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神的字典裡就沒有退縮二個字,挺着壯碩的胸膛迎着狂牛砂鍋般大的拳頭,雙手一展一收,牢牢將狂牛擊向自己的手臂纏住於胸前,而閃爍着高級鬥氣的拳頭也同時擊打在戰神的胸前,高級鬥士的鬥氣重拳能夠擊碎堅硬的花崗岩,戰神中級鬥氣防護的身體當然不能抵擋得住如此強悍的威力,拳頭着肉的悶響中隱隱有骨頭碎裂的聲音,胸口竟被打得塌陷了半個拳頭的空間,戰神口中鮮血涌出,但他眼中卻閃着熱灼的光芒,雙手不曾有一絲的鬆動,似乎受到致命一擊的不是他的身體。
狂牛的氣刃已劈面而至,爲了阻擋住葫蘆的逼近,狂牛的這記氣刃是全力而發,月牙型的氣刃橫跨兩米,使得葫蘆沒有迂迴的餘地,不迴避的話就得硬抗,同樣抱着絕對不能放過最佳合擊時機的葫蘆爆喝一聲,高舉砍刀從上而下狠劈,並隨即一個空翻,高級氣刃足以開碑裂石,砍刀一砰即碎,而葫蘆就藉着砍刀和氣刃碰撞的勢道打着跟斗從上空越過氣刃,直撲狂牛背後。
戰神和大海拼着受傷也不退縮,頑強地在狂牛意外的眼神中與其糾纏在一起,限制了這個強悍牛頭獸人的行動,而同時葫蘆也赤手空拳地跳到了狂牛背後的空中。
左邊胸口受一記重拳的戰神和右邊肩膀幾乎被完全劈飛的大海,兩人所受的都是致命的重傷,三人的動作大出狂牛意料之外,這完全就是同歸於盡的架勢。
前面兩個人類牽制住自己的行動,而葫蘆已經到了背後,但是就憑着一對拳頭就能對付我嗎,這兩個人類拼掉了生命換來的這一拳有用嗎,狂牛雖然已經來不及做躲避或者抵擋,但他眼中兇芒一閃,全身的護身鬥氣在瞬間像是突然加溫的火焰般騰然飆高,他已經將防護鬥氣催動到了極致,防禦值升到了極限之外。
高級鬥氣的最強防禦,還沒有被中級鬥士以下的人力攻破的先例,而從剛纔的觀察中判斷,這個葫蘆最多就是個低級鬥士,就算他是個中級鬥士,頂多也就是令到自己受點傷而已,難道他們還能一拳打死我老牛不成,所以狂牛很放心的在嘴角裂出了獰笑,而其自身強悍的實力也是他自持的資本,他的小算盤此刻正在心中打得噼啪響,前面兩個人類已經死定了,待捱過這一擊就是他倆油盡燈枯的時間,到時自己得以放開手腳……
這時的葫蘆已經目睹了戰神和大海兩人的情形,同伴們的遭遇令葫蘆的熱血徹底沸騰,在半空中含胸蓄勁,當到達合適距離後就猛地展開身形肢體,左手一收右手含怒而出,將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拳上的一點,怒嘯着打出了記力量之拳。
拳頭上面閃亮着的稀薄鬥氣顯示了他的鬥士實力,大陸上衡量一個戰士的最強一擊是否夠勁,通常要看其鬥氣的修煉程度,就在這個標準之下,葫蘆的這一拳實在算不上威猛,看上去彷彿並不值得戰神和大海兩人犧牲掉生命去換來其擊發的機會,但就是這鬥氣並不犀利的一拳中,卻似乎隱隱帶有風雷之勢,
待得狂牛似乎瞧出了點什麼來時,葫蘆的拳頭已經結實地擂在了狂牛的背脊椎上,本來打腦袋是最好的選擇,但狂牛雖然身體動不利索,那該死的牛頭卻靈活地扭來扭去,所以葫蘆就將這千鈞之重拳送給了牛裡脊。
‘咔’一聲脆響,狂牛偉岸的身軀一真劇震,黃色的鬥氣被打得飛濺破碎,高級鬥氣最強防禦在神器附體的葫蘆面前被摧枯拉朽般擊毀,就像是回敬他對戰神所做的事一樣,葫蘆的拳頭也整個陷入了狂牛後背中,狂牛半轉着腦袋死盯着葫蘆的臉,歪斜的口角緩緩流出粘稠的血液,彷彿見到了世上最不可能的事一樣,牛眼中盡是詫異和驚訝,他的脊椎已經完全斷裂,受了這樣的重傷就算是強壯的獸人也難逃一死,他的結局已經定型。
在事前完全沒有溝通,但三人在剎那間的選擇卻是默契得匪夷所思,完美無暇的配合,估計大陸上沒有可能找得出另外三個人來重做一次剛纔的演出,即使有人能有他們之間的配合,同樣也有願意爲同伴獻身的無私精神,也沒有大海的半神之體和葫蘆的神之力量,狂牛這次敗得一點都不冤枉。
葫蘆一把將手臂從狂牛身體中抽出,血污從拳大的創口中噴出,灑落在厚實的泥地上發出了沉重的噼啪聲,而大海和戰神也同時虛弱地放開了糾纏着的肢體,失去了脊椎的支撐,狂牛沉重的身軀緩緩軟到在地,生命氣息已經飛快地脫離他的身體。
廢話雖多,但實際上幾人的這一輪生死搏鬥只是發生在數息之間,狂牛兩兄弟出現偷襲戰神時,獸人們有就意識的靠近這邊,但從卡里被暗中的隱形人偷襲成功,到葫蘆將獸人兩兄弟接連劈殺,轉眼間在周遭無數獸人震驚的目光中,峽谷的精神領袖狂牛連帶着他的一個弟弟就已經屍橫就地。
葫蘆將被還沾滿着獸血的拳頭當空一舉,口中大喝一聲:“狂牛已死……”
粗獷豪邁中帶着強烈的自豪呼喊響徹峽谷,這一大喝竟然堪比剛纔倉庫的炸響效果,原本混亂的峽谷突然寂靜了片刻,隨後再度爆發出更吵雜的混亂聲,峽谷中大部分獸人的精神已經被擊毀了,而那些剛纔還試圖合圍過來的獸人也驚惶地各自逃開或者懵然停滯不前。
戰神看着周圍的一切,知道自己幾個的行動得逞了,心中一寬之下無力感終於徹底侵佔了他虛弱的身體,雙腳一軟跪到在地上。
後面的啊蟲等人連忙衝到戰神面前,大魔王半跪於地扶起已經發軟的戰神,將已經準備好的恢復藥倒入他的口中,隔着面紗隱約聽到她的咽嗚之聲,而毛毛也攙扶着勉強不倒但臉色蒼白得令人發寒的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