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醫院裡也確實檢查了沒有什麼問題,但歐傑楷還是建議司貝不要回公司了,先回家去休息。
“你這樣再回公司去,司總也不放心。”
司貝纔想起來之前餘意介紹自己的活兒,就跟歐傑楷簡單說了一下,自己的計劃,未來會有幾天都不在公司。歐傑楷一聽她要跟餘意一起去拍戲,不禁點頭,“好啊,要是你成了大明星,以後公司產品找代言人也省了許多功夫。”
司貝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只是去隨便客串一個小角色,哪兒有你說的那麼誇張!”
等司貝被歐傑楷送回家之後,沒過多久,不僅司明遠夫婦從外地急匆匆地趕回來了,連傅思衡也上門了。
原來傅思衡今天雖然休假,但急診有認識他的熟人,看到司貝來醫院檢查,一轉頭就告訴他了。
他當然很擔心司貝的安危,一邊跟司禹通了電話,一邊就趕到司家。
衆人的關心,一方面讓司貝很是感動,但另一方面又讓她很是困擾。她畢竟已經是個成年人了,出一點小事情,大家都特別緊張地問長問短,讓她不由得覺得自己好像溫室裡的花苗似的,連呼吸一口自由的空氣都很難。
而傅思衡也只是因爲都是聽第三者的敘述,不清楚司貝的情況,確實關心她,才特地上門。像他平時工作這麼忙的,難得有休息的時候,一般都是在家裡補覺的。
司貝面對傅思衡的這份熱情,更加有了愧疚的心。
偏就父母還以爲他們倆能有戲,故意走開,給他們製造單獨相處的機會。
“思衡哥,其實我……”司貝面對傅思衡時,說不出“我只是把你當哥哥”、“只是崇拜,沒有男女之間的那種傾慕”這樣的話。
可她清楚,如果不早點解釋的話,讓傅思衡一直誤會自己還有機會,這樣對他也不好。
畢竟他確實是一個很優秀的人。
而傅思衡何其聰明,不等司貝努力想說出口,就先打斷她,“我只是聽同事說起你的事,瞎聽了一堆,不知道真實情況有些放心不下,纔過來看看你。明天一早我還有個手術呢,我就先回去了,養精蓄銳,準備明天的戰鬥!”
司貝無奈苦笑了一下,“那好,我送送你。”
司貝親自把傅思衡送到了外面,纔回來。
她回來的時候,父母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回到客廳裡了。
“怎麼讓他就這麼走了?”司太太最是着急。
“他明天還有手術要做,得早點回去休息。”司貝照實解釋着。
司明遠在邊上勸道,“行了,孩子們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你別瞎操心了。”
“爸、媽,我跟思衡哥沒什麼的。”司貝覺得自己都快要哭出來了。
“你這孩子,就別瞞我們了!你哥都說了,你們倆進展不是挺好的嗎?雖然小傅這個職業工作時間上比較忙,但治病救人那多偉大啊。再看看你爸,之前忙生意的時候,不是也經常不在家嘛。這些都是小事,都是小事!等你呀,到了媽媽這個年紀就知道,人品好,對你好纔是最關鍵的!”司太太又搬出了她那一套,說了不知道多少遍的理論出來。
司貝抱着腦袋,一個頭兩個大。
忽然她靈機一動,想到轉移他們二老的注意力的法子,就把自己打算跟餘意去拍戲的事情說了出來。
其實她這邊已經都跟劇組簽訂好了合同,只不過怕父母擔心,所以這時說出口的也只說了一半真話,表示自己只是“準備”去,看看他們的反應。
果然,司明遠跟司太太對視了一眼,面面相覷。
好半天,司太太才先開口,再次確認,“跟餘小姐一起拍戲啊?”
司太太算是餘意的粉絲,所以接受程度還是滿高的。順利將父母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要去拍戲的事情,司貝心裡偷偷笑了。
第二天,她居然成爲全家起得最早的,帶齊了昨天晚上準備的行李,早早地就出發了。
這也不算是司貝偷着從家裡跑了,她已經跟司禹說過了,前一天也跟父母隱晦地提了一下。當然司明遠夫婦可不知道司貝接下來要去拍戲的地點是在一個海島上,離家千里之外。
過度的保護,從來都是一把雙刃劍。
司貝一出家門口,就坐上了餘意派來的保姆車。
她上車之後,卻沒看到餘意,只看到餘意的助理,跟一個司機。
“別奇怪,意姐可起不來這麼早。所以咱們先過去,一會兒她睡醒了,就直接飛過來。”助理解釋着。
司貝點着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因爲她現在算是劇組裡的新人,所以是跟大部隊一起出發,坐車到三百公里外的海港城市,從碼頭再坐渡輪載着大家去往那個拍攝目的地。
這樣周折的行程,雖然有些耗時,但劇組人這麼多,算下來還是性價比很高的,交通費用花費最少。餘意起不來,所以自己會坐早上的飛機,直接飛到島上去。
在路上,一羣人打發時間,除了吃吃喝喝,就是聊天了。
司貝話不多,樣子甜美乖巧,沒過多久,大家對她就消除了成見,在她跟前也開始放心大膽地聊着劇組的八卦。這時,司貝才注意到不僅餘意沒有一起過來,連男主角也沒一起來。
“人家是一線當紅明星,當然是不屑跟咱們這些小龍套擠同一個船。”有個大嗓門,燙了捲髮的中年婦女酸溜溜地說道。
馬上就有人慢悠悠地反駁她,“金姐,船怎麼能用個來形容呢,那叫一艘。”
“嘿!小四眼!又擠兌你金姐是吧!讀過幾年書的人了不起啊!”被稱作金姐的中年婦女,立馬把苗頭對準後說話的那個戴眼鏡的瘦小青年。
原本坐在司貝前面的一個年輕女孩,有些架不住他們這麼聒噪,換到了司貝同一排來坐,還衝着她友好的笑了笑。接下來的半個多小時裡,司貝跟這個女孩聊了起來。
她們倆年紀相仿,本來司貝以爲她也是演員。
那女孩卻解釋,“我是執行編劇,這次本來不用跟組的,但是範導怕到了島上,戲又要改,所以讓我也一起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