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黎有爲反應快,連忙撿起來塞進了包裡。
鳳瑾瑜眯着冷眸,掃了一眼黎有爲剛剛掉在地上的盒子。
果然是騙子,從鳳家拿了這看似古董的盒子,就迫不及待的來出手。
眸中冷芒翻滾,瞬間成霜。
“黎先生就這麼急着出手?”他冷淡的語氣裡充滿了譏諷。
黎有爲額角跳了跳,總覺得鳳瑾瑜那寒意森森的目光讓他想打哆嗦。
明明是一把年紀了,卻被一個霸氣側漏的年輕人的氣質給拿捏的死死的。
“鳳總,誤會、誤會。”他抹了把冷汗,折服於鳳瑾瑜那傲氣睥睨的氣勢。
好似在他面前的自己,像個跳樑小醜。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該是我堂弟的東西。”他輕慢又諷刺的口吻再次讓黎有爲覺得自己兩頰火燙。
“這是……”他低着頭,眼珠轉了轉:“是小女讓我幫忙出手的。”
“黎向晚?”他懶洋洋的念着她的名字,長腿兩步走到黎有爲面前,伸出一雙手。
黎有爲愣了片刻,連忙把紫錦木盒雙手奉上:“那個,我突然想起來我公司的防盜門還沒關,我先走了!”
鳳瑾瑜垂眸看着手中的紫錦木盒,眉頭輕蹙。
就這麼個盒子,那晚是怎麼被黎向晚變成一個女人的?
“鳳總,畫裱好了。”
鳳瑾瑜的助手將畫收好,那裱畫的框,都是鳳瑾瑜特意從這店裡尋來的古董。
“去爺爺那。”他上了車,隨手把盒子放在一旁。
透過玻璃窗,陽光照射在那顆碩大的紅寶石上,紅的滲人。
如果不是他特意來古董市場給老爺子裱畫,是不是這盒子就被黎有爲給賣了?
他微微勾脣,笑的冷漠,果然是那黎家人導演的一出好戲。
見二嬸給的錢少,就想着把這盒子賣了。
呵!
車子路過清水居門前,鳳瑾瑜下意識的看了一眼。
卻見黎向晚身着素色長裙,長髮披肩的樣子。
他眉頭皺了皺,怎麼總是遇見這個女人?
“停車。”他邁開長腿,幾步追上黎向晚:“黎小姐,不該解釋下?”
他單手拖着盒子,髮絲被牛毛細雨淋溼。
狹長清冷的眸子看着她,眼底的譏諷明顯。
下了一夜的雨,有些涼,黎向晚那張俏臉凍的瓷白。
纖長睫毛上掛這些水霧,昂起頭看向他,語氣疑惑:“黎有爲把盒子賣你了?”
“黎小姐記性不好,這本來就是凱航的東西。”
她就知道這男人沒智商!那晚盒子變鬼的事兒都就着飯吃了?
朦朧細雨伴着秋風刮過。
長髮被淋溼了些,素色長裙貼在她妖嬈的身段,鳳瑾瑜抿着脣別開了眼。
小姑娘長的漂漂亮亮,怎麼偏偏幹這坑蒙拐騙的行當?
“好,那你帶回去吧,她如果繃不住再出來,可就不是兩千萬的事兒了。”
細雨中那矜貴的臉龐冷笑了一聲:“那就麻煩黎小姐再‘露一手’了。”
“人傻錢多的買賣我最喜歡。”她擡手點了點那盒子:“聽見沒?”
男人眸底泛着幽光,懾人的壓迫感頓時傾斜而下:“黎向晚,你真以爲我們鳳家好耍?”
那聲音低沉清冷,像大提琴一般好聽,可偏偏說出來的話,她不愛聽。
“鳳瑾瑜,既然盒子又輾轉回了你們鳳家,那也是因緣。”
“容我再次提醒你,這一次,兩千萬可不夠。”
說完,她那張水靈靈的臉蛋一扭,進了清水居的門。
鳳瑾瑜薄脣抿着,垂眸看了一眼手中的盒子。
突然,眼睛猛然一顫,隱約中彷彿看到那盒子……變成了那晚的女鬼!
他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着情緒。
再次睜開眼時,依然是那個紫錦木盒,哪裡來的女鬼?
眉頭緊鎖看着黎向晚離去的方向,肯定是這個女人又用了什麼手段。
可不知爲何,他總覺得手中這盒子重了一些。
讓司機先回宅子,他找了個避雨的地方,剛好能盯着清水居。
他就不信,抓不住這個女騙子的把柄。
清水居後堂。
“宋先生,你找我?”她給宋清水留了電話,午後就接到了。
後堂一片沉靜,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得到。
明明只有她和宋清水兩個人,但,依然能夠感覺到那屏風後面的氣息。
身着墨色錦緞的女人透過屏風直直的看着黎向晚,好一副讓女人都抓狂的容顏!
年輕,漂亮,身材好,最重要的,這女孩兒身上好香,香的她想生吞了她!
“黎小姐,松竹是我偶然間遇到的小妖,他不曾害人,請你把他送回來吧。”
宋清水迫於如雪夫人的壓力,不得已把黎向晚找來。
他起身,親自泡了杯茶送上:“請黎小姐喝了這杯茶,就當是我替他的賠罪了。”
“司機老張的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我會一分不少的補償。”
黎向晚美眸微微垂着,食指摸索着茶杯,溫熱的觸感傳達指尖。
一陣寒風襲來,她單手攏了攏髮絲,端起茶杯嗅着那清淡的茶香。
宋清水緊盯着她的動作,見她端起喝了口,無聲的鬆了口氣。
‘砰’的一聲,黎向晚倒在了椅子上。
精緻美豔的臉上還掛着進門時淋的雨珠兒,乾淨透明。
“嘖嘖嘖。”如雪夫人從屏風後走出,貪婪的目光緊盯着她。
“真是一副好皮囊……”她面無表情,可語氣卻盡顯激動。
白的滲人的手指一點點的靠近黎向晚,幾乎快要在貼上她臉頰的瞬間,指甲猛然瘋長了幾釐米,根根指甲都泛着血氣的紅!
“宋先生。”男人忽然進門,身上帶着寒氣,外面的雨更大了。
如雪夫人動作一僵,迅速的轉頭去看鳳瑾瑜,貪婪的吸着他身上的味道。
“爺爺很喜歡你修復的古畫,邀請你週六去參加他的壽宴。”
鳳瑾瑜送上請柬,冷眸掃過在趴在桌上的黎向晚,這女人又搞什麼名堂?
他藉着送請柬的由頭進來,就見她已經昏睡過去。
鳳瑾瑜打量着女孩兒,如寒潭般深邃的冷眸波瀾泛起:“黎小姐?”
黎向晚心中翻了個白眼,他什麼時候來不好,偏偏關鍵時刻打亂了這劇本!
片刻,黎向晚緩緩睜開眼,下意識的露出嬌羞:“抱歉,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