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環境惡劣到了這般境地,貝金賽爾也還是沒有使用魔銃的機會,只得臉色鐵青的擋在大魔王的面前,現在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她的下場徹底和戰神幾個聯結在一起,也不知道是後悔還是什麼心態,反正她的臉色就反映出了戰神夥伴們的現狀。
面對瘋狂的獸人潮涌般的進攻,在平地上沒有任何障礙依託,他們幾條魔銃肯定支撐不了多久的,決定戰場走向的關鍵就在於戰神和狂牛之間的決戰,只有將狂牛擊敗才能令到戰神和大海騰出手來繼續壓制獸人,如果戰神敗了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有強悍的狂牛配合無數的獸人,剩下的幾個人類只是一盤菜,煎炒燜燉全取決於他的個人口味。
就算是再粗枝大葉,葫蘆也知道眼下大家的環境有多麼的水深火熱,越糾纏得久就對己方越不利,能否在短時間內將大家帶出困境就看自己能不能幫戰神將面前這隻醜陋的牛頭砍翻了。
門板似的大斧在狂牛手中輕如無物,嫺熟的技巧令觀者咂舌,凌厲的鬥氣既刺目又霸道,翻飛的戰斧和那不時激發的鬥氣氣刃將戰神和大海兩人的身形牢牢控制在一定的範圍內,在將敵人擊殺前絕對不讓他們離開自己太遠。
葫蘆迅速逼近這邊戰神的戰圈,悄不作聲地兜到了狂牛的身後,瞅準了就揮刀猛劈向狂牛的裡脊。
如果讓一大活人走到自己身後也不知道,震懾南部荒原的狂牛這個名頭也白叫了,即使不斷地壓縮着戰神和大海的生存空間,但他也同時觀察着戰場中的一切情形,後面幾個人類被越漸逼近的手下們圍得手忙腳亂,幾條魔銃的注意力已經很少集中到自己的身上,正是解決面前兩個小子的大好機會,但是那邊自己的弟弟卡里竟然離奇被殺卻着實令狂牛吃了一驚,雖然實力沒有自己強勁,但卡里怎麼說也是一個高級鬥士,難道後面這個使砍刀的人類有什麼殺手鐗不成。
所以當葫蘆殺氣騰騰地衝過來時,狂牛已經萬二分的留意住這個魁梧的人類,葫蘆一擊出手,狂牛不敢怠慢返身放過前面的戰神兩個,掄圓了斧頭迎向葫蘆。
‘噹’的巨響,佔了武器重量便宜的狂牛和葫蘆兩人同時手中一震,各自退開兩步,狂牛的虎口滲出了血絲,在蠻力上從未輸給過任何人的狂牛好像明白了卡里爲何死得這麼快了。
這邊的葫蘆也不好受,光是那大斧頭帶動起來的力量怕就已經不下千斤,再加上狂牛本身的蠻力,初得神器附體還未完全消化其所有神效的葫蘆也一時血氣不穩。
剛脫離了狂牛鬥氣氣刃的控制,氣喘吁吁的戰神和大海卻沒有趁機退卻,而是馬上左右一分揉身撲上,他們的合圍撲擊在橫斷森林中經歷過不少風浪,已經到了不用交流就已經心領神會的境界,狂牛高級鬥士的實力擺在那裡,葫蘆一個人是絕對搞他不掂的,只有靠嫺熟的合圍纔有機會將這個威名顯赫的高級鬥士搏殺。
在與葫蘆硬碰硬中還未恢復過來的狂牛感覺到了戰神兩人的舉動,兩人分擊的時機和角度選擇得十分巧妙,令腹背受敵的狂牛陷入了困境,但他充分顯示出了高級鬥士的強悍實力,擡斧一道氣刃劈向正待再上的葫蘆將其逼退,同時將斧頭順勢脫手,巨大的斧頭帶起一陣厲風直撲近在咫尺的大海,然後反手一拳擂向已經到了的戰神。
高級鬥士的鬥氣也不是無限量發射的,每個鬥士自身儲存的鬥氣都有一定的限量,視不同個體的實力而定多少,在激烈的戰鬥中耗盡鬥氣是經常出現的事情,所以鬥士們就會在一些小地方儘量節省鬥氣的消耗,譬如不到關鍵時刻不使用全身最強鬥氣防護,鬥氣外射時也得節省彈藥。
而且高級鬥士特有的鬥氣外發也有着其發射距離和發射頻率的限制,氣刃連發在理論上是不可能的,人肉機關槍在大陸歷史中還沒有出現過,而記錄中最厲害的鬥氣氣刃能夠擊殺十五米外的敵人。
但這裡面還是有細微的變數,一些聰明的鬥士能夠將一道最強的氣刃分兩次或者從不同的部位射出,這樣也達到了有限的連射效果,還有的就是將自身鬥氣壓縮成箭型,使得射程去到了二三十米,但是上述的負面效果就每道氣刃的威力卻會因此而降低。
狂牛此刻身處自己的地盤中,周圍簇擁着密集的手下,不用擔心鬥氣耗盡的問題,所以氣刃也是毫不吝嗇的儘量發射,身體上的鬥氣防護也是最強的程度,普通刀劍如果沒有加持鬥氣的話完全不能對其產生傷害。
狂牛的牛眼也是歹毒,一下就看出戰神三人合擊的厲害,爲了不讓對方在最合適的時機組成合圍,狂牛不惜將手中的利斧也擲了出去,在荒原中的這些年間也經歷過不少驚濤駭浪,儘管是以一敵三,但狂牛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狂牛判斷只要不讓他們同時合擊,支撐一段時間後手下的獸人們就會涌上來分幫夾擊,到時就憑自己一雙拳頭也能將對方續一擊殺。
戰神三個人當然也看出了狂牛心中所想,而在狂牛出現後,周圍也有不少的獸人試圖靠近他,在毛毛等人的魔銃壓制下才一時不能逼近,但隨着時間推移的話,就不能保證完全將獸人們隔絕在戰圈之外了。
所以戰神不敢耽擱,大海和葫蘆也同樣明白這個道理,三人作出了狂牛意料之外的舉動。
由於距離太近,巨大的戰斧夾帶着凌厲鬥氣破開空氣轉瞬就到了大海的身前,如果要避開戰斧的話大海也能夠做到,但那樣就肯定不能和同伴們形成合擊,大海一咬牙身體稍稍一側讓過左胸要害處,執着地保持着衝前的速度和姿勢,巨斧在閃亮鬥氣加持下毫不客氣地破肩而過,大海右肩被破開一個巨大的創口,從鎖骨以下差不多裂開到了腹部,右臂晃悠在殘存着的碎肩上,一眼望去已經沒有了人的形狀,但半神之體確非浪得虛名,即使在這種狀態下大海不但沒有當場犧牲,而且還能保持着清晰的神智,甚至還用剩下還能使用的左臂一把抱住狂牛的腰身,同時雙腳分撐以頭抵住狂牛的肋骨,儘量控制住不讓狂牛能夠從容移動,狂涌的鮮血立時將狂牛的腰間也染的猩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