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
瞬間,酒杯四分五裂。
他的手也頓時染滿了血。
頓時,他們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天蒙,你這是幹什麼?陸流直接上前,把他手中的玻璃碎片清除,低喊道。”虐待自己,可她不在這裡,你一切都只是枉然,她也看不到”
看到掌心的傷口,身爲好友的他,心疼的好。忍不住說道:“世界上又不是隻有她一個女人,喜歡你秦天蒙的都能排到城南去了,爲了一個不愛你的女人作踐自己,不值得”
“對,你不要爲了一棵樹而放棄了整座森林”江川也從來都沒見到過這樣的好友,忍不禁的說道。
“那你能放棄沈青原嗎?”秦天蒙突然問道。
陸流怔鬆了一下,還是搖頭。
如果換做了青原這樣對待自己,他還是不會放棄的。
因爲有的人已經深入你的骨髓,根本放不開。但自己當初可沒向好友一樣,要經歷這樣的磨難。
他和沈青原之間的問題沒有他們這樣複雜。
“可是.....”陸流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已經不知道怎麼勸說了:“就算你要傷害自己,也要讓她看見啊”
倏然,秦天蒙猛的站起來。離開。
“兄弟,你這樣要去哪裡?”陸流喊道:“你的手不要先包紮一下嗎?”
“不用,我要拿給她看”秦天蒙就直接出會所
上車,加大油門,直接往茶草鎮開去。
在茶草鎮,一切都顯得那樣的靜謐。
屋內的光線也顯得格外的柔和。
三個人端坐在桌上,享受着晚餐。
下午回到家中,橙橙就先到莊小胖帶安安出去玩。
自己打掃一下屋子。
三天沒回來,到處都積滿了灰塵。
這就是住在路邊的不方便。就算你每天早晨都打掃得乾乾淨淨了,到了晚上還是會積灰塵。
等她打掃得差不多的時候,他們也從外面玩回來了。
她也開始煮晚飯。莊小胖就陪安安玩。
可似乎小丫頭的興致都不高。
平常如果有給她這樣玩一整天的話,她都會玩瘋了。
就連吃飯的時候都一樣,半天了,飯還是完完整整的。
時不時的擡起她那迷濛的小眼神看了看程以一。
當看到麻麻看向自己的時候,她的小腦袋也立刻低下,看着碗裡的飯。
這樣的動作連續了好幾次。
欲言又止的。
程以一都看不下去了。
她看着都難受:“安安,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小丫頭立刻搖頭。
程以一繼續吃飯。
小丫頭又開始重複剛纔的動作。
最後程以一放下碗筷,問道:“安安有話就說”
小丫頭舔了舔嘴脣,小心翼翼的說道:“我說了麻麻不能生氣可以嗎?”
“那要看什麼事情了”程以一答。如果是關於秦天蒙的她當然會不高興。
小丫頭思考了一下:“算了,沒什麼事情”
“安安,別怕有白叔叔在,你有什麼話就儘管說”他看着都着急。
“真的嗎?”小丫頭眼睛發亮。
顧遇白保證的點頭。
安安圓溜溜的大眼睛看着程以一奶聲奶氣的問道:“麻麻,我什麼時候還能見到那個大狗叔叔”
“你就那麼想見那個叔叔嗎?”程以一臉色馬上就有些不好。
“也不是啦,只是....”小丫頭不敢講,求救的眼神看向白叔叔。
顧遇白也接收到,眼神看了看程以一,示意她別嚇到了安安。
但程以一的還是嚴肅的看着安安,再次的問道:“安安,你就那麼喜歡那個叔叔?想要看到他嗎?”
才和秦天蒙處了三天,嘴巴上時時刻刻都掛着他,她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安安嚇到了,立馬說道:“麻麻,我吃飽了,我要去睡覺了”
小丫頭直接自己跳下椅子,躺到*上。矇住被子。
而在餐桌上的氣氛有些奇怪。
顧遇白說道:“橙橙,你剛剛嚇到安安了!”
“我只是不喜歡她把秦天蒙時刻掛在嘴邊”程以一說道。也知道自己的態度不好,可是每次看到女兒嘴裡提到他,她胸口就會有怒氣。
“其實,橙橙在你的心目中還是有他的對嗎?”顧遇白知道自己說這個不適合,但他還是說出來了。
“我沒有”程以一慌亂的立刻的回答。
“可是隻要一涉及到他,你的怒火就會被輕易挑起,情緒會隨着他而改變,難道不是因爲心裡還有他嗎?”她對自己重來都是溫柔如水,也不會大聲的對自己說一句話。
雖然自己和她挑明過自己想讓她做自己的女朋友,她也明確的拒絕過。
但是自從她在秦天蒙的面前承認自己,說自己是她的男朋友,是她的未婚夫。
知道她只是拿自己去搪塞秦天蒙的,但是他的心裡還是很高興。
同時他也認爲自己有失望,只要自己一直堅持的話。
可是短短的三天,這種無望再次侵襲自己的心。
她的情緒會因爲秦天蒙而改變,這本就是*,愛人之間會有的。
“不是,我只是害怕安安會離開我,你說安安才和他相處了三天,竟然會那麼的依戀他,我真的害怕....”程以一輕咬着自己脣解釋道。
“他不是不會再來找你了嗎?”顧遇白說道,今天車外的談話他都聽見了。
他還以爲秦天蒙會一直糾纏着,卻沒想到他卻放了橙橙。
意料之外。
“可是...”程以一心裡有說不出的糾結。因爲安安。
“橙橙,那我們離開這裡好嗎?”顧遇白知道她的內心其實有在一點點的動搖。
“離開這裡?”她重複了一遍。她原先也想的的,可是現在他也答應不再騷擾自己了,她還要離開嗎?
她有點捨不得這裡。
“恩,我們國外去吧,我爸爸媽媽都挺想見你的”顧遇白建議道。
“我還是想一想”國外太遙遠了,她有點排斥。
“恩”顧遇白嘴角微揚。她沒拒絕,這就是一個很好的開端了。
更何況,秦天蒙那樣的人說放棄了,指不定是在退而求其次。
搞不好過幾天又找上門來了。
而就在這時,程以一家的門被敲得砰砰的響。
粗魯無比。
這時候會是誰?
程以一站起來去開門。
因爲她的門沒有貓眼,看不到外面的來人是誰。
她開門,酒氣就隨着寒風吹散進她的鼻息。
下意識的蹙了蹙秀眉。
當看到來人的時候,她更是驚愕。
上午不是說的那樣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嗎?
他現在怎麼又來了?
她臉色馬上冷了下來,質問道:“你又來這裡幹什麼,上午不是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嗎?你不是也說成全我的嗎?你這又是....”
之後的話就直接卡在了喉嚨裡。
因爲她一下就被他扯進了他的懷抱裡。
他的臂膀強健有力,抱得她很緊,她都有些喘不過氣了。
而下一秒,他低沉暗啞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橙橙,上午你走後我就後悔了,我根本就放不下你,我的心沒有嘴那樣的瀟灑,你回到我的身邊好嗎?我一定會對你好的,你說一我就不敢說二,一切都由你做主可以嗎?”
“秦天蒙,你放開我”程以一掙扎着。可她的心卻因爲他的話有微微的變化。
“不放,我再也不放了”也許因爲酒精的作用,秦天蒙更加能放低自己的姿態。緊緊的摟住他
“秦天蒙,你放開我”程以一每掙扎一分,他的力道就縮緊一分,就怕她不翼而飛一樣。
這時顧遇白也出來了。
看到了橙橙的臉上有些痛苦的表情,之前上前扯開秦天蒙:“秦先生,你放開她”
“她是我的老婆,我爲什麼要放?”秦天蒙怒吼道。
“是你老婆又怎麼樣,她現在不愛你,她愛的是我”顧遇白也低吼道,要去把秦天蒙給扯開。
但是秦天蒙始終不放手:“就算她現在愛你怎麼樣,我會讓她在愛上我的,更何況我們之間還有安安”
“你還真是....”顧遇白直接掄起拳頭,朝着秦天蒙臉打去:“欠打,都說過放手的人還來糾纏,有意思嗎?”
秦天蒙毫無預警的吃了顧遇白的一拳頭,嘴裡立刻有鹹味。腳步也後退了一點。
手裡也空了。程以一直接被顧遇白扯到了他的身後,好似在和自己宣誓着主權。
緊接着顧遇白冷聲的說道:“秦天蒙,是個男人就別再來糾纏橙橙了”
秦天蒙抹了抹自己嘴角,眼神盯着顧遇白有些凌厲。“就算我不是一個男人,我也要橙橙”
他也表明着自己的決心。他竟敢來打自己?他也握緊了自己的拳頭,就要換一個拳頭給他的時候。
一個稚嫩的童音高亢的響起,還帶着不悅,甚至有些責難:“白叔叔,你爲什麼打我的爸爸?”
頓時一下,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轉向站在他們身後的安安。
同時秦天蒙握緊的拳頭也慢慢的鬆開了。
心裡激動無比,他立刻走到安安的面前,蹲下身子,握着女兒的小肩膀,激動的哽咽到:“安安,你剛剛說什麼?”
小丫頭沒在回答,而是小胖手指輕輕的點在秦天蒙受傷的嘴角,軟糯糯的問道:“疼嗎?”
秦天蒙如搗蒜的點頭:“疼...”
“那安安幫你呼一呼,那樣就不疼,以前安安疼的時候,麻麻都是這樣幫我呼呼的”小丫頭撅起自己的嘴巴,一下一下的往秦天蒙受傷的嘴角呼氣。
秦天蒙的心裡五味雜陳。
暖暖的氣息吹拂着他受傷的心靈。
他酒駕連開了三個多小時的車來到這裡,一刻都沒有歇息。
再多的苦都值了。
他也擡起自己的手要去握着小丫頭的手,可是小丫頭精銳的目光一下就注意到了他手上的傷痕,在會所被酒杯刺傷的“你這也受傷了?”
“麻麻,你能給他塗一點藥膏嗎?他的手上有很多的小洞洞?”小丫頭轉而看着程以一說道。
他飽含哀怨的目光又轉向不遠處和顧遇白同時站在一道的冷若冰霜的女人。
程以一接收着他悽楚悲傷的目光,她狠狠的蹙着眉,心情很是複雜。
剛剛他渾身上下都是酒氣,還有停在門口的那輛車。
他是酒駕來的嗎?
他不要命了嗎?
還要安安突然喊他爸爸?
她始料未及。
她更是抱歉的看着顧遇白,他的心裡應該很難受的吧。顧遇白笑了笑,表示不在意。
心裡卻難受無比。
剛剛小丫頭那樣無情的對他說話。
“安安,你再叫一句爸爸好嗎?”秦天蒙轉而又看向女兒,央求道。
剛剛他太激動了,沒有聽清楚。
他想再真切的聽一遍。
可小丫頭似乎不怎麼叫了,而是繼續對着程以一說道:“麻麻,你給他塗點藥膏嗎?”
“家裡沒有藥了”程以一冷哼的說道。
“那可以給我錢去前面的藥店買嗎?”安安詢問道。
“沒錢”程以一直接拒絕。
“沒事的,安安爸爸沒事,安安給爸爸呼呼之後一點都不疼了,不用藥膏也好了”秦天蒙的心因爲有女兒的關心暖洋洋的,就算橙橙對自己在冷,他也能支持得下去。
因爲她有女兒的支持。
這樣的一幕,程以一的心情也煩躁起來,頓時疾言厲色喝道:”安安,過來”
“那你會給我錢去買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