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齊刷刷看向接線員詢問。
接線員在這個時候開口:“是李隊長,幺幺零那邊轉接來的,說李隊長受傷了,人正在急救室搶救。”
原本正笑呵呵的姜瀟瀟,聽到這話,整個人愣住了。
她第一個衝上前去,質問面前的接線員。
“你說什麼?李隊長李勇嗎?”
“他、他怎麼了……”
就連姜瀟瀟自己也沒有注意到,她說這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在顫抖。
接線員聽到姜瀟瀟的話,將視線看向其他隊員。
其他隊員也將視線看向姜瀟瀟。
其中一個開口:“出什麼事就直說吧,我們都承受得起。”
“瀟瀟也承受得起,身爲警察,心理素質都是經過訓練的。”
接線員點頭:“聽說他被歹徒捅傷,重症入院,人還在搶救,生死未卜。”
姜瀟瀟聽到這話,豆大的眼淚從眼眶掉落。
她用哽咽的嗓音問:“在哪個醫院?”
接線員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
姜瀟瀟繼續大聲質問:“我問你在哪個醫院,你聽不見嗎?”
接線員聽了他的話,趕忙詢問對面的人:“我們隊長現在人在哪個醫院?”
“好好,我知道了,謝謝,我馬上過去。”
接線員掛斷電話,衝着身邊的人道:“是仁愛醫院,就是距離機場站最近的那個。”
姜瀟瀟聽完這話,立馬就要往外衝。
其餘幾個人看到這情況,將外套拿在手裡,也跟着往外衝。
他們紛紛鑽進車裡,直接朝着仁愛醫院的方向跑。
姜瀟瀟緊緊捏着手機,看着手機裡的那幾個字,眼淚繼續往外涌。
她現在甚至懷疑,這幾個字,是他拼盡了力氣,在昏迷前發給她的。
越是這麼想,她就越是內疚不已。
到最後,她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其餘隊員都清楚,爲什麼姜瀟瀟會哭得這麼傷心。
他們知道,姜瀟瀟和李隊長兩人的關係雖然沒有戳破,但他們早就是他們公認的一對。
警車很快就趕到了醫院。
幾個人急匆匆奔到了搶救室外,看着還亮起的紅燈,幾個人就算是着急,也不敢貿然闖進去。
姜瀟瀟更是在門口,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就在他們等不住的時候,手術室的燈熄滅了幾個,醫生把門推開,從裡面走了出來。
姜瀟瀟第一個衝上去問:“醫生,怎麼樣了?”
醫生在這個時候摘下口罩,衝着面前的姜瀟瀟道:“你是患者家屬吧?我們已經盡力了。”
醫生再沒有說什麼,而是垂下頭,大步往前走。
姜瀟瀟聽到這話,整個人愣在那裡。
在反應過來以後,她快步衝上去,一把抓住醫生的白大褂:“醫生,不可以這樣,醫生,你告訴我,他到底怎麼了?”
旁邊幾個護士趕忙將她攔住,衝着她道:“這位小姐,我們醫生已經盡力了,請你不要爲難。”
“我們醫生已經說了,人就不回來了,請家屬節哀順變。”
醫生說完趕緊往外流,像是生怕家屬找事一樣,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不,不會的,老李說過,他是打不死的,肯定不會這樣……你們在騙我,對不對?”
他的話說完,幾個人已經從手術室裡推出來一具蓋着白布的遺體。
其餘警員已經撲上去,低聲哭泣起來。
“隊長,你說這次任務繁重,讓我們留在原地待命,可你爲什麼就這麼不小心?”
“隊長,沒有你,我們該怎麼辦……”
“隊長,我們還是以一羣沒有經驗的人,沒有你的領導不行……”
姜瀟瀟愣愣地站在那裡,在他們旁邊還有幾個哭泣的人。
他們一邊哭泣,一邊看着他們,一副疑惑的模樣。
其中一箇中年男子忍不住上前問:“你問你們和我爸爸是什麼關係?”
姜瀟瀟愣住了:“爸爸?什麼爸爸?”
另外一個警員也在這個時候反應過來,他直接將白布掀開,當他們看到一個蒼老的面孔的時候,也一下子愣住了。
“這不是李隊長!”
“那隊長去哪裡了?”
家屬看到這羣人這麼沒禮貌,一下子喊起來。
“你們這些人,太不尊重逝者了!”
“你們醫院到底怎麼回事?什麼人都能放進來!”
“保安,保安呢?”
幾個人聽到這話,已經急匆匆離開了。
幸好他們穿着便衣,要不然就鬧笑話了。
幾個人一路跑出去,也不知道該跑到哪裡,只能隨便進一間病房藏起來。
直到最後,其中一人開口道:“那個人不是咱們隊長,那咱們隊長去哪兒了?”
“完了,信息有誤,咱們不會把隊長弄丟了吧?”
幾個人正說着話,另外一個警員問道:“你們看,咱們後面這間病房的人是誰?”
一個人齊刷刷朝着病牀上看,只見他們隊長正閉着眼睛躺在那裡。
雖然面無血色,可是從儀器上來看,他的生命特徵很穩定。
姜瀟瀟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
眼淚明明還掛在臉上,可嘴角忍不住上揚。
她用手抹着眼淚,憋着嘴道:“你也太壞了吧,爲什麼要嚇我?”
這時候,護士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到他們幾個也是一愣。
隨後開口詢問:“你們幾個是家屬吧?”
幾個人聽到這話,齊刷刷點頭。
“對,我們是家屬。”
還是其中一個,把姜瀟瀟推了一把道:“她是家屬,護士,這位患者的情況現在怎麼樣了?”
護士把托盤放下,又把點滴給躺在牀上的李隊長換上,然後開口:“病人現在的情況很穩定,休養幾天應該就沒事了。”
姜瀟瀟忍不住問:“能告訴我他傷到哪裡,傷得怎麼樣?”
護士繼續道:“他被歹徒捅了一刀,好在沒有刺中要害,就因爲被好心人及時止血治療,所以現在已經脫離危險了。”
姜瀟瀟聽到這話,繼續詢問:“那你能告訴我,那個好心人是誰嗎?”
護士道:“我們也不知道是誰,但是我見過送來的人,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
“姑娘應該是學護理的,給患者止血,又把他送到醫院,看到他情況穩定,就偷偷走了。”
“這年頭啊,像這樣熱情的人不多了,尤其還是個小姑娘。”
聽到這裡,不感動是假的。
姜瀟瀟靜靜地坐在牀邊,緊緊地握着李隊長的手。
“老李,你說你以後破案會帶上我的,可是你這一次又單獨行動,還不告訴我。”
“老李,等你醒來了,我是要懲罰你的哦。”
她說着說着,眼淚還是忍不住往下掉。
也正是這時候,她感覺到老李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
“老李,你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