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着華皇和華國出訪團的列車在鐵道上飛馳,發出哐哐哐的響聲,華皇很愛聽老火車的輪子和鐵軌碰撞的聲音。
“陛下,前面就是皮埃蒙特了。”卡特麗娜卡芙公主指了指車窗外。
華皇看去,一片煙囪,冒着黑煙。
雖然這是破壞環境的畫面,但是仍然讓華皇羨慕不已,這個時代,可勁的破壞也沒有問題,煙囪代表人家的工業化進程牛啊。
華國的北重纔有這樣的規模,單純從規模上來看,意大利光是皮埃蒙特這一片,就超過北重了,而華國的重工業,北重佔到十分之六七。
“這個意大利王國不比奧匈帝國差啊。”軒悅武也羨慕道。
“我們有一天會超過他們的,我希望是五年之內!”華皇看了看軒悅武和一幫華國的隨行工程師。
皮埃蒙特是意大利西北的一個大區。
三面被阿爾卑斯山山脈包圍,包括波河的起源維素山脈,及羅莎山脈。與法國、瑞士、及意大利倫巴第、利古里亞、艾米利亞-羅馬涅及瓦萊達奧斯塔大區相鄰。皮埃蒙特的低地是一塊農產豐足的地區,盛產小麥、稻米、玉蜀黍及葡萄。
該區也是意大利主要的工業中心。
皮埃蒙特在是一個地理形態非常豐富的區域,新月形的山脈從北、西、南三個方向將皮埃蒙特環繞,形成了它的天然邊界。
皮埃蒙特的三個區塊:外圍的山地,過渡的丘陵和波河上游的平原。這樣的地理差異造成了相當不同的經濟、社會和文化。
而18世紀歐洲的農業革命加劇了這一分化。
在最外圍的山區,農業讓位於畜牧業,人口也較稀少,發揮的作用很小。
在皮埃蒙特區域的東面諾瓦拉和亞歷山德里亞爲中心的平原區塊,地理特徵與更東方的倫巴第大區類似,地形平坦,土地肥沃,商業網絡活躍。
因此,這裡成爲了歐洲資本主義大地產發展最快的區域,18世紀水稻(意大利是歐洲主要的水稻產國)和玉米的引入大大加劇了這一趨勢。
高產作物的引入並沒有改善當地農民的處境,相反,農民現在更加赤貧化了。
因此,在這一區域最鮮明的景象是活躍的城市與死寂的農村,精明的資產者與愚鈍的農民。這裡的人性格更加溫順,消極,逆來順受。
處在外圍較低丘陵河谷地帶的區域,由於起伏較大,土壤貧瘠,商業與農業資本主義發展較慢。在這裡,傳統的自耕農和租佃制依然佔據重要地位,主要的作物是小麥和葡萄,封建殘餘較多,資本主義發展不完全。
因此,在這裡有着擁有自尊的農民和不甘沒落的貴族,他們更加勇猛好鬥,精力旺盛。
在18世紀中他們反抗王國的行政官員,在革命時代他們反抗法國侵略軍(或者說解放者),而在統一戰爭時代他們構成了最活躍的中堅力量。
打個比方的話,這兩者的差別或許可以類比爲長三角和湖南江西(和刀劍神域沒關係!)的地理特徵和它們在中國近代史上發揮的作用。
而統合了這樣兩個截然不同特色的皮埃蒙特,也就擁有了成爲意大利統一基地的潛力。
薩伏伊王朝在近代早期歐洲舞臺上並不是多麼出彩的演員,扮演的也基本是法國進入意大利的通道這樣一個角色,劇本不外乎兩個:親法然後給法國背鍋,反法然後被法國暴打,不過,薩伏伊王族靈巧的外交手腕使得這個小國成功地在法國和哈布斯堡帝國兩個巨獸的爭鬥中沒有受到損害。
弗朗索瓦一世曾經長期佔領並試圖吞併皮埃蒙特,不過1559年法國的戰敗使他沒有得逞。
在三十年戰爭中薩伏伊站在法國一旁對抗哈布斯堡帝國,但由於公爵阿瑪迪烏斯過世,而繼承人埃馬努埃萊未成年,國政一度由來自法國的公主克里斯蒂娜把持,因此還引發了薩伏伊的內戰,西班牙支持的托馬斯親王派反抗法國支持的公主攝政政權,內戰最終以1642年和解告終,但薩伏伊繼續站在法國一旁直到1659年西法戰爭結束。
18世紀初,路易十四繼奧格斯堡同盟戰爭後又一次羣嘲全歐的西班牙王位繼承戰以法國戰敗告終。
這場戰爭的結果對意大利的未來有着極其深遠的影響:西班牙控制的米蘭、那不勒斯、撒丁島從此被轉讓給了奧地利哈布斯堡王朝,而薩伏伊王朝雖然在戰爭中扮演的是一開始交好法國,反水後又被法國虐殺的魚腩角色,但也獲得了西西里並獲得王國頭銜。
此後,由於四國同盟戰爭,薩伏伊王朝被迫用西西里交換了奧地利的撒丁島,從此成爲了撒丁王國(碰巧的是,撒丁和普魯士的王國頭銜分別是在1700和1701年重新設立的)。
撒丁王國參與了奧地利王位繼承戰爭,在這場戰爭中它站在了法國的對立面,1747年撒丁軍大勝法軍,確保了此後半個世紀撒丁王國或者說北意大利的平安無事。
法國大革命的風暴席捲了整個歐陸,1792年法蘭西共和國在薩伏伊和尼斯進行了公投,而薩伏伊王室則加入到了反法聯盟中,1796年,拿破崙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擊敗了撒丁王國,撒丁投降並簽訂喪權辱國條約,1798年法軍又開入都靈城逼迫國王逃跑至撒丁島。此後法國兼併了皮埃蒙特幾度完全重畫了北意大利的地圖。
在十多年的拿破崙戰爭裡薩伏伊王室是打醬油的,平原地區的資產階級接受,甚至歡迎法國帶來的新秩序。
但皮埃蒙特丘陵地區的民衆,卻積極動員起來反抗法國人併爲俄奧軍隊帶路,讓法國人在統治皮埃蒙特的15年期間操碎了心。
薩伏伊王室在法國革命前的保守政策甚至是無能一定程度上確保了民衆對王室的忠誠——撒丁王國並沒有採取當時流行的“開明專制”,因而激進派並沒有形成氣候,它也不夠中央集權,因此民衆對貴族的仇恨很難轉化成對君主制的仇恨——某種意義上,是法國人在皮埃蒙特完成了那些討人厭的過程:行政集權化,民法典的引入,啓蒙思想的傳播,封建制的廢除,併爲皮埃蒙特在19世紀的工業化奠定了基礎。
最後在維也納和會上撒丁王國還收穫了熱那亞這個戰利品。
接着是意大利統一時期,這一階段裡法國扮演的是一個令意大利人又愛又恨的角色。
一方面,法國是革命與民族主義之鄉,民族主義者燒炭黨人都景仰這個舉世無雙的革命民族並希望按照她的原則實現意大利的統一(溫和的自由主義者如加富爾,則對法國的危險品:普選權和社會主義保持警惕並傾向於英國的體制);另一方面,王政與帝政的法國都試圖阻止意大利出現統一強權,並捍衛教皇國的存在。
最終,撒丁王國藉助拿破崙三世這個革命的奇怪後裔之力實現了意大利的統一,但意大利的愛國者不會原諒帝政法國對意大利犯下的罪行——直到1870年法蘭西帝國崩潰,加里波第志願軍奔赴普法戰場向重生的法蘭西共和國伸出援手。
威尼斯最早是在西羅馬崩潰時期的難民在灘塗上建成,後來依附拜占庭帝國,從威尼斯島上的建築還是看的出。
華皇重生前玩的帝國時代2中,威尼斯人一直以來是拜占庭文化。
早期拜占庭坐擁君堡,控制東西方貿易,威尼斯人也是帝國的打工仔,雖然後來取得獨立,但威尼斯人當時依然以服務帝國爲榮。
威尼斯海軍也是當時拜占庭帝國的地中海協管這樣的地位。
隨着阿拉伯和突厥的相繼崛起和十字軍遠征,拜占庭國力不復當年,而威尼斯和其他商業共和國趁機開始在東地中海和黑海沿岸建立貿易站,於是貿易控制權也從拜占庭帝國轉移到了威尼斯和其他商業共和國手中。
中世紀結束後,威尼斯來到了自己的黃金時代,不過隨着康佈雷同盟戰爭和新航道的開闢,地中海貿易區也不再是歐洲貿易圈的主要區域,最後在拿破崙革命戰爭中,威尼斯被解散議會,領土由奧地利和法國瓜分,後來隨着撒丁尼亞王國開始意大利統一,奧匈控制的威尼西亞地區也起義,奧匈最後也接受了這一部分迴歸意大利的條件。
西羅馬滅亡之後西羅馬被蠻族佔據(哥特人、倫巴第人、汪達爾人,以及法蘭克,日耳曼人等等)。
米蘭是倫巴第人的後代,他們定居下來失去了好戰性。
東羅馬帝國名將貝利撒留進軍羅馬和拉文納的時候,倫巴第人據說也沒有響應當時東羅馬東方的敵人薩珊波斯的夾擊請求。
薩伏伊以及熱那亞更多混雜了法蘭克人的血液。跟勃艮第也比較靠近。
薩伏伊原來是薩伏伊王朝的一部分,反拿破崙結束後的維也納體系中,薩丁尼亞王國是仍然擁有薩伏伊,尼斯這些領土的。
割讓給法國是爲了讓法國支持薩丁尼亞-皮埃蒙特與奧地利(奧匈帝國)的對立,助於意大利統一。這歸功於加富爾的外交。熱那亞現在仍然是意大利的。
威尼斯作爲和熱那亞並駕齊驅的商人共和國,甚至具有更大的知名度,隨着商業衰落首先是被奧匈吞併的。但是一戰後奧匈被肢解意大利又取得了這些領土。
總的來說,意大利的統一不像其他民族國家的統一那樣顯得順暢自然,如英法在百年戰爭之後,法王逐漸集權,而英國權力集中於議會和資產階級。
而激起意大利統一訴求的是奧地利哈布斯堡家族(神羅皇帝連任者)對意大利地區的控制的加強。
讓他們有了一個共同的敵人。纔有了他們的聯合。
意大利既屬於德奧的範疇,又是因爲反抗奧匈帝國才統一的,華皇也再次體會到歷史,爲什麼總是辯證的,也許,這就是相愛相殺?反抗的同時,還是要依附,弱的一方,還是希望能夠藉助強的一方的勢力,只是希望能夠獲得平等的地位。
華皇抵達羅馬,不出意料,和在前面幾個國家受到的待遇一樣,沒有一個像樣的人來迎接。
除了在羅馬尼亞王國,受到了一次卡羅爾一世的親自到車站迎接,在奧匈帝國是到了之後,已經下榻,安德拉希伯爵親自來訪,這兩次算是對華皇比較客氣,其他的國家,簡直沒有把華皇當成一個人物,輕視華皇,就是輕視華國。