那個自稱是夫人父親的人卻用尖銳的刀劍抵着自己女兒的肚子。
“不要給我報警,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打電話讓秦天蒙在十五分鐘之內趕回來”宋建設並介意屋子裡多出一個人來。
王姨顫顫的點頭,到座機的位置打電話,她的手卻在顫抖,幸好電話通了:“先生,你快回來,夫人出…大事了”
秦天蒙握着方向盤的手收緊,神情立刻如三九寒冰,他急速轉彎,根本不顧是單行道,和所以的車輛逆向而行。加大油門。
他接到一個電話,說那套衣服剛好其他店有一套。他正要去取,還未開遠,卻接到這樣的電話。
她不是如豬一樣的在睡覺嗎?
十分鐘,秦天蒙趕回了家。
門沒關。
他全身帶着寒氣而入。
王姨戰戰兢兢的站在沙發處,眼神有些恐慌的看着沙發上的一幕。當看到先生挺拔的深意時,她感覺到救星來了。
而沙發上,宋先生和程以一併排而作。
臉部表情很淡然。
好像沒有什麼大事。
但目光隨之往下移,就會發現程以一的雙手緊緊的握住拳頭,來掩飾自己的驚恐。
宋建成一手放在大腿悠然自然,另外一隻握着光亮的水果刀抵在程以一的肚皮上,驚悚無比。
讓人看了都會覺得心驚膽戰的,嗓子也容易提到喉嚨口,稍有不慎,就會刀光劍影,鮮血淋漓。
“我的好女婿回來了?”宋建成看到秦天蒙陰霾的臉,不以爲然。還是自若,很親切的打招呼:“你還是日理萬機,岳父我天天的約見,回答我的也只是秘書那冰冷公式話的回答,實在沒辦法只好來看看我的外孫和女兒,這總應該能見到你了吧”
程以一的視線從秦天蒙的回來後,就移不開。
千萬種思緒都體現在那微微泛起水霧的美眸中。
秦天蒙給了程以一一個眼神,甚過千言萬語。
他的出現,給了她安心。
他的出現,給了她希望。
他的出現,給了她全部。
“宋先生,見我何須這麼興師動衆,把自己的自由都搭上,只要你以岳父大人的身份來命令我,我自然會帶着橙橙出現在你的面前”秦天蒙黝黑的眸中,晶亮無比,此時卻隱藏濃濃的怒氣。
他不敢用言辭厲語去激怒此時已經喪失理性的男人,如果他一不小心,真的會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此刻的他賭不起。
而且也不能賭。
“我們家橙橙都嫁給你這麼久了,還一直叫宋先生不太合適吧,你們這種家庭出生的不是應該都很注重禮貌和禮儀嗎,這時候你應該喊我一聲爸,才合乎常理吧”宋建成早已經視臉皮是浮雲,使人性爲枷鎖,視親情爲糞土,此時他的眼中只有金錢是全部
“當然,我娶了程以一,那聲爸是不能少的,但也要看時機對不對,你覺得呢?”秦天蒙語態輕鬆,雙手還插在褲袋裡。
儼然沒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宋建成心裡沒底,嗤笑一聲:“話永遠都那麼好聽,不過這些好話第一次聽了還會綿絕於耳,第二次還能相信,第三次就如同廢話一般”
自己日夜站在他的門口,都快成站崗保衛大廈的保安了,卻連他的身都沒近百米。
“如果話都不好聽了,那接下去不就是沒了意義”秦天蒙的眼神盯着那微微晃動的刀子,他的眸子緊的發慌。
“秦天蒙,我鄭重的告訴你,現在不是求你,我是命令你,如果想要孩子的話,那就立馬給我公司注資,還要幫我把外債都還清”宋建成已經不想再耗費下去了,時間越久,他的心就會越慌。
其實他的內心還是怕秦天蒙報了警,到時候就算有錢了,也沒命花了。
“你真的就覺得孩子有那麼的重要?”秦天蒙不怒返笑。
“難道不是嗎?你們家不是單傳,程以一的肚子可是個寶”宋建成把該調查的事情也調查的差不多了。
“我們家是單傳沒錯,孩子也很重要,那你也得看你女兒肚子中是不是我的種?”秦天蒙嘴角微微扯起淡笑,那樣的從容,甚至還滿是不在乎。
程以一的眼神中一下黯淡,甚至有些錯愕。
宋建成一下就慌了,開始謾罵起一臉有些枉然的人:“程以一你怎麼和你媽一樣,結婚了還要到處亂搞,怎麼這麼的不要臉”
她都聽不進去,只是怔怔的看着離自己不遠的男人,此時卻如同千山萬水,難以靠近。
不過宋建成最終理性沒有全部喪失,他突然笑得有些猙獰道:“竟然你那麼的不在意,又懷疑孩子是不是你的,要不我直接幫你解決了怎麼樣?到時候你不要給我一億,五千萬就夠了,對於你來說應該很划算”
秦天蒙的眸子倏然一緊,因爲他已經看到宋建成已經滅絕人性的刀子已經割破了程以一的外套,裡面的打底衣都能看了。“宋先生要錢而已,爲什麼非得要見血呢?”
宋建成手一頓。果然書影說的沒錯。
秦天蒙是在乎程以一的,也是在乎她肚子的孩子的。
剛纔的那些都只是僞裝而已,只要他微微嚇唬一下。
他的僞裝面具還是被自己卸了。“那要看你怎麼做了?”
“你說我要怎麼做?”秦天蒙慢慢的走近,極小的碎步。
程以一的眼睛睜大,眼珠在轉動。
讓他不要動。
剛其實他說那句話,她知道他在分散宋先生的注意力,可她還是會不舒服。
“就按我剛纔說的,你現在馬上打電話,半個小時解決一切問題,我馬上放了他們”宋建成此時已經完全沉寂於他的態度上了。根本沒注意秦天蒙的腳下碎步的動作。
秦天蒙在距離不到一米的時候,他發揮着他手長腳長的優勢,來了一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用身子傾斜擋住,手靈活的把程以一從宋先生的刀尖處扯過,一腳一踢,宋先生毫無防備的後退了兩步。
倒在了沙發上。
動作之驚險,一旁本就戰戰兢兢的王姨,此刻眼中卻多了一份驚訝。
“你又騙我?”宋建成看着他們。低吼道。
“橙橙可是你的女兒,懷的也是你的外孫,我只是怕你受到道德和良心的譴責而已,把你從歧途中拉回來而已,哪有欺騙這一說”秦天蒙摟住程以一的後背,輕輕的拍了兩下,撫平她內心的煎熬和驚嚇。
宋建成沉默不言,突然蹭一下站起來,手中的程亮的刀子立馬朝他們還沒站穩的身子刺過去。
那刀尖直指程以一。
秦天蒙伸出他的長臂,直接擋住了他的刀尖。
直接刺入他的手臂中。
瞬間,他的衣服染上血色。
程以一驚叫:“天蒙....”
此時,警察來了。
宋建成手中的刀子哐噹一聲,掉在了地板上。
此時應該可以用人贓俱獲的來形容,
“你根本不是我的女兒”宋建成眼神突然變得陌生的看着程以一,聲音突然高亢起來,尖銳刺耳:“你只一個野種而已”
程以一不願意幫助自己,那他也沒必要守着這個秘密。
程以一的腦袋一下嗡嗡作響,其他的聲音根本就進不去她的耳了。
她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兒?這話就如同春雷般在她的腦袋中炸開,她的心也如同枷鎖狠狠的拷在了一起,難以掙脫束縛。
甚至要窒息。
“宋先生,你註定只能是可憐的孤老一生”秦天蒙冷汗涔涔的忍着痛,意有所指的說道:“你該珍惜的人不知道珍惜,不該護着的,卻以傷害愛你的人來護着”
宋建成此時已經聽不進去了。
他的手上已經帶上了枷鎖。
他失敗了。
秦天蒙看着一臉蒼白的女人,她的身子還在顫抖着,他眉頭蹙着對好友到:“帶走”
陸流點頭,聲音嚴肅且威嚴的道:“帶走”
對,秦天蒙在回來的時候,直接給陸流打電話。
雖然他是個領導,但此時他只有讓他來才最合適。
程以一的腦袋已經如同陷入了黑洞之中,找不到自己的出口。
她自己是野種?
怎麼可能呢?
不可能的。
爲什麼事情一切接着一切。
秦天蒙欲言又止的,伸手要去抱她。
此時的她陷入了自己的心魔中,身體也異常變的敏感,她見有手像她伸手,她直接用力的甩開。
他疼的悶哼了一聲,但嘶嘶的痛聲還是沒忍住。
程以一回過神,那火紅的顏色拉回了她悲鳴的心,立馬拉住她的手,愧疚的道:“對不起,我一時間忘記了你受傷了,我們快點去醫院”
“不用”秦天蒙反拉住她交錯不安的小手,寬厚的大掌握住她的柔軟。
給她力量,給她鼓勵。
“可是....”程以一眼中不安,他的鮮血直流。
“我打電話讓江川來就成”秦天蒙說道,此時並不適合出門。
她的神情雖已和平常沒兩樣,可她的心此時如驚濤駭浪。
一失神,她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意外。
他寧願自己多留點血,也不讓她流血。
沒過多久,江川急忙的趕來。
江川一進來,就看到地上的血:“哇,你們家難道發生命案了?我可是腦科醫生,不是法醫,沒辦法給你一個合法的死亡證明”
“江醫生,你快點幫天蒙包紮一下”程以一聽到了聲音,立刻去拉江醫生。
江川就看到坐在沙發上,手一直伸着,另外一隻手還僅僅的摁住手腕的一處。包着厚厚的布。
滑稽無比,但當那厚重的布中,冒出血後,他一刻也不敢怠慢。
大材小用爲他服務已不是一兩次的事了,如果和他一輩子都是朋友的話,他的命也就如此了。
只要他的兒子不要成爲他兒子的專屬御醫就成。
對了,以後他生了兒子女兒,一定不讓他們從醫,那就能從源頭杜絕了。
對就是這樣(江先生,你會不會想太多了,小辣椒都還沒進你的鍋,就想上菜了?可真夠美的--)
不過這次似乎有點嚴重:“幸好刺得不深,沒有傷及骨頭,否則啊,下輩子你只能多請一個保姆了爲你吃飯”
程以一才發現原來江醫生的嘴巴這麼的毒辣。
“放心,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你就是那個最好的人選”秦天蒙也冷冷的回了一句。
程以一隻是無奈的看着。
給他上好止血藥,包紮好。
屁股都還沒沾到沙發,竟然就被主人冷聲的下令趕走。
江川不幹,甚至還很不樂意,嘴巴也就更毒了起來:“下次叫我的時候能不能來一點有難度的,每次都這樣很讓人受傷,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但我現在知道的是,我要清淨而已”秦天蒙淡淡的說道。
語氣卻讓人極度的討厭。
江川哼了一句。
他還不願意多呆,他追小辣椒的時間都沒有,他還有空來閒聊。
王姨收拾的差不多的時候,就走了。
此時屋子裡就剩下他們兩個。
程以一坐到他的身邊,目光盯着他裹了一層又一層的手臂,低眉柔聲還帶着愧疚的問道:“還疼嗎?”
“我是男人”秦天蒙簡略的回答,卻是那樣的讓人心安。
“可男人也會有疼的時候”程以一反駁道。
“如果,你想哭就哭出來,在我的面前你不需要僞裝”秦天蒙淡淡的嗓音,此刻卻飽含着濃濃的情:“因爲我是你的男人,在自己的男人面前可以肆無忌憚,不管悲傷,還是喜悅,都可以一一展露,不需要假裝堅強。
程以一錯愕的擡眸的看着他。
“如果此時都看不出你的心裡有多難受,那也不配做你的丈夫”秦天蒙用着沒受傷的手揉了揉她的髮絲,溫柔無比。
程以一的眼睛發酸,更因爲她的話,她的眼淚突然豆大般的往下落,不停的抽泣着。
秦天蒙把她擁入自己的懷裡,給她足夠的時間去發泄內心的情緒。
只有這樣把內心的傷痛化成了眼淚隨着流走,心纔會變得寬鬆。
終於她的哭聲停下,淚眼婆娑的擡眸看着他:“秦天蒙,我這樣一個父不詳的人,你還要我當你的妻子嗎?”
“你不是”秦天蒙拍了拍她的後背道。
“你知道我的爸爸是誰,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