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天玄國的人爲什麼會對鴆部落如此瞭解！？這才幾天的時間，鴆部落已經損失了上百人了！”雲鶴的主帥營帳內，一個衣着打扮和其他將士們頗爲不同的中年男子一臉怒容地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營帳內其他幾個將領模樣的人臉色也不太好看，面色間也有明顯的懷疑和頭疼。
片刻後，纔有人推測道：“會不會是……藥王谷的人？”
此言一出，不但其他將領們臉色大變，那個中年男子本身也僵住了表情，眉頭深深鎖起，眼底裡既有揮之不去的忌憚，又有難以隱藏的憤恨。
藥王谷！難道當真又是那可惡的藥王谷！？已經害得部落損失了好幾百人還嫌不夠，難不成還想趕盡殺絕不成？
“可是，藥王谷的人未必會對鴆部落內部的情況如此瞭解吧？”有人發出質疑。
中年男子，也就是無言的仇人，鴆部落的祭祀巫查認同地說道：“的確，藥王谷和部落先祖是有些恩怨不假，但從前藥王谷並不曾現身或查探部落的情況，部落尋常時候與世隔絕，若當真有什麼外人出入，必定會引起注意。”
衆人再次沉默下來，如果不是藥王谷的人，又會是什麼人對鴆部落這般瞭解？
爲首的這次雲鶴帝特意任命的元帥看了眼巫查，心中有一番推測，既然外人不可能，那麼如果是本身就是鴆部落內部的人呢？
只是此事一旦得到認證，便可能涉及到鴆部落的內鬥，這時候爆出這種事情來只會使得本就動搖的軍心變得更加不穩定，元帥沉思片刻，到底還是沒將這些猜測說出口。
“不管是誰幫助天玄，而今我們都落於下風，接下來該怎麼辦？如果還和之前一樣貿然出兵，恐怕只會使我方的損失進一步擴大。”到時候少不得要被皇上治罪。
雲鶴元帥高允沉着臉用手指敲了敲面前的桌案，問道：“天玄軍營那邊可有查探到什麼。”
坐在高允左側的副將道：“暫時還不曾有和發現，天玄軍此次行事比往常更加謹慎，恐怕是睿王鳳軒提前有所提防。”
“鳳軒……此人果真是我雲鶴的一大心腹大患。”高允眯起雙眼，臉上滿是對鳳軒的忌憚和不喜。
幾年前他們雲鶴戰敗之時，他還不是元帥，只是副將，但也同樣身處於戰場，親眼見識過天玄國戰神王爺鳳軒的本領，這樣的人，若是和自己同出一國，會讓人心中大定，很有安全感，但一旦作爲敵國主帥，就讓人覺得如芒在背，連一個安穩覺都睡不好了。
沒親眼目睹過當年戰事的人或許都想象不出天玄國戰神究竟有多麼地可怕。
要不是這次鴆部落鼎力助戰，他根本不會主動請纓出戰，因爲在他看來，他們雲鶴的勝算實在太低了！
而今看來，他雖然不曾對天玄國有絲毫的掉以輕心，卻彷彿還是高估了向來在國內地位特殊的鴆部落的能耐，以前這巫查在他這個大將軍面前也少有絲毫恭敬之色，除了對皇上還有幾分尊敬，面對其他官員之時都恨不得鼻孔朝天。
哼，還以爲有多大的能耐，藥王谷的人一現身，還不是怕了？還當自己藏得多隱秘，那眼底裡的驚懼早就暴露無遺了。
別人或許不太清楚鴆部落和藥王谷有什麼恩怨，巫查有意輕描淡寫地一語帶過，無非是不想讓人知道其中隱情，可根據他的瞭解，藥王谷這次是來者不善，不重創鴆部落根本不會善罷甘休，這要只是一點小矛盾，多少代都不怎麼出世的藥王谷會特意對一個小部落下黑手？
坐在高允另一頭的副將性子比較急，雙手握成拳頭表情焦躁道：“鳳軒既然已經來到了戰場，按照他的性格，應該很快就會出戰纔是，雖然我也不怎麼樂意和那種殺神對上，可這次來了好些日子卻一直不曾露面，這又算什麼？”
不但不符合鳳軒的性格，更是難免讓人有一種，對方是不是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裡，連親自出戰的興趣都沒有的感覺？
同時，也不排除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陰謀詭計的可能性。
在座的人未必所有人都親自經歷過前幾年的那一戰，但卻不會有任何一個人敢小看曾讓雲鶴吃過大虧的鳳軒。
衆人針對鳳軒是看不起他們，還是有什麼圖謀議論了好半天，但每個將領都各抒己見，無法達成共識，好吧，即便他們達成共識了，也不能代表鳳軒當真如他們所想。
半晌，最先開口的副將才忍不住問高允，“元帥，您看我們該怎麼辦？還打嗎？”
旁邊的一個將領道：“打肯定要繼續打的，皇上可是放了話，此戰只許勝不許敗，不打出個結果來要拿我們試問。”
衆人心中都有些沉重，鳳軒沒來的時候，有鴆部落輔助，他們雖然沒怎麼佔據上風，也算是和天玄國打的旗鼓相當，而今，他們卻是不敢有多少把握了，有些膽小一點的甚至已經預想到不久的將來要被皇上治罪的場景，臉色都變得有些發青。
高允沉思許久，並沒有急着回答，反而扭頭看了眼面色陰沉，目光中透着陰霾的巫查，問道：“巫祭祀認爲如何？鴆部落的人被天玄軍所剋制，祭祀此前可是說過鴆部落會帶着雲鶴軍迎來勝利……”
現在，說好的勝利呢？
巫查彷彿沒有聽出高允話中隱含的嘲諷，只道：“必須先弄清楚天玄軍爲何對我部落如此瞭解，方能對症下藥。高將軍應該也清楚我部落中擅長用各種毒藥，儘管目前對方碰巧能解其中幾種，但真正的劇毒本祭祀還不曾拿出，一旦拿出，天玄軍休想討到好。”
高允深深地看了巫查一眼，“希望如此吧。”
儘管他覺得此話多半隻是爲了不擔責任的推脫之語，可其中也不無道理。
“給安插在天玄軍內的人傳話，繼續探聽天玄軍的親密，重點要弄清楚他們是爲何知道鴆部落的隱秘，解藥從何而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