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城是藉着跟餘意一起過來的藉口進這間病房的,現在他跟司貝一句話都沒說上,就得跟着餘意走了。再加上旁邊還有個司禹,一直防賊一樣盯着他。
他也是無奈,只好一臉不甘心地陪着餘意出去了。
這段時間,司貝傷勢恢復得很不錯,在病房裡的日子也過得很豐富多彩,等她稍微好一些了之後,就經常有不同的人來看她。
司明遠夫婦也想趁着她這次失憶,就乾脆直接抹殺掉她之前的那些經歷,讓她以外地學習歸來的司家小姐身份重新面對世人。
這些刻意的安排,司貝並不清楚,她以爲父母告訴她的就是事實。
楚銘跟司禹鬥智鬥勇,人雖不能來看司貝,但禮物天天不重樣,有時候是鮮花,有時候是一個裝着煲湯的保溫飯盒,有時候則是各色水果的沙拉拼盤。
而餘意的腿傷,只住了一個禮拜就出院了,顧念城沒了藉口,也不好食言,除了給司貝打過幾次視頻電話之外,就是讓自己妹妹帶了東西去看她。
顧姍姍一向知道自己大哥很喜歡司貝的,聽說司貝住院了,而司家的人不希望大哥經常出現在病房裡。顧姍姍很是爲大哥抱不平,又聽說經常有其他的追求者也會去“騷擾”司貝,帶着守護未來大嫂的心情,顧姍姍經常往醫院裡跑。
無意間,她遇見了傅思衡,一下子想起曾經少女時代的憧憬。
那個時候她是在哥哥學校裡也見過傅思衡,就有一種小鹿亂撞的感覺,但這種心情隨着後來兩人又不能常見面,就漸漸淡忘了。
這回居然在司貝的病房裡又見到了故人,頓時像是重燃起了青春回憶似的。
“傅醫生?你怎麼會在這裡?”
問出口後,她自己先笑了,“對哦,你在這裡工作的,我都忘記了。”
傅思衡替司貝做完例行檢查之後,就打算先出去了。顧姍姍連忙追上去,圍着他問長問短。旁邊替司貝換藥的小護士偷偷笑了。
司貝住院這一個月來,跟外科住院部的這幾個護士都混熟了,便好奇問道,“思美,你笑什麼?”
小護士指了指外面,“本來是來給你探病的,結果看到傅醫生,魂兒都不記得了。這樣的女人,還真沒少見呢,傅醫生真是魅力大。”
司貝微微有些不大高興,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不高興。
顧姍姍本來就跟傅思衡認識的呀,他們倆說說話又能怎麼樣呢。
等到晚上本來傅思衡要來查房的,結果換了別的一個醫生來,司貝才知道傅思衡下午的時候被安排去參加市裡的一個醫學交流會,會後還有一個飯局,所以中午已經離開醫院了。
“他怎麼沒跟我提起過呢?”司貝有些失神,隨即輕輕一笑,“我又不是他什麼人,憑什麼事事都要向我彙報。”
第二天早上,小護士送來檢查報告,“恭喜你司小姐,可以出院了。”
司貝還有點發愣,纔想起來之前確實說過這些,只要等到檢查報告出來,她就可以出院了。
身上的傷早就恢復得差不多了,她最近能吃能睡,除了之前的事情想不起來,其餘看起來跟正常人也沒兩樣。要出院了,那不是就見不到他了。
司貝的心情愈發不好了。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麼快,轉眼功夫,她就已經快住了兩個月的院了。
從一開始的懵懵懂懂,到現在還真有點捨不得這裡。
她接過報告,“傅醫生呢?”
“傅醫生今天休假。”護士說道,“怎麼了,看不到傅醫生,你不開心嗎?”
司貝趕緊否認,“哪兒呀,我只是想跟他說聲謝謝而已。”
只是想見他的時候,忽然看不見,讓司貝確實有些不習慣。
不一會兒,司明遠夫婦跟司禹都來了,他們早就準備好了,來接她回家。司貝也就沒有多想,跟着父母哥哥,一起回了司家。
當車開到路口時,司禹就故意提醒道,“貝貝,你看咱們家大門口那兒站的是誰呀?”
司貝微微有些意外,順着司禹指的方向一看,傅思衡正站在那兒,手裡還捧着一束鮮花,像是在等人。司太太也笑了,故意打趣道,“傅醫生不穿白大褂的時候,還真有點認不出來,貝貝你說是不是啊?”
“是不是太帥了?能有我帥嗎?”司禹在駕駛座位上貧嘴道。
司貝的心思卻被路邊的人吸引了,她還沒反應過來,滿心都是猜着傅思衡爲什麼會拿着花站在路口,他在跟人約會嗎?還是在等誰?
“你們先下車,我去停車了。”司禹把車上的人直接就在路口放下了。
司明遠夫婦也像是約好了似的,把司貝的行李先讓出來迎接的傭人提了回去之後,跟司貝示意讓她過去跟傅思衡說說話。
司貝正躊躇着要不要過去時,傅思衡朝她這邊走了過來。
“看到你終於換上裙子,不用再穿病號服,我的心纔算是放下了一些。”傅思衡一開口,就這麼跟她說着。
司貝擡起眼睛,小心翼翼地問着,“所以你這會兒是在這裡等我嗎?”
傅思衡彎起嘴角,“要不然你以爲我是在等司禹嗎?”他將手裡的花遞了過來,“小傻瓜,我是專門在這裡等你的。”
司貝接過他的花束,微微紅了臉頰,“謝謝。”
從昨天晚上隱隱的不開心,到現在聽到他說這些話,司貝頓時覺得自己真是想太多了。
傅思衡陪着她一起進了司家大門之後,司貝才知道原來今天司禹瞞着她,在家裡舉行了一個歡迎派對,請了許多親朋好友來。
寇清雨也來了。
司貝剛走到大門口,聞到隱約新油漆的味道,還在奇怪,難道屋裡最近重新裝修過嗎?寇清雨就像一隻蝴蝶似的朝她飛舞過來,“小貝,你終於出院了!真是太不容易了!”
說着,寇清雨似乎都快要哭出來了似的,她緊緊抱住司貝。
“在醫院的時候,好幾次我特別想抱你,都不敢抱,都怕弄到了你的傷口,影響恢復。傅醫生還跟我囑咐過好幾次。”
司貝笑了,“我又不是豆腐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