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馨雨一聽,心說壞了,這話不讓簡嘉“炸毛”纔怪!
果然簡嘉像突然給人打了一巴掌,怔在原地,驚愕,莫名,無措,隨之而來就是反感,她慢慢從椅子上起身,盯住錢熙亞,半晌,冷冷的說:
“錢大少,錢總裁,請問我惦記着誰的東西了,你的,還是別人的?”她並非聽不懂他的意思,相反就是聽懂了才很厭惡,“我原以爲你只是嘴欠,沒想到竟會自以爲是到這麼不靠譜的地步,隨你怎麼想好了,我有事就不奉陪了,不再見。”
說完,只對田馨雨說了“抱歉,先告辭了”便走去門口消失在二人眼前。
田馨雨有話要問錢熙亞,所以沒追出門,她直視着他,表情嚴肅:
“熙亞,你愛上簡嘉了?”
“怎麼可能,”錢熙亞笑容依舊,卻並無往日那般風采照人,並且很快消失不見,“我和她才見了幾回面,你認爲我會隨意愛上什麼人嗎?”
“我不知道你會不會,你這人心思太深,”田馨雨第一次對錢熙亞沒了玩笑的心情,說話口氣也不好,“但是錢熙亞,如果你對簡嘉沒意思,就不要去‘招惹’她,她可不是我曾經給你介紹過的那些異性朋友,可以‘進則女朋友,退則乾妹妹’。”
錢熙亞怔了怔,沉吟片刻後看着田馨雨說:“我從沒想過要玩弄什麼人……”
“那她現在被你氣走了,你很高興是不是?”田馨雨皺了眉奚落說,“我不懂,既然你對她沒有別的心思,那這麼執着於她忘沒忘記過去幹嘛呢。”
錢熙亞一噎,繼而一拍腦袋,無頭無尾的的來了一句:
“差點忘了,簡嘉剛纔是坐我的車來的,我得去送送她,”走沒幾步又折回來問,“如果人走了,我要上哪兒才能找到她?”
田馨雨對錢熙亞還是沒好臉色,冷言冷語說:“我哪知道,試着去有吃的地方找,我看簡嘉之前也沒吃多少東西。”
“謝謝,改天請你吃飯。”錢熙亞還沒笑完,人已經消失在門口。
然而當他走下樓,在舞池裡裡外外轉了一圈也沒找着簡嘉,料想也她也不會繼續呆在這裡,於是驅車四處找找,她沒有車,又餓着肚子,應該走不遠。
的確,簡嘉就在公路斜對面的一家名爲“冰雪皇后”的西式甜點店裡,本來很想吃牛肉麪的,可她吃慣了常去的那一家,其他店都感覺不正宗,乾脆就進了西式甜點店裡,想先吃些東西墊肚子再說。
可是眼前這些甜點似乎在舞會上剛見過,想起同事們都說她不會喝酒,每次交際應酬都是要麼凌悅要麼蘇弘翌替她擋酒,嗯,要學會“自力更生”才行。
簡嘉點了一瓶紅葡萄酒和一份三文治,又拿了一個高腳杯,在門邊的吧檯上坐下,自斟自飲。也怪,只要一吃東西,她的注意力像被分散了,一門心思全在吃食上,把之前的不痛快暫時拋到了九霄雲外。
她抿了一口香醇甜美的紅葡萄酒,望着窗外眼花繚亂的燈火輝煌,以及川流不息的車流和行人,突然感覺有點疲累,就想借着喝酒放鬆一下,不成想才喝了幾杯頭就有些昏,眼皮直沉。
“別喝了,我送你回去。”身邊突然有個聲音說。
簡嘉一聽這聲音就辯出是誰,頭也不回的就要離開,卻給人按住手臂:
“還生氣啊,跟你道歉還不行?”
簡嘉回頭瞥一眼:
“呵,你錢大少還會有錯,真不容易,”隨即臉一冷,“把你的手拿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還說我嘴欠,簡小姐這張小嘴也是不讓人省心啊,”錢熙亞挑眉,輕輕一笑,握着簡嘉的手卻並未鬆開,“你是我女朋友,我牽你的手是天經地義的事。”
簡嘉二話不說就要反扣,卻吃驚的發現某男的手勁竟然大的讓她使不上力。
“放開我,這樣讓人看着多不好。”手撕失敗,又不想在公衆場合鬧的不好看,簡嘉回視一眼,採取權宜之計替對方考慮說,“錢大總裁請顧着點形象。”
錢熙亞凝視着簡嘉在燈光下波光瀲灩的明眸,還有浸潤着水光的紅脣,好似一顆小石子投進他的心湖,沒聲響,卻頓起漣漪,水波盪漾。
他情不自禁的向她移近了些,眼睫微動:
“讓我送你回去,或者我陪你喝酒,二選一。”
不知是兩人現在的距離有點曖昧,還是錢熙亞含着酒香的氣息,簡嘉的臉一紅,下意識向後躲,卻給某總裁眼疾手快的攔腰一握,她整個人差點跌進他的懷裡。
“錢熙亞……”簡嘉低叫一聲,警告的瞪了他一眼。
“沒有哪個男人看到自己的女朋友在買醉撒手不管的,”錢熙亞一條長臂依然圈着簡嘉的腰,近乎無賴的說,“況且還是因爲我。”
“錢大少的意思是我爲了你在這兒借酒消愁?”簡嘉好似聽到什麼笑話般迴應,“你這自以爲是的毛病怎麼總也改不了——”
“不,是借酒滅火,”錢熙亞的目光一刻不離簡嘉的臉,薄脣輕揚,譏誚的說,“只是酒這東西是含了酒精的,喝越多火氣只會越大,除了能燒着你的胃,沒有任何其他作用。”
簡嘉無語,感覺再這麼說下去只會越描越黑:“麻煩錢大少送回我家。”
“樂於效勞,”錢熙亞臉上掛着勝利的微笑,“不過事先聲明,是送你回家,可不是去隨便哪個同事那裡,我得對你的安全負責。”
簡嘉恨不能一腳奉上,想想自己的身份還是忍住了,嘀咕着起身離開說:
“廢話可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